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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壁残垣的外域和下城之间有一块大约百米的空旷区域,鬣狗们不会容许猎物踏入那块区域。
下城遥遥在望,没有经验的归来者正是放松的时候。
嘭!
子弹射入地面,而陆巡好像预知到了这一点,在分界线前最后一个道口突然变向。
右腿急蹬,他闪身到左侧的墙体后方,躲开了那颗子弹。
“单发,果然!”
这群鬣狗是有组织的,生意也不是时常都有。他们担心入不敷出,连枪都不舍得多放几发。
面前的矮墙不过三米多宽,陆巡脚下腾腾腾倒腾得飞快,眨眼之间绕了一圈去到了敌人的身后。
之所以选择左侧是因为这个方向的埋伏只有一人。
而当他出现在敌人身后的时候,对方才刚刚扭头望来。
夜视仪下,陆巡清晰看清了他的样子。
额头高高拱起,裸露在外的皮肤千丘万壑,好像底下有什么东西想要争相“破土”。
陆巡躬着身子往前蹿,与此同时完成了抽刀。
撩!
自下而上的撩击,刀锋轻易切开了敌人身上的外袍、内衣和血肉。
“哧……”
他好似听到了滚烫的刀切入黄油的声音,而从手上的反馈来看,这一击造成的效果似乎比想象中更好一些。
长刀同样经过伪装,外表看起来锈迹斑斑,其实刀身所用材料非常坚固,而刀锋的锐利程度也远超下城的那些破铜烂铁。
敌人的身体几乎被砍成两截,暴露出大量的血肉和器官,眼见是不活了。
讽刺的是,上城人为了生活会贩卖器官,而下城人却根本没有这个选项。
他们的皮肤、器官已经全部病变,没有任何使用价值。
更加可怕的是,这种病变是遗传的,新生儿同样如此。
机械臂按在了那人的背部,然后猛然向前推去。
一切都发生在兔起鹘落之间,右侧的两人又发了一枪,却射中了自己同伴的尸体。
而借着尸体的掩护,陆巡飞快跟进。
这一次他们做好了准备,靠前的那人顶起了盾牌,而后方那人瞅准时机捅出了一枪。
长枪先是洞穿了他们的同伴,然后刺向其后跟进的陆巡。
从对方的兵器可以判断出大致的用法,即便是利用同伴的尸体也毫不出奇。
他侧身躲过枪尖,机械臂闪电探出抓住枪杆,然后猛然发力向后一拽。
使枪的那人反应还算快,立刻就松开了长枪,但还是被拉了个踉跄。
而陆巡此时已经绕过了被长枪捅穿的尸体,来到了他们的正面。
呼!
盾牌向着陆巡飞来,却被机械臂轻易拨了开去。
因为后面已经没有持盾人,他把盾牌当做了投掷武器扔出,为他赢得了一点时间,然后转身飞奔。
四肢落地,他奔跑起来就像是只灵活的豹子,眨眼之间进到了断壁残垣组成的迷宫之中。
“丧彪!”
失去重心的最后一人狠狠向前扑去。
原本他松手得及时,并不会摔倒,但是名叫丧彪的盾牌男在闪电般撤退的时候推了他一把。
即将跌落之际,他终于又舍得子弹了。
可惜的是,陆巡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长刀挥砍,握枪的那条手臂离开了它的主人。
“啊!”
嘶吼并不连续,因为下一刻他就轰然倒地,整个人拍在了坚硬的地上。
意识停滞了片刻,然后各种痛楚一齐涌了上来。
不幸的是,他并没有昏厥过去,依然保持着清醒。
他疯狂扭动着身体,想要转过身来,却被一只脚踩住了无法动弹。
于是,痛苦的哀嚎续上了。
“求求你,别杀我!”
“哦?”
经过变声器改变成了嘶哑的嗓音,毕竟这种声线更加符合下城的行情。
陆巡挺直了腰背,好像踩着的是一截台阶般淡然。
逃跑的那人已经瞧不见身影,热成像仪证明了这一点。
他是真的逃跑,并非想要藏起来突放冷箭。
当然了,如果陆巡想的话,一个激光,或者发一枪也足以在其拉开距离之前将他击杀。
但是一条下城的鬣狗,并不值得他暴露激光,或者浪费一颗子弹。
杀人也要讲究成本的,在下城,什么事情都应该考虑成本。
确定了这一点,他蹲下身子,用机械臂抓住了俘虏的脖子,然后粗暴地将他拖进了一旁的掩体之内。
谨慎,是另一个独狼具备的素养,即便面对的是一条没有了牙齿的鬣狗。
将人狠狠惯在断壁上,陆巡蹲起身子,“说说看,有什么不能杀你的理由。”
刀锋在颈间轻轻划动,刺激得对方本能地向后缩,可是抵着墙壁,他没有得到任何腾挪的空间。
因为刚刚没有保护的正面跌倒,他脸上的肉瘤爆裂,红的、黄的流了满脸。
被挤压的小眼睛都睁不开来,痛楚如同海啸一般冲击着他的大脑。
而在死亡的刺激之下,他清醒地感知着这一切,不让自己陷入昏迷。
“你……你不能……杀我!”
“我是……鬣狗团的人!”
鬣狗团,真是人如其名,他们做着劫掠的生意。
下城有正经营生,比如挖矿,比如冶炼,而鬣狗团里收拢的都是那些不愿意苦巴巴付出劳力的人们。
但有一点,他们不为下城所容,生意一般不会做到下城周围来。
毕竟一盘散沙,毫无忠诚度可言,在下城豪强面前一触就破。
“我可是认识你们的团长,肮脏的东西,什么时候他有胆子把生意做到下城周围来了?”
下一刻,长刀往前一递,轻松切开了对方的脖子。
而陆巡拧身,避开了喷溅的腥臭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