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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日,陵江城外的官道上。
大雪纷扬,明明是一处地界,可城外雪却比城内的雪下得更大了些,四周林木被这大雪装点得如同穿上了白色的礼服,树枝上挂满了厚厚的积雪,像是挂满了白色的花朵,寒冷的同时也美得令人心醉。
一阵风吹过,树枝轻轻摇曳,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如同银色的瀑布般壮观。
官道远处的农舍房屋在雪的映衬下,颇有几分宁静。
屋顶上的积雪像是覆盖了一层厚厚的棉被,给人一种温暖而安全的感觉,窗户里透出的暖黄色灯光,在雪花的映衬下,显得更加柔和而温暖。
如今正值寒冬清晨,炊烟了了,倒也温馨。
不同于城内勋贵的奢靡,乡野的农人更是早早的便挑着担子穿梭在这风雪的官道上了,各色模样的粗衣布袍在这其中走动,就连风雪都挡不住他们前进的步伐。
临近年关,各色的年货受欢迎的同时,也更容易卖出,早些个时间进城就可以占个好点位置,有了个好位置,那就不愁卖不出去东西,若是多卖出些东西,今年的年夜也能吃的好些。
而在这些人中,一个身着素色袍子的高挑女子颇为醒目,只不过她带着斗笠,这风雪又大了些,所以看不清容貌。
城门口,守城士卒依旧在盘查过往行人。
“老刘,今天雪这么大你居然还能来这么早,难不成你家那虎婆娘昨个没有让你去暖被窝!”
一个壮硕的挑夫朝身边的汉子打趣道。
那挑夫个子很高,嗓门很大,一开口便能让周围的人都听得见,所以便引起周边人的大笑。
老刘应该是个老实的农家汉子,白了他一眼,然后低声笑着骂了一句,“去你妈的!”
老刘骂完,有一个挑东西的汉子道:“老刘好歹可以给自家虎婆娘暖被窝,你张三不是自称咱四里八乡有名的俊后生吗?咋就没有个虎婆娘给你暖被窝呢?”
此话一出,城门口又是一阵笑声。
壮硕汉子右手提了提裤子,毫不在意的回道:“你懂个球撒,老子这叫左手右手慢动作,用书里的话来讲,咱这叫左右互搏,即可以安慰心灵,又可以锻炼身体,这不比那些婆娘舒服!”
然后他将肩膀上的扁担取下,左手挽起右手上的粗布袖袍,露出那堪比腿粗的腱子肉。
“瞧瞧,没骗你们吧!”
他的话一出,便得到所有人的一个“切”的语气。
不过没等他得意多久,那一个盘查的士卒握着兵器,面色冷峻的走了下来。
“大冷天的脱衣服,不要命了,赶紧排好队,要是不想进城就赶紧出去,别在这挡道。”
士卒的声音不大,但手上那透着寒光的兵器还是让这壮硕汉子赶紧把袖子拉下来,然后连连点头称是。
虽说滑稽了些,但这也是常态了。
更何况对方还是好意的提醒,尽管态度不好,但你又不是什么皇亲国戚,没必要。
陵江城的守门士卒的盘查不仅很有质量也有速度,外加上都是些进城的农户,外出无几,本是大排长龙的队伍,此时也就只有只剩下寥寥几人。
恰好,那身着素衣袍子的高挑女子也在其中。
“叫什么名字!”
守门士卒问道。
“林婉清”!
素衣女子回道。
那士卒本想瞧其面容,可不知怎么的,双眸竟然迷离了起来,然后便给其放了行。
恰逢此时,谢鼎身披铠甲,架着战马疾驰而来,于进城的林婉清擦肩而过。
“驭!”
忽然,他扯住缰绳,战马前蹄抬起,猛得停了下来,然后扭头看向城内,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身后跟随他的几个将士赶忙停下马匹,其中一个将领问道:“殿下,是出了什么事吗?”
谢鼎旋即摇头,表示没有,挥动马鞭,再次驾马离开。
只是在驾马的同时,他的右手下意识的摸了摸后背的铁甲,心中却在暗想,为什么那个女子的身上会有和许先生一样的气息呢?
