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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家的读书人修的是一个浩然正气,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等缺一不可,待浩然气修到一定程度时,便可做到言出法随。如李谷这样的儒家大修士,常年于凡俗行走,灵力极其浓厚,自身所修的浩然气可谓是极为纯正的,一言一行间虽不能达到通天彻地的程度,但言语之间或多或少也会带有某种天地法则的意志之力。
所以儒家的一些读书人最喜欢的做的事便是著书立说,论辩思理,待有所成就后便到山下的那些大王朝做官收徒弟,以此来验证自己学说的正确与否,在此期间,顺便传下自己的读书道统,收些觉悟好的读书人做弟子,为自己的学说广收言途,可谓是,传道授业解惑三不误。但这类的读书人在山下久了,学问长和心利都长后,大部分人会偏离本心,所以修出那一字本命,是极难极难的。
当然,大多数的读书人并非如此,他们的浩然气于心之正,不需要山下名利来衬托,仅仅是靠学宫传道,山河游历便已经足够了。只要能修出属于自己的本命字,谋文庙的一个圣人之位不过是水到渠成的事儿,但这类读书人也有阻碍,常年将自己的学问束之高阁,很难有进步,哪怕是山河游历一辈子,都很难再进一步。
李谷属于后者,但这些都是后话了。
谢婉朝素衣儒士行了个弟子礼,道:“学生谢婉,见过先生!”
出于礼貌,许清风准备朝对方拱手行礼的,谁知一道清风托起了他身行,似乎是不想让他做礼
反到是李谷朝谢婉微微仰首后,转过身子,一袭素衣无风自动,对着背剑青年行了一礼,这套礼节于谢婉的如出一辙,是为弟子。
“学生李谷,见过师伯!”
许清风下意识的侧过了身子,没有受其这一礼,倒是李谷笑了笑,然后开口,“婉儿,过来见过你小师伯祖!”
谢婉有些不知所措,根本弄不清楚情况,之前还在动手,怎么一下子关系变得这么怪了,但她还按照着李谷的话,朝着许清风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见过小师伯祖!“
这个“小”字很灵性,但现在的许清风并不在乎这个,他就进来找个东西怎么就出现了这种情况。
“道友弄错了,按理来说我们就见过两次,师伯一词实属不敢当!”许清风朝其回礼,言语谦虚。
李谷正身,面带微笑的看着面前的青年,然后说了句摸不着头脑的话,“是学生唐突了,不过待师伯去了学宫后自然会明了!不过今日遇见师伯,学生到有件小事劳烦师伯!”
说着话呢,李谷身前一道青光闪烁,突如其来的明亮将山洞中篝火的火光光芒掩盖,在短暂的青光过后,一柄青色剑锋出现在众人面前。
在那剑锋出现的一刹那,许清风眼神微眯,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自那个地方离开后,有个小姑娘到学宫找到了我,说她要回家了,若是我那天遇见了你,让我将这把剑交给你,说是那段时间来做饭的报酬!”
李谷说着,那柄长剑便飘落在许清风的身前,握住剑柄,年轻人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意。
在他握住剑柄的刹那,一股凌厉的剑意自他周身爆发而出,无形剑气不断肆虐着洞中崖壁,似乎只要他愿意,一个念头,便能将这山给劈开,只不过他并没有那样做,而是沉浸在那柄剑给他的熟悉感中。
谢婉看得有些愣神,不解的问道:“先生,剑修都是这般模样吗?”
李谷笑了笑,不做回答。
倒不是他回答不上来,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竟是大荒的剑道始主,谁能像他,谁又敢像他。
他看了谢婉一眼,道:“当初我问你的问题,你可有了答案?”
