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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穿着一身紧巴巴的西装，略微局促的从正门走了进来。
所幸，他一眼就瞧见了楚凉，于是便发出声惊叹：
“草，这脸色，你真噶腰子去了！？”
楚凉听了直接被逗乐，他连忙摆手。
“之前我不是跟你说过来着，病还没好利索。”
“那都一个多月了，你这脸色看起来可不像流感。”
男人逐渐压低了声音，整个身体探了过来，悄悄问道：“你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了？可别跟我说这就是你最后的晚餐。”
“高黎阳，过分了啊。你咒我死是不是？”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楚凉表情却轻松自然，嘴角微微带点弧度。
“哈，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高黎阳大大咧咧的坐到位置上，拽了拽自己的领口。
看得出来，那紧巴巴的西装不是很合身。
“怎么，下午是开会还是见了领导，穿这么一身？”楚凉随意问道。
听了这询问，高黎阳眼睛睁大了几分，双手指了指自己衣服。“这不是来高档餐厅吃饭么！我接了你的电话，赶忙下班回家现换的这么一身！”
“这行头，高档不！”
楚凉又是被逗乐了，“吃个饭而已，搞的那么正式干嘛。只要结账，就算穿裤衩背心来都没人管你。”
“那可不行，我是体面人，出门吃饭要讲究一个体面！”高黎阳摇头晃脑说着，表情神气的不行。
“我最近升了项目组长，工资可是涨了不少。这不，工资涨了，体面就得跟着涨。”
“所以，这就是你穿了一件不合身衣服的理由？我记着这件西装还是你大学时候为了演讲买的。”楚凉摆弄着自己面前的餐具，漫不经心。
“嘶——且慢，先不说这个。”高黎阳连忙摆手，“倒是你，这么长时间过去了看上去变化不大，哦，还是有个挺大的变化，我指脸色。”
“最近在忙什么？”
楚凉想了想自己所经历的事件世界，那奇异的经历确实不好说出口。
网友对于事件世界这种存在目前也是众说纷纭，有人习惯称之为副本，也有人一本正经称呼为事件，还有人把这些世界当成游戏。
总之，各种说法都给了楚凉一定的参考。
他干脆挑了一种实话实说。
“我么，最近在打游戏。”
“打游戏？豁，你倒是挺自由啊。”高黎阳说着，又是一脸狐疑。
“总不能是你打游戏发了财吧？代练？打金？就你那操作，一辈子白银的命，肯定不可能是游戏里赚的钱。”
“还真是从游戏里赚的。”楚凉想到了自己手机余额中的五万块，于是神神秘秘的笑了。
高黎阳被这番表情搞得满是好奇。“不可能啊。游戏什么名？跟我具体说说。”
“不太方便讲。”
“嘿啊，游戏有什么不方便讲的。等会儿，不方便讲……他妈的，不会是什么性感荷官，在线发牌的小游戏吧！？”
“不是，你看我像是那种人吗？”楚凉语气颇为无奈。
“我说也不像。”高黎阳沉吟了几秒，又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我懂了。不能讲一定是因为什么保密协议吧？你在帮别人测试那种还没发行的游戏？”
“内测资格？封弊者？”
“……”楚凉仔细想了想，他开始有些后悔和对方聊这个话题了。“算是吧。”
“名字不方便讲，总得跟我讲讲游戏类型吧，它关于什么的？最近大火的开放世界，还是那种MOBA，或者枪战射击？”
“副本试炼，打怪升级。”楚凉一本正经的胡咧咧。
高黎阳突然作出一副很懂的样子，“都什么年代了还打怪升级，现在流行的可是抽卡氪金啊，你这游戏一听就没什么前途。”
“那画面风格呢，总不能是‘系兄弟就来砍我’这类型的吧？”
楚凉一阵无语，他感觉往下有点不太好编了。“现实画风，VR游戏。”
“VR游戏？高科技啊，这我倒是不熟悉了。不过现实画风的游戏，这听起来没什么意思吧。”高黎阳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之感。
楚凉稍稍回忆了一下自己经历的事件，槐君山神庙，还有归墟之地，最后干干巴巴的说道：“大多都是恐怖场景，什么墙上、天花板上全是腐肉，还有什么中式的冥扎纸人。”
“停停，我收回我的话，这游戏听起来有点意思。我的妈，还是VR，吓死个人啊。”高黎阳说着，缩了缩脖子。
说到这里，楚凉这位朋友却是话风一转。
“这么说，你是个帮忙测试的临时工。但等这游戏发行，你就又没什么事做了吧？”
“考没考虑过正经找工作？我刚升项目组长，手底下可是缺人，要不你来我这？到时候哥罩着你，咱倆吃香喝辣……”
原来还有这么一节，不过转念一想，却也是好意。
楚凉笑着摇了摇头。
“再说，这件事再说吧。”
“怎么就再说呢……”高黎阳无奈的喝了口水。一声震动，他开始摆弄自己的手机，看来是有人给他发了什么消息。
这时候，门口突然一片嘈杂，几人站在那里说着什么，甚至就连酒店经理都是现身凑了过去。
楚凉目光移向那里。
“申总，这出发前我特意算了一命，此行不宜乘飞机，火车，所以最后只好带人开车来的，中间路途耽搁了些时间，真是不好意思。”
“还有，我们电话里说不是先办事吗？怎么，来酒店了？”
正说话的男人有点眼熟，但又好像不是什么熟人。
等会儿，这不是自己昨晚一拳打飞那人吗？
楚凉心虚的低了头，不再去看，但耳朵却擦尖听着。
“是先办事。可这事呢，倒也不耽误，几句话办完，上楼就是庆功宴。”声音平和，可其中却带着点严肃。
“您说，申总。”
“隔着两条街，那边有个刚盖好没几年的小区，叫利园天下。”
“这小区呢，最近房价掉的厉害。”
“也不是因为什么经济，大环境，跟这些关系都不大。”
“纯粹是有人跳楼。”
“跳楼死人嘛，也很正常，往常这事压一压也就没人问了。”
“可那混账东西，跳楼死却不想着活人好过。”
“那人跳楼之前录了视频传到网上。”
“下面几个字，你可听仔细了。”
“那人在视频里说。”
“这小区里。”
“有鬼！”
耳边，雷声乍响！
楚凉震惊抬起了头。
几个意思，出门吃个饭还能碰上这档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