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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应母亲大人的要求,带着Eric回家过年,Eric一如既往的热情奔放,还没进家门就语调悠扬的喊起了干爸干妈。温柔鄙夷的看着Eric:“你亲爸亲妈知道你除了他们还有爸妈么?”
“知道!”Eric一脸灿烂的去拥抱爸妈,然后轻车熟路的奔向厨房。
在温柔家,厨房是爸爸的阵地,自从有了Eric,厨房就多了一个身影。
温柔坐在院中的秋千椅上,喝茶晒太阳,Eric贴心的拿来了水果和点心。
“Eric,对谁都这么好只会害了你!”温柔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手上却不客气的拿起水果就啃。
“我还对谁好了?”
“你以后要是有女朋友了,可就不能这样了,女孩子不喜欢中央空调。”
“瞎操心!”Eric敲了一下温柔的脑门,小声嘀咕“这叫爱屋及乌。”
“我不进屋,你进吧。”温柔闭着眼睛继续享受阳光。
帅哥无语。
大年初六,言灿赶在大家回去上班前组织了同学会,这是他每年的必修课,乐此不疲。只不过今年张罗的不止他一个人,还有顾凯风。这是他没想到的,顾凯风从来没有参加过同学会,这一次,他主动提起,还主动给每一个人打电话确认时间,言灿似乎看出点端倪。
接到顾凯风电话的那一瞬,温柔内心是拒绝的,她对他,总是想要退缩。她期待他们之间有点什么,又害怕有点什么。
言灿隔着院墙喊温柔出门,温柔磨磨蹭蹭出了门,言灿在客厅等了好一会,看见温柔素面朝天的下楼来,一阵无语。
“你磨蹭这么半天合着不是化妆打扮呢?”
“就那几个人,每年都见,有什么好打扮的,浪费化妆品。”
“说的也对,那走吧。”
“要是回来的晚,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Eric从楼上探出头来,朝走出大门的两个人喊。
“放心吧,有我呢。”言灿回头跟Eric摆摆手,和温柔两人出了门。
言灿看出了温柔的不自在,出了大门问她:“要看见顾凯风了,紧张了?”
“有点。”
“出息,这么多年光长个子,不长出息。
“你不会还喜欢他吧?”
“谈不上喜欢吧。”说不喜欢,但想到要见到他,内心还是有点喜悦的,但如果说喜欢,那是曾经,现在,她也不确定。
“那你紧张什么?”
“我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有点不自在。”温柔的掌心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包间里热闹非凡,温柔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把言灿也摁在旁边,顾凯风在桌子对面和同学喝酒、聊天、大笑,似乎还和从前一样张扬。温柔和旁边的同学也有说有笑,但她的注意力似乎总能不经意间被顾凯风吸引,眼睛时不时的看向顾凯风,然后在他发现之前迅速地收回目光。
顾凯风看见温柔端坐在那里,端了酒杯走过来,正在和温柔聊天的女同学突然提高了嗓门:“哟,顾大帅哥,难得一见啊!”
顾凯风举起酒杯,和女同学碰了一下:“还是这么漂亮!”
“废话!”女同学毫不客气的回答“不然当年你能追我么?”
言灿闻到了八卦的味道:“你俩还处过呢?”
“嗐,小孩子瞎胡闹。”顾凯风不好意思的笑笑。
“他瞎胡闹的对象可不少。”女同学打趣道。
“这我知道,但凡长的好看的,都和顾凯风有点绯闻。”言灿有效补刀。
顾凯风哭笑不得,他当年还小不懂事,确实喜欢到处招惹漂亮女同学,但没做任何出格的事。不过就是男孩子调皮的小把戏,扯一下头发,丢个虫子之类的。
“哪有那么夸张,我跟温柔就没什么。”话锋一转落到温柔头上,温柔上一秒还在吃瓜,下一秒自己就成了瓜,猝不及防呛了口水。
“温柔当年多内向啊,一整天都说不了几句话,永远安安静静学习,你要是对她下手天理难容!”女同学慷慨陈词。
“怎么就天理难容了,你也太夸张了,把我说的跟坏人一样。”顾凯风赶紧反驳,两个人只要见面就要斗嘴,上学时就这样。
“有我言灿在,妖魔鬼怪休想靠近温柔,你当年要是真想追温柔,我是不会同意的。”言灿拍着胸脯保证。言灿这话倒是真的,言灿和温柔两家住隔壁,两人一起长大,从小两家父母就希望能结个亲家,所以打小言灿就被双方父母告诉,温柔是未来的媳妇,要保护好,言灿也一直把温柔当媳妇看待,直到慢慢长大,言灿才慢慢明白了,对温柔的感情是亲情一样的存在。但是,一直到高中毕业,言灿对温柔的保护都是生人勿近的状态。
“那现在呢?”顾凯风收起了笑容一脸认真的问。
这句话来的突然,给正在聊天的几个人都搞蒙了。女同学捂着嘴惊呼,一副吃瓜表情。
言灿定了定神:“看你表现。”然后坐直了上身,挡在温柔和顾凯风中间。
顾凯风十分严肃的回答:“好!”
