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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聚德客栈。
二楼厢房内,屋内一阵腐草般的腥味,男子随身小厮正在给床上主人擦汗。
男人满头大汗的躺着,握拳,青筋暴起。
那带子绕着他,有的已经勒进了皮肉,漆黑的条状痕迹比比皆是。
两个小的不明就里,他们回头看着落恒,刚花了点时间说明原委,包括于梦瑶是怎么受伤的,也包括那些猩红色的带子,还有那只猫。
那猫被苏庭遥望抓获,困在了家传净绳之中,除妖师的法器简单粗暴,用来对付一般妖族尚可,但对付咒灵却是不适配的。
可好巧不巧苏家的净绳经过他们自家族人的改良,追加了一味静心草,倒也是歪打正着让那咒猫被静心草抚慰,到今日还在沉睡。
落恒感知周遭环境,开口询问,“气息如此浓烈,可还有其他人受难?”
“高人厉害,除主子外,还有一个姑娘。”
“那姑娘在哪里?”
众人看着头戴纱布的老人,老头点点头,“带他们去吧。”
老头随身小厮领着人到了隔壁房间,房间里没人伺候,床榻上一个隆起,听声音是正在抽泣。
落恒走近查看,那女人蒙着脸,泪水透过纱布,手抓着胸口,分外难受的样子。
落恒搭上女子的脉搏,虚浮,时有时无,轻微掀开面纱,看着嘴角边那已经烂掉的小包,此女子手臂上也有抓痕,想来是被无辜牵连。
把长生露递给于梦瑶让她帮忙擦拭,转身去了隔壁。
此时床榻上的男人突然开始发狂,不停的挖着自己胸口的肉,不一会手上都是血,脑袋还捆着纱布的老人看着他,眼神中带着请求。
落恒上前,一掌把人劈晕。
运灵气于手,凭空握住那猩红带子,一个用力,带子在空中彻底粉碎。
和灵物不同,诅咒一般无实体,即使如此,他们也还是同宗同源,就和那禁制一样,需要调整灵气浓度和运行频率方可碰触。
看着自己右手,低头瞅了瞅一侧观摩的苏庭遥望,他此时睁着大大的眼睛,满脸认真。
这孩子说自己没有资质,但仅靠直觉就抓住了咒猫,此等天分,在落恒认知中已经属于上乘。
落恒没来由的愉悦了起来,一种不知名的兴致冒起,仿佛发现了某个宝贝,心说难道这就是当师父的乐趣?
不过现在眼前有事,这点乐趣只能先放一放了。
来德州是查黑霄踪迹的,而那药师话语中德州灵气紊乱和这诅咒或许还有些关联,这般时候,他实在不适合太早暴露踪迹。
身随心动,落恒开始自觉掩藏自身灵气...暗自摇摇头,自己还是稚嫩了些,应该一开始就隐藏踪迹的。
希望此时对方还没发现他...若是发现,也最好只把他当成一般小妖。
他不适合动作太多,那只能期待这家人能发挥些作用了,看了看老头腰上的玉佩...暗自猜测对方身份,若是他想得没错,那应该没太大问题。
“老爷子,他身上的那些东西和那日从天而降的石头同源,时间紧迫,可能帮忙查一下来福客栈最近那些怪事的始末?我们好追究一下幕后黑手。”
老头看着床上的男子,知晓对方厉害,他思索一阵,接过话茬子,“公子放心,我这就安排人去查。”
......
门外,苏庭遥望好奇追问,“师父,他们能查出来吗?”
“一个客栈的纷争而已,对那家人来说,不是难事。”
这话里有话,苏庭遥望更靠近些,“师父认得他们?”
落恒挑眉,认得不认得的,“凑巧见过他们腰间玉牌上的图案。”
邺城安家,在另外一层含义上,也是个棘手的家族。
隐世幼崽课程里有一门课关乎尘世门阀,介绍了现今人族中那些翘楚家族。其中四大军城中,安家所管控的邺城颇具规模,如此实力,查一个客栈,应该是轻而易举的。
......
事实如同落恒所言,老头安排的人手很给力,不过两日就有了答案。
“同心客栈和来福客栈不对盘,两家老板之间有私人恩怨,一次激烈争执之后不过三日,来福客栈就开始发生怪事。
不过敲打几句,对方就和盘托出。
那同心客栈老板嫉妒来福客栈生意好,又恰好在一个饭局中得知德州有一隐藏的高人,便拿了礼物去拜访。
那高人给了他一拳头大小的坛子,说找机会埋在来福客栈内,客栈自会霉运不断,到那时候他家客栈的生意自然也就好了。”
老头坐在另外一张椅子,手里拿着珠串摩擦,眉头紧皱,“公子的意思是小珏他,和那来福客栈一样?”
