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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这样的思虑,早上饭桌上更是消沉,这有点影响到落恒的食欲。
“何事这般焦虑?”
几人无言,不知如何开口。
“你...”苏庭昊文呼出一口气,“你觉得孩子去文家如何?”
这...能如何,这本就是他的打算,不过此时他看着苏庭昊文和于家人的脸色,顿时有了逗趣的想法,当初两家非要他当师父,现在有更好的选择,想看看他们的反应。
酝酿一下情绪,勉为其难的开口,“我...我确实当人师父是有点勉强。”
众人此时皆是无言,不知道能说什么,两小的一听胃口愈加不好了,虽然不知道文家是什么分量的家族,但总不好过师父跟前自在,修行是条苦路,这他们知道,但是...
泪眼婆娑的看着落恒,他们更喜欢跟着师父一起,哪怕没能有大成就也行。
风铃就奇了怪了,怎地聊个天把天都聊变了。
“你不做他们师父了?”
“我...我不太合格。”落恒想了个理由,表情忧伤,不过他嘴巴上这么说,心里未必是这么想的,熟悉落恒的就知道他此时的表情全然是带着表演的成分的,但风铃不知道,她忧心的看着他,不忍他轻皱眉头,伸出手来想给他抹平了。
“......”
......
风云一起,白鹭山上白鹭显得聒噪不安,一只鸡崽大小的田鼠阴沉的看着那几千个台阶,思考着怎么上去。
“哆哆~”两声空响,一只白鹭腾空飞起,停在田鼠前面,可谓是一丝不苟,田鼠跳上白鹭爪子,白鹭起飞,划过夜空,慢条斯理的往目的地飞去。
......
风铃敢断言,当她看见桌上有老鼠双脚站立看着她的时候是有一瞬间脑子短路的,不过也就一瞬,等她脱了自己鞋子,厨房内立马上演了一番激烈战斗。
“胆子挺大,还敢看着我,看我不抓了你。”
她叫嚷着,那只老鼠和玩着似的,围着她打圈圈,猛地直接跳到她身上,往她头上跑去。
“啊!”
惨叫声就差一点响彻云霄,她到底是克制住了,伸手去抓,可那老鼠似乎有想法似的,竟然往那簪花上去。
这簪花还是那日落恒瞧见她喜欢,随手给她摘的,被自己的想法一激灵,风铃脸色霎时间冒白,“我警告你,你要是弄了我的花,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田鼠一愣,思考着花的价值。
风铃正战栗着,突然看见落恒的身影,瞬间想哭了,哪里知道眼泪才出来,落恒猛然一收气,仿佛变戏法一样,一只与桌子齐高的豹子从头开始凭空出现,直至长长的尾巴,全身紫色带金斑,等彻底落地,变成紫色的眸子是如此明亮,他慢条斯理的朝着她靠近,似乎是空谷传音,声色迷离,“师父安好。”
说罢低头俯首称臣。
此时的田鼠,也就是落恒的师父,名为檄文,乃是隐世八门的宗主,论地位,是落家的上峰,哪怕是落无极,见了也是要行礼的。
檄文耳听八方,手指一划随便就是一个禁制,外面人只见空无一人的屋子,人却进不来。
一跃便来到豹子前方的桌子上,像人一样蹲下拍拍豹子脑袋,“多年未见,你长大了些。”
落恒看不见他,但也是熟悉他的,呵呵一笑,尽量表现得呆萌一些。
果不其然,只看田鼠一个起身,小脚一跃,跳下桌子,愣也是凭空出现一般,一名穿着不羁的男人稳稳站立,头发似乎都没有打理,一根粗绳绑了大半,精致的衣服也没穿好,露出胸膛,彩金云纹点缀的墨色腰带上的玉佩看着就是好物,晶莹剔透。
男人就着长凳坐下,转手抱着豹子脑袋磨蹭自己脸颊。
“到尘世玩得开心吗?”
“还行。”
“你收了两人族徒弟。”
“嗯。”
“还被绑架了?”
“嗯。”
“得好好学习了,出了门还能被绑架。”
“对方是有些奇特的招数的,一不小心才...”
“等过些时日,我来给你洗丹。”
“啊?什么是洗丹?”
风铃就呆呆站着看着这略微诡异的一幕,这刚刚是老鼠,这刚刚是落恒,这是落恒,老鼠,落恒,脑子彻底短路了。
“你尚且年幼,对方制住了你内丹,虽只是暂时,但对你成长不利。”
落恒有点无语,可表情却不能显露半分。
“索性今日便启程,去鹿鸣谷好好休养。”
“可是...”
“可是什么?”
落恒眼珠子转转,“师父也知道我刚收了徒弟,我想一直带着他们,直到他们能独立,我答应人家奶奶要保护好孩子的。”
檄文笑笑,“倒是长大了,能承担责任了。”
檄文摸摸豹子脖子处细毛,手指轻柔,“你和我去文苍山,我答应给他们家一座灵山,你那两徒弟就让文家先教导一下基础吧。”
落恒不好说啥,总之徒弟这个事情,师父话说到这里已经算是成了,而且是超级加倍。
“我是说明明我目标是那文谦,怎滴最后把人家家主招来了,原来是师父一早就做了安排。”
“你给我写信,多次提到收了两人族孩子,又说自己不知道人族怎么结丹的,怎么,这原来不是想让我安排的意思,那我还会错意了,原来你早就有人选,要不让文灵不要管,你...”
落恒现在在自家师父面前,难免有点小性子,“哎呀,说好玩的,师父你也是...”
“看到我开心吗?”
“开心,我两百年没见到师父了,甚是想念。”
“你扒了长生树,让你阿爹被当众责罚了。”
说到这,落恒头一扭,不搭话。
“你还把我送你的长生木送给了人族。”
“......”
“害我被自己手下问责,那乌林你也知道是个六亲不认的主,拿着那调查文书都快指到我脸上来了。”
落恒此时想起那个画面,陡然笑了,“这都是给你们的惩罚,谁让你们一个个都不来看我。”
“瞎讲,不是经常给你送东西。”
“哼!”
“和我讲讲路上的遭遇,你三哥说你遇到不少有趣的事,怎么就被一人族老头碰瓷了呢。”
“哎真别说,我发现我就和人族老头不对付...”
打开了话匣子,落恒把这几个月的遭遇各种统统倾诉了个遍,他烦恼的事,他有感悟的事,他曾经担心的事,他想要做到的事...全部,全部都说给了师父听。
檄文也是安静听,没有打断的意思。
风铃脑子似乎终于安静了,画面逐渐脱离诡异,她看着坐在那里笑吟吟的男人,忘却了他刚才还是只老鼠,她只是觉得,他多么疼爱这个孩子啊,就是一点点不足为道的小事,也是听得十分认真,他接受他的抱怨,接受他的无知,接受他的调皮,甚至落恒自嘲时还会轻笑出声。
啊...这一看便知,他是落恒的亲人,很亲很亲的那种。
等两个絮絮叨叨又讲了一阵,落恒恰好抬眸看见风铃,风铃是看不懂豹子的表情的,但看那眸子,也不怎么害怕。
不要害怕。
落恒的眸子似乎如是说,风铃轻微摇摇头,表示她并没有太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