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开枝散叶(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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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要挖芸娘的坟?

任安心中生怒,借着月光,观察两人。

左边一人,农户打扮,粗布麻衣,草鞋,膀大腰圆,手中提把尖刀,是村里的郑屠夫。

右边那个,则是瘦猴儿一般,也是村里的,棺材铺子的小徒弟,任小六。

他们要做什么?

配冥婚?

任安本能想到。

这种仪式,自己在先前游历时,也曾听说过,还亲眼见过。

乡野陋习。

不曾想,现在竟发生在自家身上。

郑屠夫气力不小,手中有刀,任安暂且没有妄动,屏息凝神,静静观察。

只见……

两人走到坟头,郑屠夫从怀里,掏出块白布。

白布上,仿佛是用血,画着各种各样猩红的符号,看上去颇为诡异。

“大哥,这,这就是那小鬼幡?”

任小六问。

郑屠夫闷闷点头,打开白布,咬咬牙,尖刀划向手指,当即以血为墨,在白布上写写画画。

口中振振有词。

念了十几句,不知什么咒语,忽有一阵阴风袭来。

与此同时。

一道虚影,从坟头,缓缓的钻了出来。

芸娘!

任安大惊!

这虚影,赫然是亡妻的模样,只是面容呆滞,双目流血,没有什么灵性。

这……这是魂魄?

任安惊诧。

似乎天然被那白布吸引,妻子的亡魂,径直飞过去,钻入其中,消失不见。

“成了,撤!”

郑屠夫喜叫一声,小心翼翼收好白布,当即转头就走。

任小六似有些害怕,急急跟上。

任安当即也追上去。

两人口中还提到一个关键人物,“大仙。”

不知是哪里的大仙?

搜集亡魂又有什么用?

现在,妻子的坟头倒是没有被破坏,只是魂魄被收走,若能抢回来……那,或许,芸娘还能保留一丝复活可能。

没有想到,村里杀猪的郑屠夫,竟然会这种招魂之术!

任小六也知道!

都秘而不宣,偷偷做坏事。

这样想来,自己先前,大张旗鼓的求仙法,反倒像個傻子。

……

夜更深了。

一片乌云遮住月光。

两人在山里深一脚浅一脚走着。

任安施展土行之法,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

在没有摸清楚所谓“大仙”的身份之前,任安暂时不敢轻举妄动。

不是胆小。

只是谨慎。

自己虽有土行之法,算是神通。

但身体还是普通人,并无法力。

倘若那“大仙”,真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对他的人下手,很容易惹火烧身。

跟了两人一路。

听两人有一句没一句聊着。

“大哥,大仙到底在哪儿啊?你什么时候,带我去看看?”

“看你表现。大仙无处不在,或许这会儿就在我们身后看着。”

“啊?不是吧?”

“哈哈哈,你怕什么?都是自己人!”

郑屠夫心情很好,却口风很紧,对那“大仙”的身份,只字不提。

下了山,进了村,他交代道:“你先回,我还要去办点事,明儿把好处给你。”

任小六紧张且兴奋的点点头,一溜烟跑了。

任安自是认得正主。

没理会任小六,继续跟着郑屠夫。

他提刀朝村里走,不多时,在村东头王寡妇家门口停下。

尖刀插入门栓,轻轻一卡,便把房门打开。

迅速钻了进去,又关好门。

院子里的狗,叫了两声,很快便安静下来。

任安:?

好你个郑屠夫,夜袭寡妇门?

从土墙,再到地面,遁进去,藏在卧房墙里,任安待机而动。

郑屠夫刚进门,那王寡妇却已在床上等着,两人如同干柴烈火,抱在一起互啃,各种淫词浪语,不堪入耳。

很快,一黑一白两条身子,便在棉被里打起了滚。

杀猪刀,以及那块白布,都放在炕头桌上。

任安:……耐心等待。

心中默默吐槽。

这杀猪的郑屠夫,属猪的嘛?