……
……
在陵江城的某个远离闹市的街道上,身着一袭青衫长袍的许清风此时正坐在一家包子铺,在他身前放在一碗热气腾腾的豆浆,和几笼灌汤包子。
而在他的对面坐着的则是大周皇帝,只不过今天的大周皇帝是便衣出宫,身边除了卯酉这么个心腹太监外便再无其他人陪同。
“许先生可知这陵江城里最美味的东西是什么?”
大周皇帝面色平静的问道。
许清风抽了双竹篓里筷子,将筷头插入豆浆,然后轻轻挑起最上层的白浆,手掌轻轻晃动,那白浆便掉入地上。
然后他看向对方,道:“总不可能是‘华子’嘛!那东西的味道还不如这碗豆浆嘞!”
大周皇帝微微一笑,旋即取了双筷子,夹起一个灌汤包子,道:“是这灌汤包。皮包肉厚,汤汁浓稠,这寒冬早上吃上这么一个,可是美味!至于华子那东西,的确是不是个好东西,但能解大周之难,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说着,大周皇帝大口一张,一口下去,果真是皮包肉厚,汤滋饱满。
许清风没有说话,他不懂治国理政,于其乱说倒不如不说,默默夹起一个包子吃了起来,咬了一口后,当真如对方说的那样,很是美味。
“我不懂那些东西,但既然公子能把那些东西的流通范围控制住,想来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许先生过奖了!”
包子铺的老板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因为早上比较冷的缘故,这铺子里除了许清风几人外便在无客人了,所以颇为清闲。当他听见许清风几人在议论他家东西好吃,那张褶皱的面容上的笑意是止不住的往外溢。
可看见那站在大周皇帝身后的卯酉时,旋即打了一婉豆浆,又抽了一笼包子走了过去。
他不认识皇帝,自然也不认识卯酉,可做了这么多年的小生意,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眼力见的。
“老哥哥,我看你站着也有些时间了,想来也是饿了。这天寒地冻动,试一试咱家这豆浆包子,可香嘞!”
卯酉有些意外,他侍奉过大周三任皇帝,如今的年纪已有六十七了,老板比他小,这声老哥哥倒也没叫错,只是感觉有些不自在。正准备拒绝的时候,那老板一把将东西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将其拉到一边坐了下来。
“今天人少,我又蒸得多了些,不收钱,放心吃。再说了,你家公子也有事情,你站在哪里也不是个事勒。”
大周皇帝看向这边,卯酉的目光也投了过来,前者道:“老板说的对,你就吃吧!”
卯酉应下,然后朝老板道了声“多谢。”
“大周建国三百载,相对于周边国家来说是时间短,底蕴薄,与中央的大梁王朝更是无法比拟。”
大周皇帝嗦了一口豆浆,那豆浆很烫,可他却没有丝毫的慌乱。
毕竟相对于豆浆的烫嘴,治国明显更烫手。
许清风叹了口气,“公子这又是何必呢?豆浆很烫的,吃得急了,哪怕是神仙也受不了的!更何况我能力有限,一路走来虽然也经历了不少,可就是谁也没打赢!”
大周皇帝苦笑,“许先生当真是风趣幽默,倒是我强人所难了!”
这是大周皇帝的一句自嘲之语。
作为做一个凡俗国家的帝王,权利与金钱对他而言不过是囊中之物。若是想要什么,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更何况他还是这个国家罕见的练气士,哪怕是不做这个皇帝了,凭着这身修为,逍遥自在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如今却用上了强人所难,想来是真的遇上什么大事情了。
许清风吃的很快,但仅限于嗦豆浆,因为那东西不需要咀嚼,而且这装豆浆的碗也不是很大,一个巴掌便能盖住,两口下去就见了底。
“老板,再来一碗!”
声音虽然不大,但耐不住老板耳朵尖啊。
别看人家半百之年,这动作却是极为麻利,三下五除二,旧碗收起,新碗就到,随之而来的还有热气腾腾的豆浆。
许清风吃了个包子,道:“公子知道我从哪里来的吗?”