言语中颇为不解,“这是何等方式?”
“诅咒!”落恒补充说明,“他们都被诅咒了,但是两者方法却不相同,一般诅咒不过是黑色带子,颜色越深,影响越大;而他身上那些带子发红,这说明对方拿了他的八字和血肉专门豢养了咒灵。”
“八字?血肉?”
落恒垂首,八字和血肉一般外人都不好得知,特别是安家这种身份的家族,其家族少爷的信息哪能随便暴露,这里面潜藏的含义已经很多了。
老头显然也想到了这层,只见他眉头皱纹更深。
“来福客栈那边,取了秽物出来,等过些时日气味便也散了。
但他么,现今我不过只是断了一层链接,咒灵一日不除,他一日不能安生。”
老头嘴巴张了又闭,合上又开,“那可能解?”
“自然能解,不过...”
落恒抬头微笑,“得老爷子再跑一趟,替我找到那咒师。”
咒猫已经被苏庭遥望捕获,这一步是效用最大化,想来安家的雷霆手段,手下人也已经快找到那咒师了。
老头深呼吸,慢慢点头,“好。”
这边才说完,那边门被小厮敲开,“老主子,那位姑娘想当面道谢。”
老头点点头,“自然如此,让她进来吧。”
小厮让开身子,露出一个身影,姑娘脸上有伤,带上了白纱,只露出半张脸,等抬头看到落恒,喉咙一紧,“你!”
落恒看着那姑娘,点头微笑,“姑娘不用在意,不过是举手之劳。”
哪知那姑娘快步一跨,来到落恒跟前,甩手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清脆响。
看见这一幕,现场其他两人身子都抖了一抖,瞪大眼睛看着那姑娘,老头手里的珠串都被这一巴掌吓到脱手。
落恒被打得措手不及,他眨眨眼睛,诶?
这...
这该死的熟悉感。
“你...让我一顿好找。”
脱口而出的抱怨,风铃不解气,抬手,还想打一巴掌,却再也打不下去。
想起这几天的痛苦,她眼眶瞬间红了,“我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
落恒听着,这声音,“风姑娘?”
以往他都是闻着气味认人,这么些日子磋磨,风铃身上的气味淡了不少。
风铃拉开自己的面纱,脸上的泡泡破了,留下发红的疤痕,不好看,但对方是落恒也就无所谓了。
“你为何在这呢?”
“我!”
风铃气死了,但心里也知道不讲清楚,这家伙怕是理解不了。
风铃低声嘟囔,“给你们送盘缠。”
落恒正色,“啊?”
“就是你忘记拿他们给准备的盘缠了,整个苏家就我最闲,只能帮忙送了。”
“盘缠?”
“他们不是给了你一个盒子,里面放了银票。”
啊...落恒想起来了,他确实没拿,两孩子自己有私房钱,出行前还准备分他一点,不过是跑一趟德州,用不了那些。
“那你也不行自己一人跑来的,你又不知我在哪里。”
风铃绞着手指,她心里有点别扭,落恒带着两孩子走后,她在苏家感到些许不自在。
落恒微微叹气,“做什么这个表情,你想来便来就是,只不过以后莫要自己一人瞎跑了,这次要不是凑巧,你这就死在这了。”
老头默默听着两人对话,捡起珠串,“看来两位是相识,那也正巧了,这小姑娘带着一叠银票独行,差点被人给抢个干净,还好遇到小珏。”
落恒听他一说眉头皱起,“你家那精明的舅舅此回怎滴这般蠢钝,你无半点功夫,竟然也敢让你送钱。”
不能听徐浩恩被骂,风铃直想反驳,“我又不是没有一个人出过远门,往日再远也是去过的,这次不过是...哪知道那个小女孩有这般心机,好心收留她同住一晚,竟然带着同伙来抢我。”
风铃越讲越有道理,“你要是不想拿就提前说啊,放在那里谁知道你是忘记了还是故意不拿的。”
落恒摸摸脸颊子,这次出门他拢共做错了两件事,第一件事是刚到宿城的时候没埋了那讹钱的老头,第二件事就是好死不死踩穿了风铃的屋顶。
第一件事之后,老头接着老头,他总被老头耍!
而第二件事之后,巴掌接着巴掌,他总防不住风铃的巴掌!
奇了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