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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语兜着睡袍穿着凉鞋跟着人群跑向决斗场,半路看一家小裁缝店没有人,顺了一身儿童装后,急忙跟着人流继续跑去。终于到了门口却发现怎么也挤不动了,不过还是能听到总判的声音。他问周围的人格莱厄斯是谁,有人激动地说,他是神下第一猛男,战神之下他无敌,战神之上一换一,霜语的担心一下子到了极点。
4月100日,风季,夜晚。决斗场的中央,艾亚摘下眼罩,扣上头盔,慢慢地抽出天钢武器,一长一短的两柄华丽宝剑在手上闪烁着寒光,静静地等待着接下来的厮杀。
看台上有人惊呼:“快看!长剑毁天和短剑灭地!都是天钢打造的!”一旁有人反对道:“不对,长剑是鬼哭!短剑是狼嚎!”
“毁天和灭地是吟游诗人巴德的《帝国的刺玫》里面说的!”
“巴德不行!你看没看过《高岭英雄传》,里面就是写的鬼哭和狼嚎!”
“你他妈犟嘴~”,“你他~”看台上一度十分混乱,争吵的、打架的、聚赌的、卖酒卖冰淇淋的……
毫无征兆下,格莱厄斯3米多高的身躯突然从审判席上怒吼一声一跃而下,猛烈地坠落在决斗台上。接着,有如野兽发现猎物一般,不等总审宣布规则和开始,疯狂地冲向远处的帝国刺玫。
艾亚见他没有拿出身后背着的天钢巨斧,也将双剑插回鞘中。此时格莱厄斯的拳头已经照着她的脑袋轰来,艾亚抬起手臂护住头部,五彩斑斓的气盾挡住了暗红色的轰击,沉闷的巨响回荡在比武场上。
突如其来的厮杀让看台上的人激情四起,有人挥着拳头大喊“刺玫”,有人双手高举叫着“格莱厄斯”为他加油打气。
狂风暴雨般的拳头包裹在火与暗元素之中,将艾亚的气盾砸出一阵阵的涟漪,溅出的元素狂暴地涌向四周,如果不是周边负责防护的高级战士用气盾拦住,最前排的看客就会被波及丧命。
格莱厄斯眼见无法破防,收回拳头凝聚气力,准备打出霸道的一拳。艾亚瞅准空当朝着他面门闪电般跳起飞出一脚,庞大的身躯被仰面击飞出去,脸上携带着各种元素的色彩以及一道鲜血在空中划出一道彩虹。
他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鼻子上的血,从背后擎出一柄巨大的战斧,怒吼着隔空一挥,暗红色的斩杀之气直奔艾亚而去。
艾亚不慌不忙,优雅地侧身闪开,同时抽出了双剑准备还击。
而被躲开的剑气斩向了观众,三道身影疾驰而来接下这恐怖的一击,身后的观众还在一无所知地叫好,他们不知道仅仅是接下这道剑气,三名高级9段战士已经耗费了不少气力,其中一名宪卫军感觉不妙,立即奔向审判席,他要去告诉审判团,现场的防护可能需要战神级别才能保证不伤及平民。
艾亚身体前倾全力冲刺,虽然穿着漆黑的铠甲,但仍能看出身姿的妙曼。脚步连点之下已靠近格莱厄斯,闪身跳至空中,挥舞着长剑斩向他的头颅。
格莱厄斯身形巨大却身手敏捷,他极速下蹲,拖着斑斓剑气的长剑贴着头顶削过。空着的拳头也没闲着,如炮弹般朝着艾亚腰部捶去。艾亚将短剑横在腰间,借着拳头的劲道弹开自己,还未落地,格莱厄斯已经挥起巨斧结结实实地砍在艾亚架着的双剑之上,滔天的暗火冲起,将夜空染成了血色。
火光散去,艾亚脚下被砸出蜘蛛网般的一道坑,架起的双剑并没有阻挡住这次的斧击,利刃已经嵌入了肩部铠甲,鲜血正顺着肩甲的裂缝流出,一滴一滴落在脚上。