谢婉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先生和学生的见面开始于一场陵江城的大雨。
李谷游历到了大周国都陵江城,那天的雨很大,不知是南边的春天来的快,还是雨水多,总之那场雨下得很大。李谷当时在一处茶楼下避雨,恰巧碰见了女扮男装的谢婉在那处茶肆中做说书先生,一个大周的公主在茶肆里做说书先生,说出去怕没有多少人愿意相信。但李谷是个修士,观人很准,他一眼便看出了少女头顶盘旋着的龙运以及那一丝浩然气。
出于好奇,李谷没有着急离开,而是付了些茶水钱,听了很久,少女的口才极好,什么妖人精怪,天文地理,治国理政都知道些,但也仅仅是知道些了。等到她说的差不多了,李谷这才走到她的面前,然后问了个问题,‘读万卷书’和‘行万里路’谁要重要些。
少女不明白这个听书的人为何会做此问,但她还是很认真的选择了前者,并说出了一大堆理由。
李谷当时没有说话,放下些银钱便借着雨消失在她的眼前,自那以后,少女便生出了游历的想法。
在游历过程中她在次遇到了李谷,顺势认了对方为先生,但对方却再次问了她那两个问题,这一次少女不做回答,犹记得那天她认先生时也是下着大雨。
“学生依旧认为‘读万卷书’更重要些!”谢婉面带微笑,继续道:“因为学生已经走了万里路了,所以现在想将路途所见记在书里。”
这个回答很真切,至于对错与否,李谷并不关心,毕竟做先生的也不能事事都管着弟子。
“以后有什么打算?”
“回家看看,然后著书,在去游历!”
“不准备去学宫看看,你小师姐可想见你了!”
“大周的万里太小了,很多东西看不清楚,所以想去外面看看!”
在先生和学生交流时,许清风的修为在不知不觉间已经突破到了洞天境后期了。
“那位姑娘有说这柄剑的名字吗?”
许清风握着长剑,问道。
李谷摇了摇头,回道:“那姑娘只是把剑给了我,倒是没有说这剑做何名,不过离开时,她告诉我,若是你要为此剑取名,可以唤其为清风!”
“许我清风千万里,人间何处不是君!”
许清风听见清风二字,心里顿有暖流行过,嘴里下意识便念了一句,说不上好坏,但情真意切。
李谷笑了笑,没有说话。
东西是是那个姑娘的东西,这倒是做不得假,也没必要做假,但许清风不是傻子,在李谷送了他东西后他便明白了自己又被算计了,而哪算计他的人正是面前的儒士。
“道友不惜千里迢迢送东西,想来是有事找许某人,若是力所能及之事,许清风绝不推脱。”
“一件小事。”
李谷看了看身边的少女,道:“这丫头和弟子有些师徒缘分,可我因为一些原因不便出手,所以想请师伯为其护道一程。”
许清风对于这‘护道’一词是有些陌生,但心中多少还是能猜到一些,“你是想让我送这位姑娘去陵江城?”
李谷点了点头,没有隐瞒道:“这丫头的身份是大周皇女,此次游历结束后便可回去继承帝位,只是这回去的路上困难重重,以他之力恐怕是难以到达,所以想拜托师伯将其护送到陵江城,那时候师伯自然可以离开了!”
说着,李谷右手朝虚空探出,身前空间居然发生了轻微的扭曲,而后就见他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储物戒指。
“这戒指里储藏之物是我早些年游历时所得的东西,虽然不多,但灵丹符箓,剑法书籍想来师伯应该是需要的,此戒指就先当做是师伯的谢礼,等下次师伯来了学宫后弟子再另做补偿。”
许清风倒也没有矫情,在李谷将那把清风送到他这里时,这个情不管怎么样都是要还的,所以这护道一事从他开口后许清风便已经答应了,至于这送礼一事,他本来是不想接的,但考虑到人家叫他声师伯,晚辈孝敬长辈而已,没什么大不了了的。
许清风接过戒指,探出一道细微的灵识进入其中,不出所料,里面真的是灵丹符箓,剑法书籍应有尽有,只是看一眼便觉得很不可思议,这哪里是不多啊,就算把他许清风买了恐怕也没有这么多东西。
似乎是山洞中的火焰映照的有些热了,许清风的脸上多了一分红色,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家伙大底是害羞了。
拿了人家那么多东西,要是心安理得了那才有鬼。
收好东西,许清风朝素衣儒士供了供手,郑重道:“那就多谢道友了,至于护送一事,反正我去顺路,自当竭尽全力了。”
得到了许清风的保证,李谷笑了笑,不知在想些什么,微微还了一礼后便转身看着谢婉。
谢婉正身,微微躬身,一副聆听教诲的模样。
李谷倒是没有说话,只是一指灵光点出,落在谢婉身上,然后道:“此行虽短,但一切小心,待你体内浩然气养正后便是你入学宫之时。”
谢婉总感觉体内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流,这种感觉很奇妙,但这落在许清风眼里,倒是破为神奇。
“分身还能这么玩?”
