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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生警告张二牛:“你这会儿跟我好,说我好,是没听见有人说我的坏话,哪一天有人说我,你也肯定信呀。”
“肯定不信,”张二牛保证。
“不信就好,其实你认不得好赖人,不是因为你不会认,是因为你不动脑子。别人的说的话,有的是真的,有的是假的,你听了以后,动一动脑子就能分辨出哪是真的,哪是假的,不要一听就信。”
“你不要把我看瘪了,我也不是就爱听人的,不动个人的脑子,我是看对谁就对谁好,就像你,我看对你了,就多会儿也跟你好,说你好。”
“我也不是把你看瘪了,是提醒你了。”
“嗯,”张二牛被常生说得心服口服。
常生于是趁机说:“建华他妈人家对你那么好,你不要听上别人的话背后说人家的坏话。我问你,假若有人说我的不好,你听了不会在背后说我吧?”
“谁要是说你不好,我敢当下骂他。”
“你得说到做到。”
“鳅才做不到,”张二牛打赌。
“那就好。”
“那我问你,你不是也看对建华他妈了?人家对你那么好,你为甚就背后说人家的坏话呢?”
“他对我好是假的,他要是真好呀叫我定了,他叫我定了,我就不说了,”张二牛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
“你这样想就大错了,流氓才这样想呢。你要是不改你这种想法,全村的娃娃们谁也不想跟你耍,我也不想跟你耍了。”
张二牛不做声了,但看他的表情,并没有感到自己错了。
这时他们两个已经走到大场面南墙外了
大场面里,人们正在起小麦(用碌碡碾下,用木锨扬出,用扇车扇了,往库房里放),常生站住瞭了一下说:“我看见我良生叔了,肩上扛着个麻袋。”
“大良生和王玉玉是咱们一队最有力气的两个,挑个子,扛麻袋,谁也比不了。”
“二牛叔,你说我良生叔信不信她妈跟人说的那些话?”
“他就是信了吧又能咋?”
“管了吧,还能咋?”
“他倒想管,哪能管住?”
“他是不是跟人说他管不了。”
“他哪敢跟人说?”
“咋就不敢说?他妈还敢说,他还不敢说?我说吧,还是没的事。”
“他娶媳妇的时候岁数过小,甚也不懂,到长大了以后懂得了倒迟了,管也没用了,也就不管了,至于跟人说,哪能说呢?说了不是个丢人。”
“我良生哥不憨不愣,哪能不懂,我觉着不是真的,是有人编造的,”常生依然坚持他的看法。
“你知道不知道大良生是多大的时候生下金华的?”张二牛问常生。
“知道呢。”
“你是咋知道的?”
“算出来的。”
“你真会算计,叫我就算不了,”张二牛说罢,吃惊地问常生,“你是咋知道建华爹妈的岁数的?”
“建华他妈刚才跟我说的。”
“你这家伙是不是这会儿给给你个媳妇,你能把媳妇的肚子给抬大?”
“你不要说我,说你吧。”
“说我,哈哈,”张二牛说着从身后抱住了常生。
常生一把推开张二牛,再次强调说:“你听人说话一定不要一听就信,一定要好好儿地动脑子想一想别人的话说得有根儿没根儿,尤其是对彭亮那种人说的灰话,可得好好儿地辨别。”
“哈哈哈,你这家伙说话真的就像大人了,是不是想娶媳妇了,”张二牛说罢大笑。
“你才是想娶媳妇呢。”
“我娶媳妇就娶李莲莲那种撵肚凹腰腰的,娶不上李莲莲那种撵肚凹腰腰的,娶任玉莲那种长得细溜溜的也行,像刘队长女人那种不肉不瘦的越发好,就怕我娶不上刘队长女人那么好的呢,你喜欢不喜欢李莲莲那样的撵肚凹腰腰的?”
“你为甚就爱说女人?”
“男人爱说女人你还稀罕呢?”
“爱说也不能老是挂在嘴上吧。”
“我也没挂在嘴上呀,也是因为你爱听,我才说呢。”
“你是不是可爱大肚女人呢?”常生又问张二牛。
“你可说了个对,我不知道咋了,真的可爱大肚女人,大肚女人真好。”
“我今儿个才知道,你才是个真真挚挚的大损德呢。”
“我是大损德,为甚没一个人说我?”
“你就这么下去,肯定有人说你呀,你以后见了建华他妈,不要揣人家,人家讨厌你揣呢。”
“哪是讨厌呢,他想叫揣呢,你想揣你也揣吧,咋揣也不恼。”
“建华他妈是好心人,她叫你说给你妈把洋烟忌了给你攒钱,那是真心话。她怕你妈给你攒不下钱,想给你娶媳妇也娶不成了。”
“那倒不一定。”
“哈哈,不一定,你还真有意思。”
“任玉莲说我不愁娶个好媳妇。”
“还不愁?”常生否认。
“等我娶过你就信了,这会儿说你不信,”张二牛说,“人们都说你好娶媳妇,按彭亮说吧,你还不一定如不如我好娶了。你知道因为甚不?”
“不知道。”
“彭亮说女人都爱脸厚的男人,不爱脸嫩的,脸嫩的男人没出息。”
“你是就信彭亮的话。”
“彭亮那人有两下了,他说跟好过的女人一个排也多。”
“他尽是瞎吹了,这话你也信,你多会儿才能学会动脑子呀,”
说话间,他俩已经到了南城门口。张二牛的院子在一进南城门路西面,第一个院子是他家,第二个院子是张文家。
张二牛要送常生回家,常生不用送。两个人于是打过招呼,各自回家。
常生快走到前街时,见滴起了小雨点,撒开腿赶紧跑回家里。
常有才正在烧水,见常生回来了,笑盈盈地问:“后晌跟你二牛叔耍好了吧?”
“耍好了,”常生答罢,问常有才:“我二牛叔说建华他妈跟建华他爷爷做过见不得人的事,是不是?”
“建华奶奶听上灰人的话,到处跟人说,哪有那么一回事呢?你顺德爷爷不是那种那个人,你良生婶也不是那种人,你不要听你二牛叔瞎说八道。”
“我不信,不是就问二大爷呢,”常生为自己能够辨清真假而高兴。
“不信就对了,”常有才夸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