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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回头?”
鲁斯通低沉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艾里莫斯连忙挥舞着火把转过身。
有一瞬间,火光映照出了鲁斯通那变异的身体,但眨眼之后又遁入无形。
“你在找什么?”
“看样子,必须让你深刻认识到你所犯下的罪恶。”
艾里莫斯肩膀处的皮肤下出现了诡异的蠕动,就像斯芬妮当时的那样。
“背誓者的荆棘!”
艾里莫斯顿觉头皮发麻,冷汗直流,死亡的恐惧刺激得他格外的清醒。
欺诈魔术!
呼!
整个甬道陡然被耀眼的白光填满,所有的阴影都无从遁形,鲁斯通失去了阴影的庇护,此时也暴露在甬道中。
疯子后背上疑似人形的肉瘤逐渐挺直了起来,似乎形成了骨骼,可以站立。
“这不是秘祈人的非凡能力……你到底是什么途径的?”
艾里莫斯没有理会,他感觉得到左肩那截手指正在生长,如果不让它停止,只有死路一条。
他知晓这白光最多维持几秒,等到白光消失,疯子鲁斯通依旧会躲进阴影中。
艾里莫斯看准前方墙壁上尚未点燃的火把,逐一将其点燃,等到白光褪去,明亮的火光依旧可以充满了甬道。
鲁斯通的右手拇指布满肉瘤,飞快染上黑色,艾里莫斯左肩的事物此时也有突破皮肤束缚的趋势。
不能再让那个疯子继续控制那该死的手指了!
艾里莫斯盯着鲁斯通的右手拇指,灵性滋生出一股奇异的力量,顺着他的视线,悄然爬上了疯子的身体,包裹住了整条右手手臂。
“恩?”
鲁斯通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凭空多了十几个拇指。
他赶忙低头去看,只见到他右手末端,开满了黑色拇指的“花”。
“嗬……”
“小把戏,祂的恩泽祂的血肉,终将把你淹没!只要……”
他抡起右臂直接砸在了墙上,接连几次,砸得血肉模糊。
艾里莫斯取下背后的矿镐,上前几步,一脚踏在了鲁斯通右边的墙壁之上。
铛!
“呃!”
鲁斯通因疼痛顿时清醒了过来,血肉模糊的右臂已经消失不见,唯有失去了拇指鲜血喷涌的手掌。
艾里莫斯将断指踢飞出去,远离疯子,他也终于感受到左肩皮肤下的事物逐渐平息,失去了活力。
鲁斯通意识到时,已经晚了一步,他张开嘴疯狂而又充满执念地低吼:
“创造一切的主;”
“阴影帷幕后的主宰;”
“所有生灵的堕落自性。”
“您虔诚的信徒在此祈求;”
“我愿意奉献我的灵魂,换取您的些许力量!”
“我愿意奉献我的肉体,作为容器,承载您伟大的意志!”
鲁斯通祈祷声里,浑身肉芽如同被激活一般,同时产生的还有层层叠叠让人发狂的呓语。
隐藏在阴影中的能力被四处燃烧的火把限制,而本就受了不小的伤的鲁斯通,灵敏度上更是敌不过满状态的艾里莫斯。
但此时艾里莫斯受到了层层叠叠疯狂呓语的影响,状态也是大减,好在这疯狂的呓语听了几次,多少产生了一点抗性。
他张开满是肉瘤的身躯扑向了艾里莫斯,肉芽也如同拥有独立意识根根锁定了眼前的敌人。
接连几扑,艾里莫斯也是堪堪躲避,肉芽更是几次缠住艾里莫斯,后者连忙挥动火把,将其烧断。
艾里莫斯抓住机会,趁呓语薄弱时,侧身躲过鲁斯通的猛扑,抡起矿镐,朝着鲁斯通的右腿就是一击。
噗!
整个镐头尖部没入鲁斯通小腿胫腓骨之间,重重一拉,清脆的骨骼碎裂声响,鲁斯通右腿单膝跪地。
趁着艾里莫斯攻击的间隙,肉芽再次袭来,艾里莫斯只好一边后退一边挥舞火把。
鲁斯通再次站起身,却没有继续攻向艾里莫斯,而是径直朝前走去。
他要干什么?
不好!火把!
艾里莫斯连忙去追,追至身后,鲁斯通身后那个人形肉瘤突然扬起头部,其上裂开一道漆黑的缝隙。
“哈!”
夹杂着阴乐与疯狂呓语的喝声直冲毫无防备的艾里莫斯。
艾里莫斯呆立原地,脑海中灵性被搅翻,身体一页一页如同纸牌、筹码一块一块有着碎裂分离的趋势。
“你终于醒了,我的兄弟……用你的血肉魔法,解决他。”
鲁斯通身后那人形肉瘤分裂出双手,刚一举起就产生了迟疑。
因为他面前纸牌筹码散落一地,逐渐形成了三个人影。
而就是这片刻的迟疑,耳边嘈杂的呓语消失,艾里莫斯闪身冲向鲁斯通,举起双手抡起矿镐,直接凿进了他的头颅。
颅骨粉碎,鲁斯通双眼失去了光泽。
艾里莫斯没有停歇,抽出镐头,一下又一下。
但肉芽依旧缠上了艾里莫斯,堵住了口鼻,刺入了手腕,想要阻止,但他依旧疯狂地凿击着,每一下都用尽全力。
直至头颅彻底粉碎,胸口塌陷一个大坑……
肉芽无力的滑落下来,刺入手腕的也失去了支撑,荡在空中。
艾里莫斯用力一扯,肉芽绷断。
鲁斯通身后的人形肉瘤身上,鼓起了一小簇肉芽,如同盲蛇,裂开嘴,想要发声。
尝试几次,终于吐出声音。
“为什么……要背叛我?明明已经许你同等的地位。”
“我从小就能够感应到祂的存在,父母本应以我为荣,他们却把我丢掉……”
“‘一’是不幸的,所以我想要一个弟弟……”
“我回去,拿着斧头逼着父母在我面前做着他们本应该觉得快乐的事情……”
“通过祂的仪式,鲁斯顿灵感更加优秀,他是更接近主的存在,我欣喜,我也嫉妒。”
“我的父母任务完成了,所以他们没有用了……”
“我将踏平一切苦难,前往祂的身边……”
“本该如此的……”
“如今祂不再回应我,鲁斯顿离开了我,信徒背叛了我……”
“为什么?”
艾里莫斯此时也极为虚弱,拎着镐头转到了鲁斯通的身后。
“不,什么同等的地位,我们从来都不是一类人。”
“你是魔鬼,是异类,而我只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你那个该死的主的信徒,只有你一个。”
说完,艾里莫斯抡起矿镐,凿在了人形肉瘤的头颅上,给了他最后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