这是他此时的疑惑,因为他看出来了,面前的素衣儒士不过是本体留在那书籍中的一道书生气,实力虽然不弱,但想来也只能出现一次。可刚刚李谷那点出的那道灵力赫然是将此时的素衣儒士再次分化了一次,说道通俗易懂点就是这个灵身李谷在自己基础上又化出了一道分身留在了谢婉体内,至于那道分身的实力恐怕也只比许清风强上那么一点。
灵身套灵身,厉害厉害!
李谷自然知道已经被许清风看出了门道,传音道:“想来师伯已经看出来了,婉儿体内的那道灵身不过成灵初期的境界。此乃儒法造化之术,与道家的道生演化之术有几分相似,但在实力上确实是天壤之别,师伯倒也无需在意,还望请师伯莫要告诉她。”
许清风脑海中传来李谷的声音,点头示意,不过他也没有打算告诉她。护道一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多留个心眼是没错的。只是对于李谷的那一声声的师伯很别扭,具体哪里别扭,他也不知道。
漆黑的夜空下,月光洒在皑皑白雪上,山林间闪烁着幽幽的银光,仿佛整个山林都被一层神秘的面纱笼罩。
伴随着夜色的逐渐深入,零星雪花开始在静谧的空气中缓缓飘落,与山林间的树木、岩石交织在一起,洞外的世界在悄无声息的时候开始响起了阵阵风声,本就没有几分温暖的空气也也渐渐泛起了寒意。
李谷的这道书生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与许清风的传音结束后,素衣儒士便没有和身边的少女继续多言,在火焰的照应下,他的身形化做点点萤光消散在空气中。
待其离开后,山洞中的氛围陷入了沉默之中。
夏伯阳因为行过刀的缘故,一时半会怕是醒不过来的,虽说得到了李谷的灵力福泽,伤势好了不少,大底也要到明天才能开眼了。
陈大勇的情况倒是比他好些,福泽之下,肉体上倒是好得差不多了,可因为是气急攻心的缘故,最起码也得是后半夜才能醒来。
如今能说话的也就背着长剑的青年和穿着黑色棉袍的少女了。只不过经历了前面的一些事情后,二人并没有主动去打招呼。
许清风倒也不是很在意,直接在在火堆边坐了下来,他没有将风雪解下,依旧背着,倒是将清风横放在双膝盖上,轻轻的抚摸着剑身。
由于陈大勇是原地晕倒的缘故,谢婉捣鼓了些时间,只不过是从这边挪到那边的问题。好在陈大勇身材矮小了些,谢婉挪起来时并没有费多大力气,若是碰见夏伯阳那般的魁梧身形,她还真不一定搬的动。
挪好人后,谢婉坐着火边,双眸盯着那跳动的火焰,火光映照在她那张美丽的容颜上,配合着那一身的黑色棉袍颇有一种出水芙蓉的感觉。大底是觉得有些无聊了,她准备将之前看的诗集拿出来继续看,摸了半天才后知后觉,那东西还在那个横剑于膝的男子身上。
谢婉是大周皇女不假,但能在酒楼那种人来人往的地方做说书先生,想来是不会害羞的,所以最先开口。
“小师伯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