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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冀这边起谋到起兵前后差不多一个月,顺势也利落,只是远在的北翼九王爷萧怀诗怎么都没想到,昨日自己还是在蜀金等回信的质子九王爷,再醒来自己居然在一处猪圈旁边了。
是的!
他堂堂一个王爷居然在猪圈旁边,要不是他醒得早,差一点就被猪给啃食掉了。
萧怀诗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惊魂未定之余就见旁边的简陋木桌旁边有五人在饮酒,他立马就拿势:
“放肆!你们可知本王是什么人?居然把本王弄到这个鬼地方?你们该当何罪?”
那五人不慌不忙地连手里的酒杯都没放下,都是满脸的不屑,其中一个长得膘肥体壮,一看就是土匪似的吐了一口酒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你都自报家门了,还问我们知不知道你是谁?再说了.....”他说着就从脚边抄起一把大刀,刀尖就指着萧怀诗,“我们要是不知道你是谁,把你带来这里做什么?”
萧怀诗的脸色一下白一下青的,他从来都没有这么被粗鲁地对过,他羞愤难当:
“那你们想要什么?既然你们就是冲着本王来的就应该知道这里是蜀金,本王在这里举目无亲,什么都没有,你们什么都捞不着,但是你们要是把本王放回....不,是带回北冀,本王不追你们的罪,还有重赏,本王看几位壮士面相都是重情之相,想必就是为了财气吧?”
萧怀诗口干舌燥地说了一大堆,这五人还是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然后夜风有些冷。
就在这个时候其中一个人从衣襟中掏出了一本小册子,他认真地看了一下小册子然后再看看萧怀诗,言语中有些难以置信的:
“北冀最得宠的九王瑞王就这德行吗?看上去是挺天真的,难不成是在蜀金被养傻了?”
萧怀诗眼角抽动了一下,表情也有些冷了:
“你们胆子挺大的,你们到底是谁?”
那个膘肥体壮的汉子笑了一下,然后像是变脸一样一脸谄媚:
“回王爷!首先呢要恭喜王爷您目前是回到了北冀,但是还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您要先听哪个?”
“什么?”萧坏诗大惊,“你说什么?我现在是在北冀?”
他有点难以置信地看了看周围,奈何周围都是臭烘烘的黑猪,他根本就无法确定自己确实是回到了北冀,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地再次确认,“本王是真在北冀吗?是不是?”
“是的!不过王爷这两个消息您要先听哪个?”
萧怀诗心脏就像是搭了一个麻雀窝一样,一直都很雀跃,看这些人的表情都不像是骗人的,至于他们说的两条消息嘛....既然有好有坏那就先听坏了,甘甜嘛!
“坏消息是什么?”萧怀诗很是肯定地。
那个壮汉突然就笑了一下,也不知怎么的萧怀诗看到这个壮汉的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原本很是雀跃的心也突然就沉静下来了,随后他就听到这个壮汉说:
“坏消息就是我们其实就是来杀你的,拿钱办事,至于给钱的人.....”那人说着就从衣襟中掏出一锭银子扔给萧怀诗,萧怀诗顺手接住,在他看到银子上皇家标志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在这一刻他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他重复地看了好几遍才确认这是真的皇家银锭。
他手反复滑摸着银子上的印记,过了好久好久,才带着一丝颤音的:
“为什么啊?”
他茫然地看了一下周围的人,又问了一遍:“为什么啊?”
那五人看他这个表情没有一个是同情的,反而有些玩味的:
“因为只有瑞王你死了,北冀才有借口啊!瑞王着也算是为北冀而亡的,所以你放心好了,当今圣山还是给瑞王操办出殡很是盛大,都可以跟先帝出殡时一样宏观了,不过瑞王你不要太失落这不是还有一个好消息没说嘛,瑞王要不要顺便听一下!”
一股委屈满腔不甘全都挤满了萧怀诗的全身,他把银锭狠狠地往地上一砸:“本王的后事都操办结束了,还能有什么好消息?”
“肯定是有啊!”有一个人笑嘻嘻的,“王爷这不是还没死嘛?这不就是什么好消息吗?”
萧怀诗此时什么都冷下来了,心更冷!
“这跟直接杀了我有什么区别吗?”
