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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二狗和媳妇显然还不死心,依然还在滔滔不绝地向赵象龙和王大福抬举着自己的说法,如此如此,那样那样。
怕这个时候嚷得太小声,两个警察会被安佑武蒙过去。
这个时候关键的小汽车又找不到了,安二狗一家这是在变着法子替安佑武洗白,无缘无故地踢了几次大乌龙。
污蔑他杀人,污蔑他藏尸在田坎上,又污蔑他藏了一辆小轿车,车里有他的杀人证据。
甚至是污蔑安佑武为了夺回他的鱼池,不惜毒杀了所有的白鱼,安二狗都没有直接的证据。
他的所有说辞几乎都没有对证,如果只是为了报复安佑武毒杀几池白鱼而闹了这么大的动静,那么这个吃相就真的是很难看了。
这个时候该怎么收场,压力全来到了安二狗这一边。
警察也是折腾了大半天,里里外外搜了一遍,别说是辆那么大的小轿车,除非隐身,除非埋到地底下,这么多双眼睛,怎么可能会藏在院子里不见踪影。
“他一定是把车拆了,藏了起来!有人听到安佑武整天拿着东西出村子。”眼见形势越发对自己不利,安二狗又跳脚了,再豁出去一次。
这个时候要多机灵有多机灵,抓住一切能让自己狗下去的说辞,再争取一下,他已经六神无主了。
看着前前后后,干咽着口水,双手握住媳妇的手,互相打气,今天这出戏看来,就真的是不好收拾了,有口难辩。
那一边饿坏了的安佑武扒着面条,闻着话把头抬了起来,囔着一嘴还没往下吞,那像刀一样锋利的眼神,侧锋挑了过来,犀利得二狗媳妇胆颤心惊。
夫妇两确定安佑武这股狠劲绝对杀过人,甚至吃过人都不为过,无奈就是没有证据,天快要黑了。
“同志,我再问一遍,你到底把小汽车藏去哪里了!”王大福也是疑神疑鬼地走上前。
此刻他对眼前这个看起来淳朴的渔村村民,有种莫名其妙的敬佩和压迫感,这是一个十足,心思缜密的人。
虽然还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他有杀人嫌疑,但是那该死的,多年从警的刑侦经验在告诉王大福,嗅出眼前这个安佑武,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物。
他就像悬疑小说里的犯罪高手描述的那样,显然算计好了每一步,知道安二狗会咬人,知道警察会出现在这里,知道会去掘尸。
所有的环节在王大福此刻看来,妥妥的精心设计,这是一个高智商的犯罪人才。
安佑武干听着话,把碗里最后一点热汤舔得不剩,似乎这一整天以来,只有妻子林芳这碗面条能让他做一回自己,做一回淳朴的中湖村村民。
继而他把碗筷放了,拉起衣服擦了擦嘴,妻子林芳搭过手来,挑去了他嘴角上的菜叶,安佑武像是卸了千斤重担一样,呆滞地看着碗筷泄了一口气。
也似乎在宣告今天,到这个时候,针对安二狗的死缠烂打,最后磨软了态度,不打算再牵扯下去了。
他痴痴地看着油腻的碗筷出神,心里慢慢地安起了主意,停了一会后开口;
“没错,车是我拆的,所有的配件都被拿出去卖给废品站了,钱都交给我老婆,买这些吃吃喝喝,小孩子用!”他幽怨地说道,无奈的样子,吐槽着眼前这碗面条。
“我没说那辆水里的汽车是我的,我只是顺路看见,想着能拆了卖几个钱,补贴点家用,我说了那辆车是我的吗?”安佑武看向众人,吐槽地问了一句。
此刻被质问的村民本就心向着他一边,被安佑武这么一问,仿佛间都幡然醒悟。
安二狗说这辆车出现得蹊跷肯定和安佑武杀人有关系,虽然出现得可疑,但是安佑武的说法一点也不过分,甚至他憋了这一日来,唯一反驳的这个观点,突然就深深地收住了人心。
这辆车能说明得了什么?他拉去拆了,卖点废品完全合情合理。
特别是雨夜,一身落魄,妻子差点难产地回到这个中湖村,都传言安佑武是在外面混不下去了,才落魄地回到这个小渔村。
