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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汤颜就将机房里所有备品备件以及一台摇把子电话机摆在了办公桌上。
叶鸿驹用万用表确认了机房设备不存在漏电后,就走到办公桌前,认真查看着备品备件,边看边思考通信电路的设计。
有了一些头绪,他抬头看汤颜有些胆怯地看着自己,再次吩咐道:“你和谭华林马上测试所有进矿道的用户线,记录下所有用户线对应的电阻值,还要弄清楚每一对线通往哪里,哪些电话机安装在重要位置,哪些电话机旁边可能有人。……,越是有人的地方,越重要,明白吗?”
汤颜连连点头:“我明白。”
谭华林却急了,急忙走近叶鸿驹,低声说道:“我,我不会啊。”
叶鸿驹故意提高声音:“不会?不会就让汤颜教你。你一个在一中读书的高材生,每次考试成绩考第一名的家伙,就算开始不会,她一教你,你不马上就会了?你不会说你只会考第一名当大学生吧?就是大学生,大学毕业后,你也是要跟着师傅学技术的。”
叶鸿驹又对汤颜说道:“汤颜,你教教他。告诉他用户线是如何按颜色编号的。如果他实在太笨,你教不会,那你就安排他负责记录。书呆子就只做书呆子的事。”
汤颜一愣,上下打量了一下谭华林,心里有点怀疑他的学习成绩这么好。
“好的。”汤颜回应了一声。看谭华林羞涩而尴尬,似乎还想对叶鸿驹说什么,她不由噗呲一笑,说道,“不懂没关系,分辨用户线真的不难。我随便讲一下,你肯定就会了。”
“就是嘛。现在大家都忙,协助一下汤颜,你都不愿意?真是岂有此理!如果你连这些小事都做不好,看我不骂汤颜。”
汤颜委屈地看了他一眼,但嘴里没说什么,心道:他做不好怎么骂我?
谭华林自然明白了叶鸿驹的用意,心里有些怪叶鸿驹多事:这个时候还不忘做这种拉啥的事。不过,他心里又有些意动。
特别是看到她笑的时候,就如牡丹盛开,他的脸都红了。
这时,王副厂长看着叶鸿驹笑问道:“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需要多久才能让电话机相互通话?”
叶鸿驹认真回答道:“我叫叶鸿驹。只要这些备品备件是好的,最多半小时就能通话。”
“好,好,小叶,这事就拜托你了。你可一定要让电话通起来。我们抢险必须知道下面矿道的情况才行,否则只能多种方案齐头并进,会耽误大量时间,也会浪费大量的人力物力。”
“我知道。我一定尽力而为。”
他之所以如此自信,是因为他知道眼前电话总机的工作原理。
锑矿厂所说的总机其实就是一台让不同电话机连接起来的设备。它的主要作用就是提供振铃电流、监视所连各个电话机的状态,发现电话机被人拿起就送拨号音,同时收集主叫电话机拨出的号码、人工用电缆将被叫电话机连接起来……
他现在自然不可能设计和制造出能完成这些功能的电路。他决定舍弃监视各个电话机状态的功能、舍弃送拨号音的功能、舍弃收集主叫电话机拨出的号码的功能、……
他只需要设计一个电源电路,将48伏的直流电变换成为电子元器件所需要的电压;只需设计一个输送振铃信号的电路;再设计一个简单的话音导通电路就行。
直流变换电路听起来很复杂,可若考虑现在的实际情况,在无视电源转换效率的情况下,他可以采用电阻降压的最简单办法,根据电压等于电流乘以电阻的原理来轻易实现。
而输送振铃信号的电路也简单,不考虑接听者的感受,他根本不必考虑电路参数,只要将低压交流电送过去就行。
哪怕振铃电流让电铃或喇叭怪叫,也无所谓,只要让人知道电话机在振铃就行。
说不定电话铃声怪叫反而更好,让矿道里的人更容易注意到。
普通话音电路也简单,就是通过电容、电感来降噪、削峰值而已。
因为通话是在机房与矿道之间,相互距离很近,都可以不用功率放大电路。
明白了相关原理,面对如此宽松的技术要求,别说是叶鸿驹,就是一个电路知识学得不错的高中生也知道如何设计。只不过高中生没有实践经验,不敢放手而为。
作为前世的电子专家,叶鸿驹自然更有足够的把握!
很快,他动手了。
首先,他拿起办公桌上那捆三毫米铜导线,用尖嘴钳剪下大约十五厘米长的两截导线,再用尖嘴钳将这两截铜导线上面的塑料皮剥掉。
正忙着的时候,就见刚才离开的杨卫成带着一个年轻男子趾高气扬地冲了进来。
“小王八蛋!汤厂长说了,不许你修理总机!阎助理,你跟他说!”
叶鸿驹一边剥着塑料皮,一边讥讽地朝那个年轻人问道:“你是阎助理?请问你是汤厂长的助理还是杨卫成的助理?”
“你什么意思?我当然是汤厂长的助理。”
“既然你是汤厂长的助理,那你怎么听杨卫成的?”
“你,你放屁!我哪里要他听我的了?我们是奉了汤厂长的命令来的,不许你修总机,如果修坏了,你要坐牢!老子不是怕你不信吗?只好请阎助理来赶你走。”
“阎助理,你既然是汤厂长的助理,你就有责任替汤厂长了解清楚情况,而不是帮着别人隐瞒事实,欺骗汤厂长。汤厂长不知道情况,难道王厂长在这里也不清楚情况?”
“……”阎助理很腻味,不得不转身对王副厂长说道,“王厂长,我不知道你在这里看着。是杨卫成没跟我说,……,他没有跟汤厂长说清楚。汤厂长是担心外人修坏设备。”
王副厂长冷冷地说道:“我刚才可是跟小叶说了,给他半个小时的修理时间,半个小时修不好就不许他再修。……,看样子,你们比我更懂规矩,那就按你们的来吧。等下我会亲自问问汤厂长,问他在总机无人前来修理的情况下,我姓王的连半小时的主都不能做?”
听到王副厂长说着生气的话,不但杨卫成害怕了,就是阎助理也害怕了。
厂长助理在普通人看来高不可攀,威风凛凛,但他压根没有什么级别,一个副厂长足以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他愤怒地看着杨卫成:“你刚才怎么没说王厂长亲自守在这里?”
杨卫成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我,我……,这小子根本就是吹牛。不要总机怎么可能让电话机通话?虽然我们是外行,但你也不能把我们当傻瓜!”
叶鸿驹将剥了塑料皮的两根铜导线用刀子刮了刮,以方便焊接,嘴里慢条斯理地说道:“杨大主任,王厂长和阎助理是不是傻瓜不是你说了算的吧?”
杨卫成慌忙说道:“我没说王厂长和阎助理是傻瓜。”
“我就奇怪了,汤颜一个小姑娘很快就明白了我的用意,你一个主管通信室的专业人员到现在都不理解,还很自豪说自己是外行。还暗笑他们两位管全厂事务的领导不懂技术。”
“你放屁!我哪里暗笑他们了?”
王副厂长出言阻止他们斗嘴:“小叶,你忙你的。……,杨卫成,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去参与抢险吧。”
“我?我去抢险?……,我决不信他能修。我决不信他半小时能让电话机导通!”
正在焊接飞线的叶鸿驹一听,乐了:“杨卫成,你身份真高贵啊,领导安排你去抢险,你都不愿干。请问,如果我半个小时内能让矿道里的电话机连通,你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