反正自比这北冀已经没有了瑞王,萧怀诗此时眼眶微热,虽然算不上顶天立地,但也是成年男子了更是为皇族人,体面尊严此刻在他这里他一个都守不住,他直接就抓起其中一个汉子的领口有些撕心裂肺的∶
“五年前本王挺身而出,当年在太极殿说得好好的,说定会将本王安然无恙带回北冀的,可如今本王等到了什么?本王最钟爱的女子也成了后宫囚雀,如今他连本王一条命都不留!帝王家~只有权,只有利,本王五年前后是那么相信他,为什么?为什么?从始至终被牺牲掉的都是本王,狗屁!这一切都是狗屁!萧怀司……我的皇兄……都是我看错了,看错了!”
萧怀诗很是激动但是被他抓住的那位汉子也是一脸麻木地掏了掏耳朵,淡然地∶
“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也是够难看的!”他说着推开萧怀诗拉住他的手,神色突然就严肃起来,低声问∶
“所以说,你甘心吗?”
萧怀诗一愣∶“你什么意思?”
那人诡异一笑∶“你说都为龙子,凭什么他萧怀司就能踩着你稳坐北冀龙椅?而你原本是先帝最宠爱的皇子,后被困蜀金五年,现在还要为萧怀司的野心被牺牲掉,你就没有想过凭什么你一定是要被牺牲的那个人?萧怀司不仁,你还守什么规矩?”
“放肆!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一个狂徒也敢妄言?”萧怀诗着实是被吓了一跳。
可那人却是一脸讽刺地看着他∶“你看看你,现在知道为什么这么倒霉了吧?心软懦弱确实是成不了大器,你还在幻想什么?还真以为萧怀司牺牲掉你是无奈之举吗?哦~也对,瑞王是在蜀金太久了,不知道宫里的情况,萧怀司直接废了两位公主,往大周送了三位,等在和大周联手把蜀金给瓜分了之后估计要商量和大周联姻了,这还是大周提出来的,我们当今圣上可是一点犹豫都没有,更荒唐的是这三位公主共嫁一夫,嫁的是大周的太子,你说说现在的萧怀司还有什么仁义两个字?”
“手足对他来说只是利害关系罢了,只要有需要他随时都可以断臂求生,反正现在在北冀你已经死了,你要怎么回宫?你要知道我们是收了钱的,你要是活蹦乱跳地回到宫里,还真叫我们为难!所以……”所以什么他没有说完只是弹了一下刀口。
这刀着实被磨得锋利只是轻轻一弹都有尖锐的刀鸣声!
萧怀诗这下才明白过来,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出路,只不过——
“你们到底是谁的人?忠义侯的?”
这思来想去只有这个忠义侯的嫌疑最大!
这五人同时摇了摇头,然后表情有些暧昧,还是那个膘肥体壮的人说∶
“我们是极刃庵的,六年前我们的主子在游湖的时候曾见过瑞王,然后就一见钟情,只不过还没来得及表达爱意随后就得知瑞王已经前往蜀金了,瑞王,主子这一等就是五年啊!”
极刃庵的主人暗恋他?
萧怀诗感觉这一天还是挺刺激的,而且这个消息他怎么觉得比之前那个消息还更炸裂,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哂笑道∶
“承蒙厚爱,但是本王这几年在蜀金过得糙了些,怕是要让你们主子失望了,毕竟他从来都没有真正地了解过本王,一面之缘那很有可能是错觉!”
萧怀诗说完还觉得有些汗毛直立,他早些年就听说过一些断袖之癖,可他不是啊!
“这可说不准啊,我们主子对瑞王那可是真心的,每年都要亲自临摹一幅瑞王的画像,这还不足以说明我们主人对瑞王真情实意吗?”
“再说了!这次我们主人为了瑞王干的可是杀头的事,瑞王就算对我们主子没印象,这救命之恩是不能没的吧?”
这步步紧逼!
话都说到这儿了还要萧怀诗要怎么说?
他眼神不自觉地看了一下这几人手中的刀,要是再说点他们不爱听的话他还真怕这些人直接在这里把他剁了喂猪,毕竟能把他从蜀金生不知鬼不觉且又能瞒过萧怀司的人,绝非善类,所以他只能先委曲求全一下∶
“那个……我对你们主子的事确实是不知情,也无法回应什么,但是你们想做的那件事……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成的事,对不对?”
谋反?
这种事情普天之下能有几个人敢?
除了那个手握精兵且一直蠢蠢欲动的忠义侯之外?
萧怀诗虽然还有些天真,但此时在他看来这几人比他还天真!
有了他这句话之后这些人慢悠悠地把刀收起来∶
“这种事确实不能急,我们也只是提一下,不过只要瑞王想,我们随时都可以的!”
萧怀诗……我靠!他什么时候有过这种念头?
可眼下他不敢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