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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还因为药丸之事怒斥管家,如今又主动送来……
陆时欢漫不经心地行想着。
面前的李管家喋喋不休地重复着她早在在陆府就听到耳朵生茧的陈词滥调,自己的注意也早就游离到了窗边烂漫的红枫上。
果然上自己想多了,自己一个从丑陋的试婚丫鬟,他可是位高权重的湛王,玩玩罢了。
胃还在传来一阵一阵的绞痛,陆时欢忽然想到,她似乎听闻吃多了堕胎药的女子,以后就很难再育有子嗣了。
特别是那些效性极好的,几乎一枚下去便是断子绝嗣。
那自己……她有些难过,但又转念一想,以后照顾赵怀娘一辈子也未尝不可。
“对了,湛王府也不会为难你一个弱女子,这些东西你带回去吧。”
李管家忽然说到,她点点头示意,很快一众下人抬进来了一箱沉甸甸的木箱。
这木箱由深黑漆木所制,外表雕花工艺让人眼花缭乱,多处镶嵌着的金丝更显华贵,陆时欢没见过这种佳物,一时间惊讶地瞪大了眼。
“哼,打开吧。”李管家有些轻蔑地笑了笑,果然还不就是个丫鬟,看着没见识的样子。
吱呀一声,厚重的木箱被打开,一阵金光差点没晃着陆时欢的眼睛,这方寸木箱中竟然装着金银宝器。
就是粗略一看,金镶宝石烛台,金镶银的镂空雕花步摇,宝蓝点翠珠钗,还有不少她叫不上名的,多半是专供皇族享用的宝器。
虽然陆时欢也曾做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丞相府千金,但她一向行事低调,出入节俭,这般奢华的美物,她也多半是了解。但很少真正用过。
陆世欢一时惊叹于匠人巧夺天工的宝物,不自觉多看了两眼,她的样子落到李管家的眼里又是一种没见过钱的穷酸样。
她先前还以为湛王大人对她多感兴趣,她有多大能耐,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个没见识的妮子,湛王大人怎么会看上这种人。
这些珠宝估计也就是给丞相府卖个面子吧!
“既然陆姑娘喜欢,老奴这就让下人把它抬上你回行的马车上。”
她的话提醒了陆时欢,“等等!”陆时欢连忙喊住已经开始起身的下人。
“怎么了,是不够吗,姑娘你也不能太贪心吧,”李管家怪异地看着她,“这里面随便拿出一件,都可以给京城里的普通百姓过一辈子了。”
“不不,不是的。”陆时欢坚定地摇了摇头。
“这些东西奴婢不能收!”
“不能收……你不受?!”
李管家一时没理解她的意思,又重复了一遍,惊诧地反问她,抬着箱子的下人也用诧异地眼神看着陆时欢。
“奴婢是丫鬟,试婚丫鬟,不能拿主家任何东西,这是试婚的规矩。”
陆时欢耐心地解释道。
“丞相大人派人告诫我很多次,不能拿,这是僭越,是很失礼的,会被误认为是上位。”
李管家像是看脑子不太正常的人,她紧盯着陆时欢的双眼,但那明亮的大眼睛里只有坚定,没有任何惋惜或者不甘。
“姑娘这话可是当真?这些财物可不是你一个丫鬟老实干活能挣得的,怕是十辈子都不会再有得到这么多钱的机会。”
她有些阴阳怪气地感叹道。
“也谦让过了,姑娘你现在收下这箱子,老奴可以当做刚刚无事发生。”
“不,李管家你理解错了,我不会收的,这份想法千真万确。”陆时欢再次认真地点点头。
说到激动处,她向前迈了一步,正好阳光撒到了她的脸上,使她的脸颊熠熠生辉。
“……”李管家一时语塞,她沉默地凝视着陆时欢的眼睛,叹了一口气。
“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可不要后悔,退回去吧。”
“姑娘跟老奴来吧,也该出发了。”
陆时欢谨小慎微地再次向她行了一礼,规规矩矩地跟在李管家身后,穿过弯弯绕绕的小径。
一道有些年头的侧门出现在了梧桐树旁的假山后。
侧门不大,看上去是下人出去采购物品会走的地方。
而门外,一辆朴实无华的轿子5早已静静地等待它的乘客。
陆时欢最后一次转身看了一眼湛王府,长满青苔的石子路,灰白的假山,掩盖住的秋意。
这就是自己最后一次看这里了吧,她想着,然后义无反顾地,登上了轿子。
随着帘子的落下,最后一抹色彩也被遮挡了。
“起轿——”
颠颠簸簸,晕晕乎乎——
快要回去了,回到那个昏暗的没有未来的地方了。
她会带着赵怀娘离开的——
一切都会慢慢变好的。
秋意又弄了几分。
一抹红叶被秋风请离枝头,兜兜转转落到了秦无渊的桌案上,他有些百无聊赖地拾起秋叶,随手将它扔出窗外。
“湛王大人,今日心事颇重啊。”
一道有几分调侃的声音响起,那是一位浑身上下穿着黑衣的暗卫,说是暗卫,但倒没那么简单。
这位黑衣人和秦无渊算是发小,他们幼时在北境军营里可谓是同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他也是为数不多秦无渊从北境带回来的,完全信任的人。
“呵,焚珏,你还是这么聒噪。”秦无渊给了他一道眼刀,后者笑嘻嘻地完全没当回事。
“听说你快要结婚了,兄弟们都写信给我要吃你的喜酒呢。”他吊儿郎当地调侃,忽然顿了顿,“有人来了,先撤了嘿!”
\t秦无渊挑挑眉,只见的焚珏身子一闪,便没了影,这小子正面一直打不过自己,但是论潜行和速度,自己确实要略逊一筹。
“殿下,有事相报。”门外李管家的声音响起。
“进来。”估计是和那女人有关系吧,他头都没抬,依然读着手上的案卷。
“殿……殿下,”李管家的声音有些发抖,秦无渊忽然觉得这估计不是什么好消息。
“陆时欢拒绝了赠品。”
“什么?”秦无渊震惊地拍了一下桌子,昂贵的红木案桌立刻裂了一道缝隙。
李管家更是抖了一抖,她扑通一声跪下。
“是老奴无能!”
“罢了,明日送到府上去,王府不欠任何人。”秦无渊有些嫌恶地看了她一眼,摆摆手让她下去。
领了命的李管家立刻下去了。
她一走,偌大的房间立刻陷入一片死寂,秦无渊沉默地放下手中的案卷,轻轻摩挲着桌上的裂痕。
他目光闪烁,晦暗不明。
“陆时欢……”
“本王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