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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谁在哪儿!”
“是人就吭气儿!不是人就滚远点儿!”
“再搁哪儿装神弄鬼的,你大爷我可不客气了!”
胡大伟晃了晃手里寒芒闪烁、冷气森森的侵刀,牟足了力气连吼数声,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
几乎是在瞬间,他的脑海里就浮现出了一段回忆。
以前在国际狩猎场的时候,有个老前辈跟他讲过,说是上了年纪的老熊,会趁着天黑或者大雾天儿,躲在远处跟人招手。
你要是不明所以的过去了,那就会当场惨遭黑熊袭击,跑都跑不掉。
更有甚者,会把牛粪盖在头顶上,装成戴帽子的壮汉,来引诱那些毫无防备之心的猎人。
遇到这种情况,不要去管它,往回跑就行,跑的越远越好。
老熊气虚体弱,垂垂老矣,跟大学生似的,跑两步就得坐下歇歇,完全追不上人。
但胡大伟肯定是不可能退的。
他要是退了,谁去救田叔?
所以他才会对着那黑影连声怒喝。
在野外,和野生动物狭路相逢,跑其实不算是良策。
你一跑,它就知道你弱了,越敢放开胆子去追你。
反而是站在原地别动,撑开双臂,把脚尖踮高,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又高又大的,再把气势做足一点儿,能吓退不少心怀歹意的野生动物。
胡大伟现在就是在这么做。
随着他虚张声势的一套动作下来,那诡异黑影也不搁哪儿招手了,而是静静的矗立在黑暗当中,似是在暗中打量。
胡大伟眼中厉芒一闪,侵刀握的更紧了,毫不犹豫的就往前踏出一大步,同时把手中侵刀高高扬起,摆出一副蓄势待发的攻击姿态。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挡在前头的,应该就是一头黑熊!
熊这玩意儿猾的很,聪明程度不比狗差,不是那么轻易就能糊弄过去的。
倘若这货就是要不管不顾的上来跟他干仗,那他也绝对不会手软!
狭路相逢,你得敢亮剑才行!
在这片占地6.8亿亩的东北林区里,不管是人,还是虎豹豺狼,谁先怂了,谁就是猎物!
这就是这片丛林的规则!
随着胡大伟气势一变,主动向前,那黑影似察觉到了什么,吭哧了几声,竟然怵了,吐出老大一口腾腾热气后,就俯下身子,手足并用,头也不回的转身朝林区深处跑了。
看那背影,好像一条狗。
还是吓破胆的那种。
胡大伟没有去追,而是一直紧紧盯着黑影,直至其完全消失在黑暗当中。
从黑影的行为来看,他现在基本可以确定,那就是一头黑瞎子。
也只有黑瞎子这种胆小谨慎的性子,才会做出这样的反应。
这要换人熊那暴脾气来,这会儿恐怕早就已经是白刃相接,刺刀见红的乱战场面了。
“你得庆幸我需要保留足够的体力去救人,不能把时间和力气浪费在你身上。”
“不然。”
“你就是我重生以来的第一个人生大礼包。”
胡大伟缓缓放下手臂,把侵刀一旋,收在手后,淡然的低声道。
遇到这种情况,或许别的猎人会害怕、会怂。
但他不会。
像这样的黑熊,他上辈子走南闯北,都不知道猎杀过多少只了,十只手都数不过来,早就已经司空见惯。
怂是不可能怂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
略微调整了下呼吸后,胡大伟就提着马灯,马不停蹄的继续往林区深处赶去。
田叔出事儿的地方很远,在老熊岭深处的老牯牛山,距离富贵屯儿少说也得有十七八里地。
他要是再搁这儿浪费时间,真要赶不上救田叔了。
好在重生之后的身体素质是真的好,绝对是打螺丝也能打成车间标兵的水平,一路爬坡都不见怎么累。
而且完全没有任何疲惫感和酸痛感,反过来还越走越轻松,肉眼可见的游刃有余。
虽然比不上重生前那副肌肉强壮、线条流畅的躯体,但只要稍加训练,相信不用一年半载,他就能恢复到全盛时期。
……
马灯吱呀摇曳。
灯火昏黄,明灭不定。
进了林区,每走上两三百米,就能在黑漆漆的林子里遇上一大片儿乱葬岗、秃坟包。
以及扎的路边、树旁,到处都是的黄白花圈儿。
阴风一吹,这些破败的花圈,就跟那死人的老脸皮子似的,齐刷刷的哗啦啦直响。
还有那些挂在树枝、树干上,缠满了红线、白线,巴掌大小的竹篮。
一有人从底下经过,就发出令人心惊胆颤、嘎吱嘎吱作响的声音。
别问,问就是里头装着的,都是灰狗子。
胡大伟目不斜视,只管打着马灯往前走。
他脚下踩着的这座山,有个不是特别吉利的名字,唤作死人山。
富贵屯儿这片地儿在建国之前,原来曾经是第一批率先解放的苏区。
后来赶上蒋匪的“攘外必先安内”政策,红军人少枪少,只能被迫进行战略转移。
再后来就是蓝衣社别动队和还乡团、保安队等流氓恶棍组织卷土重来。
高喊着“屋换石头人换种”的口号,在富贵屯儿这片土地上到处突突,制造了震惊东北大地,惨无人道的“无人村”案。
那些枉死的尸骨,则被那些人通通丢到了这里曝尸荒野,不准任何人过来收,谁来砍谁。
一直到红军重新打回来,这些孤魂野鬼才得以入土为安。
那些密密麻麻的花圈、纸扎,就是这些年,富贵屯儿的人进山祭拜时留下来的。
……
走出乱葬岗,胡大伟转过身来,朝那片坟地拜了一拜后,方才继续大步往深山里走去。
这是富贵屯儿的规矩。
过死人山乱葬岗,得给几十年前替你们遭了灾的先人行礼,没有香火纸钱,也得拜上一拜。
这可不是“四旧”里的封建迷信。
单纯只是对先人的惋惜。
说也奇怪。
这一拜之后,剩下的路程突然就好走了许多,再也没遇到什么邪性的事儿,一路上出奇的顺利。
月亮这时候也从乌云里钻了出来。
皎洁的月光徐徐洒下,如水银泻地、银霜铺洒,将整片林区照的那叫一个亮亮堂堂。
这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饶是胡大伟年轻力壮,可这一趟山路马不停蹄的爬坡上来,十几里的山路走完,也把他给累够呛,凉汗出了一脊背又一脊背。
胡大伟大口喘着粗气,仔细打量了几遍周围后,心里也有了几分数。
他现在这个位置,距离田叔出事的地方,应当是已经很近了。
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顺利将其找到。
然而胡大伟气还没喘两口,不远处的山林里,忽的便有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声骤然响起!
“嘭!”
那动静,如雷鸣爆裂一般,在群山之间震荡不休,久久不绝!
“坏了!”
胡大伟暗喝一声,撒丫子就往枪声响起的地方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