大周皇帝点了点头,但想了想似乎又觉得哪里不妥,又摇了摇头,旋即道:“大周虽然叫大周,其实他并不大,更何况前些日子先生在睡觉,这天也没下雪,而且大风村离陵江城也不远,脚程快些,一天时间就知道了,只不过还是有些遗憾!”
许清风当然知道他指的遗憾是什么,无非就是我不是周人呗。
“那公子还与我说这么多?真就如此相信我?”
大周皇帝摇了摇头,“没有人会去无条件相信一个来路不明的陌生人,更何况他不仅不是周人,还是个修士。之所以与先生说这么多,本质上还是因为婉儿。谁叫先生是婉儿的师伯祖呢!”
听见那声师伯祖,许清风便知道为什么了,“夏伯阳二人说的吗?”
大周皇帝笑了笑,“毕竟是我的亲卫队长,也算是心腹,这种大事上他们不敢隐瞒的。”
许清风略作苦笑,“早知道就不救他们了,倒是摊上个麻烦事!”
“这么说,先生是答应了!”
许清风摇了摇头,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话。
“我答应过谢婉的先生,为其护道些时日,等其诸书成功,养出了浩然气,便会离开,只不过这时间的长短却由不得我,可能是今天也可能是明天,运气不好呆上三五十载也是可能的事情!”
大周皇帝一口嗦光了自己面前的那碗豆浆,顺便在吃了两个包子,“那感情好啊,若先生能在大周呆上个三五十载,别的不敢说,这荣华富贵倒是不缺。”
许清风无奈“呵呵!”,看着手中戒指,果然世上果然没有免费拿的东西。
……
……
稷下学宫。
一道无比凌厉的剑光,从云海中落下,径直破开学宫上禁止,轰击在学宫中央,威势之大,使得整个学宫都在摇晃。
“让李谷给我滚出来!”
烟尘之中,陈洛一袭白衣立在其中,只不过他的气息似有不稳,像是被什么压制一样。
“一介登楼竟敢在我学宫放肆,找死!”
一个学宫夫子大喝一声,正欲准备出手教训一下那个上门踢馆的狂妄之辈时,却被一道光住定在了原地。
沧海!
那夫子心中大惊,学宫中的沧海,除了那三位教主外可就没了。
像这般的情况,学宫中比比皆是。
“陈小子,念你是无心之举,速速退去,不然德理之下,你扛不住。”
学宫深处,一道颇为暴怒的声音传来,这让那些准备出去的的学宫中的夫子和一些小辈身形一抖。
李谷不做言语,脚下步子却是不停。
下一刻,一道浩然正气轰然落下,如巍峨山岳直接压在了陈洛的身上,脚下之地轰然碎裂。
“云上不管云下事,这是天道规则,若是违背必然会遭其反噬,你这又是何必呢!”
陈洛道:“那你们一直插手,又该如何?”
董夫子的身影飘然落下,那些在场的学宫之人纷纷行礼。
“见过夫子!”
董夫子微笑回礼,然后绣袍挥动,一道隔绝天地的灵力将二人包裹其中。
陈洛的面色漠然,但身上那股天地压制却是已经消散。
董夫子扶须道:“你又不是虎丫头,老是这么冲动不好。再说了,你如今是这大荒中唯一的剑仙,所有的剑道气运都在你身上,若是你出了什么事,还想不想让你家师傅回来了!”
陈洛不语。
“道门心法,剑道气运,儒家正气,妖族族运,佛家真言,五法入其二,任重道远。想来你也知道,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陈洛还继续沉默,这些道理他都懂,可留在那种地方不是更耗时间吗?
董夫子看出了对方的想法,于是说道:“你可以不相信我们,但你得相信夫子,那可是你家先生的先生。”
“回去!”
陈洛正准备开口,谁知学宫深处的暴怒之声再次传来,带着浓厚的天地意志,直接将他给送回了云上。
董夫子苦笑不得,“老二,你太着急了!”
暴怒声音道:“所以我一直和这小子处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