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假胜(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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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刀劈下时,便似一刀劈在了水中,两道气浪向两边翻滚而去,又将两侧院墙冲垮。

陈露凭光幕硬接下了这一刀,但随后身形一晃,退出了几步,直撞到张书剑怀中才稳住身形。

观明以手虚指,漫天落叶顿时激射而出。

了相出身盈月寺,早想与这荒郊野庙里的观明斗上一斗,看看谁才是佛门正宗。

他踏上一步,将手中法宝朱伞打开,滴溜溜地打起了转。朱伞一经转起,立刻化作一片红幕,落叶击打在上面,似是狂风暴雨敲打纸伞,发出扑簌扑簌的声响,倒煞是好听。

了相正洋洋自得,忽觉一物悄无声息地卷上了自己脚踝,随即了相连人带伞被一股大力扯飞。

他人在空中,见脚踝上缠着一截亮如秋水的软鞭,鞭子另一头却握在陈露手中。

陈露身姿曼妙,轻舞弱水,了相便在空中舞动,怀中一些杂物碎银便这么稀里哗啦地掉了一地。

了相被困,手中朱伞红幕便散,其余四人霎时间便被不少落叶噼里啪啦地打在身上。

几人心中暗骂了相不靠谱,纷纷将法宝舞成光幕,这才护得周身安全。

可这样一来,几人虽可一时不败,但敌人却稳立于不败之地。

而且老秦似乎被那一刀掏空了身体。

此时他身旁一个胖汉子倒要分散大半精力来护着他,这五人此刻只剩下了三个半战力,焉能不处于下风?

他躲在胖汉子身后,心中又气又羞,没想到自己这一刀被一个弱女子挡下,竟只是退了几步,且转眼间又能浑若无事地出手,也不知道自己这么些年到底练了些什么。

老秦想到此处,满心的不甘化作了力量,猛然冲到了四人身前,拼着挨了不知多少叶子,这才将手中宝刀舞成一片刀网,向着观明步步逼近。

其他三人顿时压力一轻,见老大如此勇猛,当下都是心有灵犀,一齐躲在老秦身后,将手中法宝向着观明招呼起来。

张书剑见三人法宝一同袭向观明,便使无殇在旁打起了掩护,一时之间倒也能护得观明周全。

陈露瞧在眼里,弱水一甩,将了相朝着老秦砸去。

老秦眼见若不收手,了相就要被自己刀网削成肉泥,这了相又是堂主弟子,若是死在自己手上,可真是不好交代。

他一念及此,好不容易崩起的一股劲儿瞬间崩塌,只好停手去接了相。

观明见机不可失,当下劲力猛催,将这漫天落叶一齐激射而出,那五人此刻没了刀网护持,其中三人法宝又不在手中,顿时被落叶射了个人仰马翻,倒在了一块儿。

三人赶上前去,伸手在这五人身上连拍带打,封住了五人修为。

观明万没料到今日竟得到一场大胜,虽日后尚不知如何,但当下却已对两人感激涕零,回身就深鞠了一躬。

“今日多亏二位鸣金谷高徒在此,才让贫僧侥幸逃过一劫。贫僧无礼,到现在还不知二位姓名。”

陈露意气风发道“观明师父不用客气,我叫陈露,他叫张书剑。”

张书剑却总觉今日之事不对,但到底哪里不对,却想不出。他望着地上委顿在一块的五个人,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陈露又问观明道“那今日之后,观明师父欲何去何从?我看不如与我们同行吧,日后跟我们一起回谷,师父也一定会很开心的。”

观明正要开口婉拒,却忽然听张书剑没头没脑地道“我明白了!”

陈露此刻心情大好,又想起张书剑今日先替自己出头,又大挫老秦锐气,心中甜蜜无限,于是上前拉起他手巧笑嫣然地道“小屁孩儿,你明白什么了?”

待她看到张书剑脸上的紧张神情时,却立马没了笑意。

“师...师姐,我明白了哪里不对了!这...这五人根本就不...不是我们先前撞见的那批人,他...他们见到我俩时,满脸惊讶不...不是装出来的。如...如果是同一批人,那...那不应该惊讶才对!”

观明自今日大获全胜起,也有一种不真实之感。他听了张书剑这话,虽不能完全明白他是何意,但也猜出了个大概。

他想起自身命运在这一日之内的大起大落,不禁苦笑一声道“若还有朋友到了,何不现身相见?”