那么他毒杀了安二狗的几池白鱼完全可以理解,手段虽然恶劣,但安二狗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是安二狗就此用来污蔑安佑武杀人,弄了这一天的大动静,这就造过了头,这个时候要论有错没错,在众村民耗尽了耐心,猎奇之后,把问责全指向一边的安二狗夫妇,夫妇两彻底孤立无援了。
王大福似乎还想问些什么,被一旁的赵象龙拉住了,他摇了摇头。
在他看来,没有质疑下去的必要,因为也找不到证据,抓不人。
别说藏尸地点找不到,杀的人是谁,杀人动机是什么,通通都是安二狗的一面之词。
藏在安佑武肚子里的秘密,外面罩着的这幅态度,仿佛就像是钢铁做的,是能敲得出声,但就是别想敲破。
此刻在赵象龙看来,寻常程序审问安佑武,完全是没用的,他杀的什么人,为什么要杀人,他心里太清楚了,太清楚怎么应对警察。
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他经历过这种事,并且很多次。
况这中湖村,整个千湖镇目前也没丢过一口人,难不成他千里迢迢带个人回来杀死,再埋起来?这逻辑说不通。
且这样审下去也不合适制度,矛头只能先往安二狗身上针对,他挑起的事,他得负责。
“你过来!”赵象龙威严地招了招手,也是略显疲惫,再让村民都靠近一些,要开始批评教育了,消除安佑武的嫌疑和名声,团结中湖村的和谐,消除这股阴霾。
“量在你是一个没有文化的渔村村民,不懂法律,擅自自作主张,无中生有,揭发一个清白的人犯了命案,我们是可以把你拉回局里,按照治安管理处罚法量罚的,这是你不懂法犯的第一次错,记过不罚,引以为戒,让所有村民都来学习学习,什么事情该做,不该做,亏你还是千湖镇安保队的人。”
赵象龙劈头盖脸朝安二狗训了一顿,后者虽然不服气,也有苦衷,但是此刻那些曾看在眼里的,发生过的真实东西没有证据,他有口难辩,也明白自己的立场,赢不了人心了。
“还有你,为了夺回昔日的几亩鱼田,纵毒害了几池的白鱼也很过分,双方要互相检讨一下,说两句,彼此道个歉,消除影响,该赔地赔,该教育地要接受教育。”
这个时候的赵象龙,也是有意压制下安佑武,平衡双方的关系。
是不是安佑武毒杀了那几池白鱼不要紧,得平衡下眼前的关系,两个都要打一巴掌给眼前的村民看,不能怨气一边倒,防止日后再生事。
安佑武是个明白人,闹到这个时候更不会揪着赵象龙说他毒死鱼的说辞,继续僵下去,就当给赵象龙一个面子。
他不强调自己有没有毒杀了安二狗的几池白鱼,不承认也不反驳,两人尴尬地握了手,对视的一瞬间,安二狗已经感觉到安佑武吃定了自己,就在将来,不会远了。
闹了一整天的人命官司就这样和解了,都不尴不尬地离场,每家每户开始炊烟袅袅。
安二狗污蔑安佑武杀人事件的后劲还在发酵,各家各户的婆娘老汉,邻里居里,各执意见地说了一个晚上。
返程的两名刑侦警察,赵象龙和王大福也是在将这两家人的嫌疑细节作了交流。
他们深信不疑安二狗的说法,安佑武肯定参与了杀人,这个是心思缜密的杀人犯,从他的态度表情来看,这不像是第一次行凶的人。
在了解到人是一个月以前才突然回来,安佑武过去的五年都在澜州市混,更加印证了他们的想法,这是一个见过世面的人,只有经验老道的人,才会有这股淡定。
至于安二狗这个案子还要不要继续追究下去,取决他们此刻后备箱里挖的那两铲泥巴。
安二狗的证词提供了一个线索,他发现尸体是一个月以前,当时不报警是因为想借此作为要挟安佑武的手段,以防他有一天要来索回那几亩鱼田,这两个人都是纯纯的人精。
那么,一个月以前埋的尸体,肯定在这个时候腐烂个稀碎,安二狗指认的地点确实被翻动过几次,肉眼判断,泥巴的松软程度与四周围相比较,存在着明显的差异。
那么,如果真的是如安二狗举报的信息那样,那具腐败的尸体能不能追究得到,此刻答案就在后备车厢里的那一坨泥巴。
果真有人埋在那里,泥巴一定会沾染上腐烂的人体组织,氨基酸和分解物。
带着诸多疑问,两个人驱车马不停蹄地赶往澜州市公安局,刑侦法医人体组织鉴定中心,要先确定这个案件最有力的直接证据。
那就是这袋泥土里,到底有没有人体组织残留,是否消案,还是继续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