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死了那条心算了(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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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李青青醒来后,刘明和她母亲早已起来出去了。

她昨天夜里盘了床(睡不着乱想),前半夜没睡着,后半夜睡得香,故起得迟了。

起来穿好衣服,叠好被子,下地揭开锅一看,稀粥早已熬熟,遂开开门问站在院子里的母亲:“妈你吃了没?”

杨金娥昨天的恼劲儿一点儿也没有了,亲切地对女儿说:“刘明起来把夜来黑夜剩下的那碗面热的吃了担水去了,我熬熟稀粥就是个出来喂鸡,还没吃了。你先吃吧,我喂完猪再吃吧。”

“妈,你快回来吃吧,我一阵儿喂猪吧,”李青青说。

杨金娥说:“那你看稀粥凉了没?凉了就热一热,我这就回去。”

李青青关住门,往灶火里添柴的时候,心想喝了稀粥喂完猪得过去看看常生,也不知道他二大爷叫不叫他走。

杨金娥从院里回来,舀了一瓢水,边洗手边高兴地对女儿说:“人牲口一样,有急遛(活跃)的,有不急遛的。白草鸡(母鸡)怕的黑草鸡不行,躲得远远的,我拦住黑草鸡它才吃上,不是就刺毛独煞(形容毛色不光滑)的。”

“黑草鸡可灰了,要不是下连蛋,杀了它了。多半是连下两天隔一天,有时候连下三天,不连的时候可少。别的鸡也有下连蛋的,连的时候少,多半是隔一天下一个。白草鸡是隔两三天下一个,”李青青说。

“妈喂的鸡概也没个下过个连蛋,也不知道是不会喂,还是喂得少。”

“哪是不会喂,你喂鸡、喂猪可比我辛苦,还是喂得少,吃不好。倒是品种也说了,下连蛋的都是来亨鸡,你回的时候把黑草鸡捉上去吧。”

“快你喂的吧,我捉回去没个喂上的,喂甚鸡也喂不好。”

“没喂的你少喂上几只。”

娘母俩正叨拉鸡,听见院里有脚步声,杨金娥开开门,见是一个小个子肉把蹲(形容胖)后生把水担进来了。

后生一进门就说:“刘队长跟石进叨拉开菜园子的事情了,我替他把水担回来了。”

“石进的腿好些儿了?”李青青站在灶旁看着往瓮里倒水的后生说,“那天黑夜他来请假,说腿疼得不行,得歇个两三天。”

“闲不住,稍微好点儿就出来溜达来了,”后生放下桶对李青青说。

“他是不是听见张文想灰作乱发了毛(恼怒发脾气),听你刘明哥说石进一有看不惯的事情就火冒三丈,”李青青说。

“你猜得差不多,我担水碰见刘队长,他放下扁担跟我叨拉的时候,石进在西城门瞭见我们两个了,赶紧就往我们跟前圪擦(随意地慢慢地走),他走在我们跟前,一个人圪道(自言自语地骂)张文不是个好东西,”后生说。

“张文说不搜了,石进关不(也许)还不知道的?”李青青说。

“张文说不搜了?我也不知道呀,他多会儿说不搜了?”后生说。

“你刘明哥没跟你说?”李青青问。

“没呀,石进走到跟前,嘴里圪道张文,刘队长没接茬,跟他说起了开菜园子的事情,他想叫石进管园子了,我见两个人叨拉在一块儿了,就接过刘队长的扁担把水担回来了,”后生说。

“张文说话不顶话(不算数),一阵儿一个样儿,是不是?”李青青问。

“就是,前说话后拉钩,”后生说罢,把另一只水桶里的水倒进水瓮里。

“你忙就走吧,我也是瞎问询,你刘明哥不叫我问询这种事情,”李青青说。

“那我就走呀,刘队长叫我给他拿上锄,他不回来了,”后生说罢,一只手提了两只水桶,一只手拿起扁担,推开门走了。

后生一走,杨金娥就问:“这个后生叫个甚了来?”

“叫个文生,是青年队的队长,吕顺仁的大儿,前年春天娶的媳妇,”李青青边说边从锅里舀稀粥。

“奥,想起来了,”杨金娥端起稀粥碗说,“她妈是娶的大杨村的,生了两儿一女,个子不大,可精干了。”

“文生达了她了,个子小,二的叫个亮生,达了她爹,个子大,”李青青说着也端起了碗。

母女俩一边吃饭一边叨拉,李青青见母亲不再生她的气,很想再问一问为甚不让她认常生做弟弟,又想母亲主意正,认定的事情,很难改变,安顿自己死了那条心算了。

吃过饭,杨金娥又给小外甥缝起了小鞋鞋。

李青青洗了锅碗就喂猪,喂完猪,洗了一把脸,梳了一下头,说她出去挖点儿喂猪菜,她母亲安顿她少挖上点儿,好好打对(保护)身子的。

李青青安顿她母亲放心,说罢赶紧到南房里寻了个柳编篮篮和小铁铲铲赶紧就走。

她来到常生的大门洞,把柳编篮篮和小铁铲铲放下后,瞭见常生开门出来迎接她。

“今儿个去你姥姥那儿呀不?”李青青走到台阶跟前问常生。

常生把李青青让进屋,关住门后才说:“去呀。我正打算一阵儿去你家跟你说一说就等班车去呀,你正好来了。中午你得跟我二大爷说一说我去了我姥姥那儿了。”

“你二大爷是不是不叫你去?”

“我二大爷叫我过了八月十五再去,说晌午吃了饭,一起上坟烧纸去呀。我有点儿等不上了,今儿就走想走。”

“呀,那你没先一个人烧了纸上了坟再走?”

“那我就上了坟烧了纸再走?”

“车倒是不来的了,坟也不远,上完坟烧完纸也误不了,”李青青说罢,又想起一句话,“你二大爷是怕你这两天去了心麻烦,不去闷闷儿的。我跟他说吧,就说你既知道了,去是对的,不去心里越麻烦。”

“他要是恼了,怨我不听他的话,你好好儿跟他说一说。”

“不用你安顿,”李青青说罢问,“你跟他说我爹把皮箱拉在小杨村了来没?”

“没说。”

“为甚不说?”

“他不叫我走,我心里不高兴,不想跟他说,再说也不着急,等我回来再说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