霜语此时已经靠着矮小的身材,挤进了最前排,看到艾亚负伤,他瞪大眼睛大气不敢喘,捏紧拳头暗暗为她打气。
此时的艾亚呼了口气,浑身泛起刺眼的白光,暴涨成为一个光球将格莱厄斯的巨大身形包裹在内,光球内无数道剑影闪过,一道道鲜血随着剑气透过光球洒出,又被强光灼烧着化为了烟气飘散开去。
光球逐渐暗淡后,依稀露出两人的身影,艾亚双手持剑静静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巨大身形,格莱厄斯正眼神空洞地看着夜空,浑身上下都是恐怖的割伤,鲜血汩汩地涌出,在决斗台上形成一大滩血迹。
“这是……光波斩?”格莱厄斯粗重的声音响起。艾亚点了点头,正要把剑收起时,却突然被一只大手捏住小腿,强大的力道将铠甲捏到变型,剧烈的疼痛让艾亚咬紧牙关皱紧了眉头。
“可惜太浅了!”一声暴喝,格莱厄斯突然起身将艾亚整个人提了起来,瞬间跳上空中,抡起艾亚就要向着地面砸去。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帝国刺玫如果被格莱厄斯这么一砸,死状之恐怖让人难以想象。霜语的心脏这一刻已经停止了。
半空中,一道血光闪过,整个决斗场传出阵阵惊呼,大家都在为艾亚担心,以为她切断了小腿来脱离格莱厄斯的钳制。不过,当空中的残肢落在地上时,又响起了一阵喝彩,掉落在地上的是一只带着手甲的大手。
格莱厄斯此时面无表情,走到自己的断手前捡了起来,看了看手腕两面的伤口,突然向着不远处半跪在地上的艾亚喊道:“谢谢手下留情,我欠你一支手。”然后转身向审判席走去宣布投降。
他认为自己已经输了,刺玫的利刃已经能切下自己的手,如果继续下去,掉的就是自己的脑袋。而且,这只断手并没有被光元素灼烂,尽快接上还能用。这也是他为什么感谢亚莉克希亚‘留了一手’的原因。
观众席上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霜语狠狠地舒了口气,翻过看台跳进决斗场内想去查看下艾亚的伤势,却被宪卫军用长矛拦住,只能向着她喊:“艾亚,艾亚,你没事吧?”
听到霜语喊声的艾亚从地上站起看向他,此时左腿上的铠甲已经被解开丢在一边,白皙的小腿上是一道被暗火灼烧的恐怖伤痕。
艾亚示意宪卫军放行后,霜语跑到她身边,平静地脸上突然写满了疲惫,摇摇晃晃地趴倒在霜语身上,在他耳边说道:“他的头,我交给你来砍。”说完就闭上眼睛全身瘫软在他怀里。
霜语搂着她的腰把她轻轻放倒在地上,对道姬暗语道:拿我的命治疗!
道姬根据艾亚的体格和伤势,不断地释放着光疗和水疗术,白光和蓝光交替闪烁,虽然存在着元素级差,但在道姬高频地释放各种元素治疗术下,小腿处的伤痕竟也慢慢在消退。
“非常完美的治疗手法。”霜语身后响起了一声赞叹。一位身穿白袍的银发女精灵走到他们身边,冲着霜语温柔地笑了笑,伸手握在艾亚的小腿上,一阵白光法阵闪过,再次拿开手时,伤痕已基本看不见了。
接着她又从袖中拿出一管透明药剂,快速地灌注了大量的高阶光元素,然后轻轻地扶起艾亚的头,将闪烁着白光的药剂喂她喝下。片刻后艾亚睁开眼睛,看了看霜语又看向白袍女精灵的和蔼笑脸,一句“母亲”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