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凡尘学艺——踏雪寻医(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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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啸的寒风中,衣着单薄的小男孩拖着木板,在雪地艰难的前行着。而那木板上,是位脸色惨白,不见任何血色的妇人。

小男孩瞳孔噔得非常大,忍着寒风吸入肺中的痛苦,手已被粗麻绳磨破皮,嘴里不断喃喃低语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在雪地走了不知道多久,小男孩已能透过风雪,看见那若隐若现的村子。

小男孩脸色露出片刻喜悦,但脚下忽然的一滑将他打断,再次爬起来的他喃喃道:“别睡着了呀,舅妈,马上就能到了。

“哈~”小男孩对着双手哈口热气,继续拉着妇人行走在雪山小路上。

「砰、砰砰......」

小男孩通红的手敲响一户人家的院转身查着妇人的情况,声音变得哽咽起来:“舅妈,别睡呀,你怎么样了?”

见老妇人没有回应,他焦急万分,先是摇了摇妇人,又更加用力的拍打院门:“陈医师在家吗?你开开门呀!”声音愈发哽咽起来。

「嘎吱~」

门终于开了,长着一指长白色络腮胡的老者探出头,十分平静看了眼小男孩:“是小昊子呀,快些进来暖和暖和身子。”

看着木板上面的妇人,长叹一口气,对着屋里高喊道:“陈伟,别磨药了,快来背人。”

一位身形健硕的少年跑出院子。迅速将妇人背进屋子里,小男孩也跟着跑进屋子。一进房间,一股浓浓的草药味,带着令人舒服的温度铺面而来。

里屋的床上,满天白发老婆婆伸长脖子往外往,看不见的她只能开口询问道:“伟儿,是谁来啦。”

陈伟手放在妇人手上许久,沉默片刻后回答道:“是东山江叔叔家的罗昊,拖着翠芳阿姨看病来了。”

“噢,罗昊呀!”床上的老婆婆先是躺了回去,又惊坐起来,诧异的问道:“那你刚刚背过去的是谁!?”

“你看看这绳子。”陈医师将带血的麻绳带到老婆婆面前,不敢相信的说道:“应该是王翠芳昏迷过去,这小昊子一路把从东山她拖了过来,手掌上连块完好的肉都没有。”

罗昊听着他们谈论自己,心心念念的是屋里的舅妈,小心翼翼的问道:“陈医师,我舅妈怎么样了?”

“先关心一下你自己吧。”陈医师拿着盆从房间里走出来,调好温水端到罗昊面前:“忍着点,稍微有点痛哟。”

开始用水冲洗罗昊的手掌,冲洗得差不多后,从腰间摸出瓶药和纱布,用带有恐慌的语气说道:“大雪封山,商队都不往这边走,我这好多药都用完了。刀尖药止血修伤虽然快很多,但这药据说可是能把牛疼晕过去,你怕不怕?”

罗昊看着陈医师手中的药瓶,害怕的咽下两口唾沫。他记得舅舅砍柴受伤,但除非近期有重要的事,不然也不会选用这药。

但舅舅也经常感叹这要的神奇之处,只要这药涂在身上,伤口半个时辰结痂,一觉睡醒便再无踪迹可寻。

自己也听他们说过,有些伤口不管,会得一种叫破伤风的病,或者伤口化脓。发展严重的话,这两个都是要把整只手砍掉的。

“不就是疼一些嘛,就是疼得满地打滚,应该也持续不了多久,来吧。”罗昊闭着眼睛将双手伸出。

“好小子,有骨气。”陈医生将罗昊的手拉到面前,小心翼翼的抖出一点。只是一点药粉落到伤口上,罗昊便将手给收了回去,再地上翻滚好几圈。

陈医师看着撒在地上的药粉,虽然感到有些可惜,但在地上打滚的罗昊引得他发笑:“还是算了吧!这药终究不是给孩子用的,伤口不管他,自己也是会好的,就是慢了些。”

陈伟阴沉着脸走过来,无奈道:“爷爷,已经没有脉象了。”

听到这句话,罗昊立马从地上爬起来,用手拉着他的衣角:“没有脉象,那是什么意思?”

老者无奈的摇摇头,拿起火炉上燃着的烟斗,吧嗒吧嗒吸上两口,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平静的说道:“就是死了。”

“怎么会!”罗昊不敢相信的喊道,惊慌失措的跑过来尝试拉动老者:“明明我们刚刚还一边往这边赶,一边聊天,是他学医不精,陈爷爷你来好不好?”

见拉不动老者,罗昊又从兜里摸出些许碎银:“陈爷爷,你就给舅妈看看吧!”

陈医师闭上双眼,自顾自的吞云吐雾,任凭罗昊幼小的身躯使进浑身解数,他也是不动分毫。

无奈的罗昊又跑进房间,开始推搡起舅妈,哭泣着说道:“舅妈,你睁开眼,或者说句话嘛,这样他们就愿意给你治病了。”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陈伟早已回到房间睡去,老者就这样默默看着罗昊折腾到半夜,任凭其哭闹。直到他精疲力竭,被强大的困意压垮。

老者小心翼翼地将他抱起,放到床上盖好被子。

次日,一群少年在上山挖着,罗吴就默默跪在棺材旁,这口棺材是他用身上所有的钱,以及家中的部分家具换来的。

小男孩双手举过头顶,一同随着额头紧贴雪地轻声说道:“舅妈,您和舅舅的恩情,昊儿定将记一辈子。等舅舅回来了,我们再给你立一块好碑。”

另一边,陈医师早早的将小男孩的各路亲戚聚起来,商议他的去处,但情况似乎并不乐观。

场面沉默许久后,陈医师开口问道:“情况都说清楚了,诸位是都不想认这个孩子吗?”

“认呀,怎么不认。”站在人群后的肥婆喘着瓜子,双眼歪着看天花板,阴阳怪气道:“我当初就看出他是丧门星,所以才用死逼我家男人不收留他,如今又是五年过去,的亏我独具慧眼,不然躺那棺材里的说不定就是我了。”

坐在肥婆前的男人尴尬的点头,眼睛不断的在地上翻找着什么……

空气再次凝固片刻后,另一妇人主动站了出来,笑若说道:“我听说,这丧门星就是命格太硬,以后必定是大富大贵之人,寻常人家压不住才会生事端。我们何不给他送往杨家,就是做个奴仆,说不定凭他的命格,也能混出个好差事。”

“说得容易。”那肥婆继续边嗑瓜子,边阴阳怪气道:“就是进杨家做仆,也有考试。那小子连书都没见过,连杨家院门都进不了,莫非在坐的各位有人愿意教。”

肥婆的话音刚落,人群中便有人不满地嘟囔起来。陈医师皱了皱眉,看着这些平日里关系不错的乡亲,愤怒的破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