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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陌一走，周潜川来到体术室的一扇窗前，拿出手机在通讯录中翻找了一会，最终落在了一个名叫吴仲臣的名字上。
“老周，啥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叙叙旧？”周潜川没好气的笑了笑。
“你周潜川大忙人一个，没事能给我打电话？这话你自己信吗？”
“哈哈~”
周潜川哈哈大笑起来。
“不跟你开玩笑了，找你帮个忙。”周潜川收敛起脸上的笑容。
“你说。”
“你知道的，我在镜城一中当体术老师，今天体术测试的时候一名学生体术达到了2.0级。”
“恭喜！”
“不过这我有什么能帮你的？”
“他选择了枪术。”
话语中，周潜川充斥着无奈：“你知道的，我对枪术了解不多，你又是用枪的高手，我不找你帮忙找谁帮忙？”
吴仲臣沉吟一声道：“都快高考了，体术才达到2.0级，有必要吗？”
“我实话跟你说吧，这名学生比较特殊。”
“你先讲讲，我听着。”吴仲臣没有着急拒绝，而是打算先听听周潜川怎么说。
甚至于，心里也很好奇。
能让自己这位老友都用“特殊”这个词来形容的学生，到底有多特殊。
周潜川直接道：“这名学生叫陈陌，上周体术测试的时候体术还只有1.5级，我……”
“等等，你是说他的体术等级在一周内提升了0.5级？”吴仲臣反应很快，听到这里直接便出声打断了周潜川。
“对，不然我也不会找你帮这个忙了。”
“有没有可能是体术仪出了问题？”
“你知道的，从星兽爆发以来，六国之中还从未有人的体术能在一周内提升0.5级。”
“真要说体术仪有问题，你觉得我发现不了？”
“那……”
“好了，你就说帮不帮这个忙吧？”
周潜川一脸不耐烦道：“你要不愿，我去找别人，虽然枪术不一定比的了你，但教教高三的学生总归是可以的。”
“不是，现在是你在求你，你听听你这话，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吴仲臣，你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周潜川语气不善：“这忙你帮还是不帮？”
“谁求谁呢？”吴仲臣撇撇嘴。
“不是，周潜川，求人有你这么求的吗？你跟我在这里急赤白脸的……”
吴仲臣话说到一半，周潜川不干了，“不帮拉倒……”
知道老朋友性子急，但也没想到他能这么急，吴仲臣只好无奈道：“欸欸诶……别生气啊！”
“我不找你帮忙还不行吗？”
“帮帮帮，求你了，我帮我帮，这个帮必须得我帮才行。”
“下不为例！”
“得嘞，您老周找我帮忙那是我的荣幸，您放心，我心里记着呢。”
听到这话，周潜川也不再故作强硬：“行，那我那学生就交给你了，认真点教，现在看似是咱们占据了优势，可次元入口数量越来越多，星兽数量也越来越多，甚至星兽等级也越来越高。”
“我们是没办法上战场了，可咱们能多教出一名强大的机甲师，源星就能多出一些希望。”
听到这话，吴仲臣语气也严肃了许多：“交给我吧。”
周潜川没再多言。
他和吴仲臣二十多年的老朋友了，对这位老友的性格还是知道的，让他帮的忙，要么不答应，答应了就会全力以赴去做到最好。
将陈陌交给吴仲臣教导，他放心。
……
陈陌从体术室离开，回到教室的时候，已经没几个人了。
因为明天就是周末，绝大多数人在体术课结束后就拿上东西回家去了，留下来的，大多都是完全寄宿生，基本上一个月才回家一趟。
陈陌随便收拾了几本书，匆匆离开了镜城一中。
当沿着记忆来到那个陌生又熟悉的破落小区，陈陌突然间又有些忐忑起来。
站在家门口，陈陌的胳膊抬起又放下，犹豫了好几次后才咬牙敲了敲门。
“小陌？”
屋里苍老的嗓音传出来没多久，年迈的老爷子笑着将门打开。
六十出头的年纪，个头不高，可能是经常暴露在阳光下，皮肤显得黝黑，开门见是陈陌后，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一抹和蔼的笑容。
这是爷爷陈德松，年轻时候是一所中学的文学老师，后因为星兽爆发高考制度改革没了工作，只能靠着做一些零散的工作赚些口粮。
陈陌的父母一直在海城打工，因为星兽爆发去世，陈德松接下了抚养孙子陈陌的重任。
这些年来，爷孙俩算是相依为命。
不过前世，星兽爆发的第三十五个年头，镜城第一次出现了次元入口，小老头也死在了那场灾难之中。
再次看到爷爷陈德松，陈陌眼睛倏然一红：“爷爷……”
陈陌含糊不清的喊了句，低着头快步走进屋里，生怕被陈德松看到自己此刻的模样。
屋子里还是当年那副模样，陈德松虽然已经是六十好几的小老头，但可能是出于习惯，总喜欢将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条。
虽然谈不上一尘不染，但屋子里却是整齐有序。
“怎么回来这么晚？”陈德松随口问了句：“饿了吧。”
“还好，不饿。”
体术等级提升的事，陈陌没打算提，小老头以前是老师，最大的希望就是他这个当孙子的能够考上机武大学。
如今八字还没一撇，说出来反倒会让陈德松担心，倒不如等二模结束后，有了一定的把握后，再讲也不迟。
说话的功夫，陈德松已经把做好的饭菜给端了出来，吃饭时，一个劲的将那唯一一盘辣椒炒肉往陈陌碗里送。
“爷爷，你也吃。”
“我不吃辣的。”
陈陌望着昏暗的天花板，眼角发酸。
小老头还是那样，明明自己对辣椒爱的不行，却什么都要留给他吃，他少吃了一点，小老头都会寝食难安。
明明已经瘦骨嶙峋，却不舍得沾半点荤腥。
“二模的时间是不是快到了？”饭快吃完的时候，陈德松突然间抬头问道。
“嗯，快了，下周。”
“那是快了。”
陈德松没有说要努力一点的话，现在的高考制度跟以前不一样，自己孙子什么情况他心里清楚。
放在以前，考上顶尖学府问题不大。
可如今，文科类之外的三大学科，除了机械学好点外，其他的基本上都跟天赋有关，努力对体术和机甲技艺的影响很小。
陈陌迅速吃完晚饭，将碗筷送回厨房后道：“爷爷，我上虚拟格斗网有点事。”
“去吧，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考不上机武大学没关系，上普通的文科类学校也挺好的，起码比机武大学要安全。”
陈陌没有说话，点点头就钻进了卧室。
卧室里，摆放着一台足有大半张床大小的机器。
这是虚拟机甲舱，用来登陆虚拟格斗网的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