温柔觉得有点尴尬,刚想阻止,班长端着酒杯,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把每个人的酒杯都碰了一遍,一边喝一边忆往昔,结束了略显尴尬的场面。
同学会的固定流程似乎都是吃饭唱歌,大家结束饭局的时候,很多人都喝的迷迷糊糊了,去唱歌的时候只能说是鬼哭狼嚎。温柔受不了,呆到十点多的时候就想回家了。KTV离家只有几分钟的路程,言灿目送温柔一直走到路的尽头,然后右转进了家门,这才回身想要上楼,却看到顾凯风倚在门边抽烟。
“刚刚的话是认真的?”言灿直入主题。
“非常认真。”顾凯风斩钉截铁。
“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我见她的第一面。”顾凯风吐出的烟圈挡住了他的脸,看不真切表情。
“胡说八道,你见她第一面还是初一,13岁。”言灿毫不客气的怼他。
“就是那个时候,她站在教室前排队,我过去跟她打了招呼,可是她没说话,你还瞪了我一眼。后来认识久了,我发现她跟别人相处的都挺好,但是我跟她说话她就很冷淡,我猜她应该有点讨厌我,所以就很少跟她讲话了。”顾凯风掐掉烟头,丢进门口的垃圾桶,接着说“况且,你每天围在她身边,我以为你们……”顾凯风轻笑一声,“后来,我勉强上了个普通高中,你们都在重点高中,就没有联系了。”顾凯风又点起一根烟,长长的吸了一口,不再说话。
“后来呢”言灿问。
“后来,没考上大学就去工作了。这些年一直忙工作,直到几个月前在你的婚礼上又见到她。”
“你对他的喜欢死灰复燃了呗?”言灿揶揄道。
言灿说得对,如果再也不见,也许他们不会有后来的故事,但是如果见了,那就还想尝试一下,也许会有不一样的结果呢。
“我会对她好的。”
“那也要看她想不想和你在一起。”言灿不知道温柔会怎么选择,她还没有明白自己的内心。
言灿回到家一夜未睡,翻遍了顾凯风的朋友圈,qq空间,微博,又询问了跟顾凯风交好的同学朋友,确认了顾凯风的人品和感情生活都没有问题后终于放下心来!
言灿的老婆在一旁哭笑不得:“你当年跟我谈恋爱的时候不会也这么调查过我吧?”
言灿咧嘴一笑:“嘿嘿,怎么会。”
顾凯风也一夜没睡,和温柔聊了几个月的微信,虽然温柔还是话不多,但是聊得还算融洽,顾凯风想要进一步的发展,况且,之后就要去苏州工作了,他不光可以在微信上聊天,还可以见到她,想到这些他就很开心。
回去上班的路上,明月在群里开启了吐槽模式,放假七天,季老师给她安排了四个相亲对象。
“我都不知道我妈怎么会认识那么多适龄男青年。
“我还没毕业,你说她急什么?
“上学的时候不让谈恋爱,要毕业了就必须马上嫁出去这是什么逻辑?
“他跟我爸的婚姻那么失败,居然还迫不及待的让我结婚,你们说她是怎么想的。
“我也不至于嫁不出去吧,她干嘛那么着急?
“烦死了,今晚还有一个,比我大十岁,我都懒得去见他。”
看得出来明月是真的很气愤,吐槽个没完。
“前三个都见了,也不差这一个,万一合适呢?”兰心看热闹不嫌事大。
“他是胡歌么?我非得去见他。”明月估计已经暴跳如雷了。
但她还是会去的,因为季老师的脾气,说一不二。
“你先去见着吧,反正也没有什么损失,季老师也不是非要你在他们中间选一个,你要是谁都没看上她也不会逼你。”子涵对相亲这件事没有抵触心里,不过是结识人的一种方式罢了,和你自己遇到,或者以同学同事的方式认识没有区别,并不是相亲认识的就没有爱情。
明月只是不喜欢这种强塞给她的方式而已。
“我们俩下了火车去找你。”温柔安慰道。
“不带我?”Eric看着他们在群里聊得热火朝天,幽幽地抱怨。
“女孩子的事情,你就别掺和了。”温柔下了驱逐令。Eric只好自己乖乖回家。
高铁站离明月家很近,两个人下了火车直奔明月,明月像只泄了气的皮球,瘫在床上不肯起来。到了约定的时间,子涵和温柔好不容易把明月拉起来,简单捯饬了一下送去相亲了。相亲似乎也有固定流程,吃饭逛街看电影,明月在这个春节假期已经重复四次了,子涵和温柔陪着季老师聊天,一直到九点半明月才回到家。一进门明月就张牙舞爪的扑倒了季老师,“季敏女士,你知道你介绍了什么样的人嘛?”
“走之前不是告诉你了吗?就是我的一个学生家长的一个亲戚,银行什么部门的主管,怎么啦?”
“呜呜”明月欲哭无泪,叽叽歪歪,“他才33岁就谢顶了,还留了一圈小胡子,虎背熊腰!妈妈,你选人都不看照片的吗?”
子涵和温柔听了笑得直不起腰来。季老师也忍俊不禁,“咱们不能以貌取人啊孩子。”
“妈妈,我俩第一次见面,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外貌呀,我不以貌取人,我以啥取人嘛?”
“哎哟,相处一下就知道了嘛,哪有那么多完美的人啦。”
明月当时一定没想到,相亲的四个人当中她最看不上的这个最后却走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