“早就到了,只是你们自己愚钝罢了!”

这声音给人一种刻意压着嗓子的感觉,似乎出声之人有意隐瞒了原本嗓音。

然而最奇的是,这声音却是从三人身后有佛像的房间内传来的。

张书剑一脚踹开门,见一个身材消瘦的人背对着三人,正往佛像前的香炉内,重新插上了三炷新香。

与此同时,另有三人分从三面倒塌的院墙外走了进来。这三人单看一身气度,便知绝不是地上那五人可比。

老秦本软在地上累得呼哧带喘,不料此时竟一惊坐起,对着佛像前那人道“隋王岳!他妈的你们跟着咱们古佛堂的人做什么?!教中传闻中的那人,难道是你?”

隋王岳转过身来,露出一张白皙秀气得过了头的脸来,右手一挥,也不知是什么东西打到了老秦嘴里,老秦立刻满嘴鲜血,一阵咳嗽之下,竟吐出了半截舌头来。

三人见了此人手段心中都是一惊,刚才这一下如果是冲自己而来,恐怕万难躲避。

“什么东西,也敢对我大呼小叫,连一声副堂主都不会叫吗?”

几人先前见隋王岳不着归一教那标志性的黑袍,而是一身公子哥儿的打扮,心中还在纳闷。到了此时才知道,竟原来是不知哪一堂的副堂主到了。

“对了,办事不力,在我教中是什么下场来着?”

新进来的一个满身贵气,矮矮胖胖的人道“蟾祖灵气入体,三个时辰。”

那人说完这话,连同另外两人便一齐慢慢走上前来,竟似乎视张书剑三人为无物,直朝着地上五人走去。

那长脸汉子又惊又恐,大声道“等等!我堂之人办事不力,自该由我堂中人惩罚,你虽身为副堂主,却也不是我古佛堂的副堂主!”

这话似乎有效,隋王岳沉吟了一阵儿,才对那三人道“好吧,让他们自己回去领罚吧,省得在这碍眼。”

那三人点点头,走到那五人身边,解开了几人被封的修为。

老秦捡起地上那半截舌头望了一会儿,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竟是迟迟不敢发作。

那长脸汉子在老秦背上拍了拍,随后轻轻摇了摇头。几人再没了半分刚来此处时的嚣张气焰,终于如丧家之犬般转身离去了。

观明眼见强敌环饲,而自己三人又是刚大战过一场,显然几无胜算,于是合十道“罢了,罢了。隋副堂主,这位陈施主和张施主与此事无关,不如请他二人离去,之后我死也好,灵真寺自此而绝也罢,总之你们也算是不负使命了。”

张书剑道“观明师父说得什么话?到了此时仍以为我们会弃你而去吗?”

隋王岳朝他看了一眼,随后笑道“观明师父,你这话可错了,我去过的地方,大家都是双手将我要的东西奉上,我跟别人可不同,不会让你这么死了的。”

观明脸上筋肉微微抽动了两下,随后静静地道“那也好,贫僧自会留下奉陪到底,不过这两位施主,却是非走不可。”

隋王岳道“你又错了,其实我们这次可不是为了你而来,你那破经我并不稀罕,只是顺手而已。”

观明一愣,张书剑却道“不是为了宝经,难道是为了我们?”

隋王岳拍手道“不错,自从早些时候咱们在中州上空匆匆一瞥后,我便对你们二位很是有些兴趣。可惜我们落下山头,却迟迟不见二位大驾光临,这种等人等不到的滋味,令我很是恼火。”

陈露怒道“你待如何?”

“也不如何,教中并没有要动你们鸣金谷的意思,至少暂时没有。只是我见二位年轻有为,心生亲近之意罢了。”

隋王岳说完这话就略带玩味地看着三人,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三人为这四人气势所慑,一时间只觉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陈露和观明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张书剑。

张书剑早在心中模拟各种可能,可惜以他修为,打起来第一个束手就擒。

若不打,就只能拖。

他不知道敌人的目的,敌人又以猫抓老鼠的态势玩弄自己,那就最好东拉西扯,一边探听,一边思考对策,说不定还能等到奇迹发生,这是他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隋王岳见了三人举动,竟赶在张书剑开口前笑着道“张小兄聪明伶俐,你的话我可一句都不想听,也不敢信哦。”

张书剑张口结舌,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生出了一种论智论力,自己都远不是对手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