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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生正要说话,听见她姥姥在那厢叫他:“生子——跟你婶子过来吃现炸糕吧。”
“知道了,”常生答应。
“那就过去吃现炸糕吧,你饿了,”李青青说着就走。
“也不咋饿,”常生站起来,跟在李青青后面。
李青青一进东间门,白翼人就热情说道:“青青快上炕吃糕吧。”
“我在凳子上坐呀,常生上炕吧,”李青青站在锅头跟前对常生说。
常生把凳子从缝纫机后面搬到炕沿边,就上了炕。
吴华女把菜倒进锅里对李青青说:“你赶紧坐在凳子上吃糕吧。”
李青青走到炕沿边说:“我把菜端上去,跟你一起吃吧。”
“啊呀,你快坐下吃糕吧,不用你端,我舀好顺手倒端上去了,还用你端?”
白翼人再次对李青青说:“青青快吃吧!”
李青青这才坐在凳子上了。
常生上炕后,刘明和白翼人都叫他坐在中间,他就坐在中间了。
坐下后,他拿起筷子先递给他刘明叔,再递给他姥爷,最后递给他刘明婶。
常生递筷子的先后顺序,不是随便来的,是有讲究的。他首先递给他刘明叔,因为他刘明叔是客人,又是远道而来。姥爷虽是家人,但因为刚刚回来,故排在第二。至于他刘明婶,好像应该在给了他刘明叔之后就应该给她,可是她已经来了好些天,每天在一起吃饭,就如家人一般,故排在最后。
白翼人看出了常生的想法,夸赞道:“40来天没见常生,我觉着越发懂事了。”
“姨姨和姨父你们真把外甥子培养教育好了,”刘明赞白翼人老两口。
“天生一半学一半,我那个二闺女吧不是我们培养教育的,跟我的大闺女和三闺女相比可差得多呢,跟常生比越发是天上地下,”吴华女急忙插话。
“40来天,常生的个子真没少长,”李青青看着越长越俊的常生说。
“我正说呀,就是多长了,”白翼人为外甥子长得出脱由衷高兴。
“我回村的时候,没米老师高,这会儿比米老师高了,”常生也为自己长得快欣慰。
吴华女一边往炕上端菜,一边说:“常生跟他刘明婶的个子也差不多了。”
李青青说着把吴华女刚刚放到炕上的菜双手端起来递给白翼人。
白翼人接住菜放在刘明面前,然后指着放糕的盘子对刘明说:“咱们两个先夹上吃,咱们不夹他们两个不敢动筷子。”
刘明拿起筷子去夹糕,白翼人随即夹了一个,常生示意李青青夹,待李青青夹了以后,他才去夹。
李青青把糕放在菜碗里,站起来从水瓮里舀了一瓢水倒在锅里,叫吴华女上炕。
吴华女上炕后,见白翼人又说起话来,赶紧阻止道:“吃了饭再叨拉吧。”
众人都不说话,吃起饭来。
吃罢饭,李青青整理饭滩子,常生赶紧下地和李青青一起整理。
吴华女看着和李青青做营生做得很麻利的外孙说:“我怕生子回去吃不好,没想起来他二大爷给吃的可好呢。”
白翼人看着老伴儿说:“榆柳村的人,可比咱们吃得好。”
常生插话:“我们一队越发好,二队也不如一队,”
“那是你刘明叔的队长当得好吧,”白翼人看着刘明说。
“张贵成人家给打下好底子了,要不然,我也当不好,”刘明实事求是地说。
“那个人是花头,会来事,要说实干,他跟你差得可多呢,”白翼人说内心话。
“你这个人吧,不知道咋说话呢,不要说人家的不是,”吴华女批评老伴儿。
“你是不是不叫我说话了?”白翼人反驳。
“说别人多会儿也说人家的好处,不要说人家的赖处。你学人家张贵成的会来事,不要说人家花头,”吴华女最反对老伴儿管闲事和说别人的不是。
“张贵成狼心狗肺烂赌肠,我学他谋人害人?”白翼人再次反驳老伴儿。
“你也不知道是说了点儿甚了?人家狼心狗肺烂肚肠,又不是害过你?”吴华女说。
“没害过!”白翼人没敢直端端地说出心里想要说的话,但他这句感慨的话,谁也能听出来是甚意思。
常生赶紧改变话题,对他姥爷说:“姥爷可多瘦了,是不是吃不好?”
“哪能吃好?姥爷是又苦重又吃不好,不过姥爷瘦是瘦点儿,挺精神,”白翼人看着机灵的外孙说。
常生接着又问:“姥爷回来还能上班吧?”
白翼人十分自得地说:“姥爷又没犯大错误,咋就不能上班?县里有些领导还赞成姥爷的做法呢,他们说姥爷做对了。要不是姥爷领上人去拦,临水那么多庙和戏台都拆呀。镇里的好多老百姓都说拦得对,县里听到以后,开了会讨论了一次,说不全拆了,庙和戏台都留一部分呀。”
“留哪的呀?”常生急忙问。
“关帝庙肯定留呀,别的就不知道了,”白翼人推测。
“你快不要说你做下的事了,以后少管上点儿闲事,少说上点儿妨事话,安安稳稳的活上几天吧,不要专寻麻烦事,”吴华女说惯老伴儿了,总想说。
“我多会儿说过妨事话?我说张贵成是跟刘明和青青说呢,又不是跟别人说?跟别人我肯定不说,”白翼人对老伴儿说,更是让刘明和李青青听。
“叫我姨父想说甚说甚吧,就咱们这几个人说甚也走不了话,”李青青对吴华女说。
“我知道跟你们说甚也坏不了事。我是说他爱多管闲事只有个吃亏,没有个好处。这回因为管闲事,叫人家抓起来改造了也不惊心,”吴华女说她劝告老伴儿的理由。
“在家说话不跟外面一样,姨姨放心吧,”刘明看着吴华女亲切地说。
“我跟这个人成天格对,格对惯了,对上你们也由不住,”白翼人笑着对刘明说。
“我姨父说话不忌讳,是把咱们看做家人了,”已经把锅碗洗涮了放好的李青青坐在凳子上对刘明说。
“青青说对了,他就是把你们看做家人了,”吴华女对刘明说。
“看做家人就对了,叔叔跟我爹是老交情,跟我外父是老朋友,我们两家的关系可不是一般的关系,”刘明由衷说道。
吴华女对靠住缝纫机站着的常生说:“你刘明叔来的时候带了一自行车米面,白面、莜面、荞面、小米子,拿的可全呢。”
“我刘明叔是怕你的米面不够吃呢,”常生笑着对她姥姥说。
“你刘明叔和你刘明婶可多心呢,”吴华女对常生说。
白翼人看着刘明说:“要不是你们,我也不叫常生回村,有你们搭照我可放心呢。”
吴华女紧接着老伴儿的话:“青青算是啦跟我学徒来了,其实是帮我做营生来了。除了帮我扎衣裳,还要打扫家、洗锅做饭呢。”
“她打扫家、洗锅做饭是应该的吧,”刘明看着吴华女说。
这话说得大家都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