精通鏖战之法?

这都大半个时辰了,还龙精虎猛。

足足一个多时辰过去,郑屠夫才鸣金收兵。

看着已经软成一团的王寡妇,他胡乱捏了两把,便开始穿衣服:“骚蹄子,过两天再来弄你。”

出门。

依旧神采奕奕。

竟无半点疲态。

任安憋了一肚子火,既有现场观战的欲火,也有愤怒。

同时,也深感,这土行之法,虽然神异,但却效用太过单一。

暗中窥视可以,却没有什么战斗力。

要是自己会天雷法,非得把这对奸夫淫妇,当场劈死不可。

可,要怎么学法?

脑海中那神秘祭坛,似乎,只有自己有子嗣诞生,才会赐法。

然而芸娘,已经死了。

要不,再娶一房?

有点……有点于心有愧。

毕竟芸娘刚刚下葬,尸骨未寒。

可,修仙,耽误不得。

况且,生孩子,怎么也得先耕耘月余,还得等怀胎十月。

我……

这修仙法,当真荒唐。

简直让我如同种猪。

跟着郑屠夫,任安想了一路,倒是理清楚了思绪。

再娶,还是得再娶的!

修行,大过一切!

……

三更左右。

郑屠夫回了他家猪圈。

他家在村边,有妻有子,旁边盖的猪圈,里头几十头大猪小猪。

进了猪卷,郑屠夫灌了几口酒,脱了上衣,将白布小心翼翼放在一旁,提着刀,就去抓猪。

猪圈里乱做一团。

这人当真勇武,将近两百斤的大黑猪,被他双手按在地上,丝毫动弹不得。

绳子绑住猪脚,他大喝一声,直接把猪扛了起来,吊在架子上,开始烧水,准备烫毛。

任安看了一会儿,估摸着,这种人,自己目前,还真弄不过他。

找了个空当,趁他不注意,一把抓起那白布,当即反方向遁走。

先撤。

遁出一段路,任安才有心思,观察手中这白布。

似是叫做……小鬼幡?

料子,是上好的绸缎,有股子血腥气,上面鬼画符似的,还挺重,入手沉甸甸。

任安担心这玩意儿上有什么特殊标记,或被追踪。

思索片刻,先没回家,而是深遁地下深处,藏了起来。

做完这些,这才回家,躺在床上,长舒口气,安然睡去。

这一夜,发生的事情,可太多了。

……

一觉睡醒。

第二天一大早,任安被儿子哭声吵醒。

心中一动,揣根金条,任安直奔西厢房。

这是春秀的房间,晚上她带着孩子睡。

进门。

这丫鬟刚起,睡眼惺忪,披头散发。

儿子被她抱在胸前,啜着乳,却什么都喝不到。

见家主没敲门就进来,春秀脸色一下红了,手忙脚乱收拾衣服。

“别收拾了。”

“我跟你说件事儿。”

任安端起家主的架子,一本正经说道。

虽然这家里,目前就只剩一个家主,一个丫鬟。

“少爷,您请说。”

“我想开枝散叶,多生几个孩子,你可有意向,给我生孩子?每生一个,无论男女,我都给你一根金条。”

任安把这根金条放在桌上,直截了当说道。

肥水不留外人田。

其实,理论上来说,“大户人家”的丫鬟,很多都是要暖床的。

只是,自己之前,一直没这些心思。

春秀顿时愣住,脸色更红,嗫嚅了一会儿,轻声道:“我……我都听少爷的。”

“可……可夫人刚去世,少爷就算再急,也要等个半年,再……再娶我入门吧?”

任安眉头皱了皱。

“谁说要娶你了?”

“只是生孩子。”

“你要不想,就算了。”

“你自己考虑考虑,要是想好了,今晚来我房间。”

任安仗着一股糊涂劲儿说道,既然已经下了决心,那就尽快。

无耻就无耻吧。

至于尴尬不尴尬,她怎么想,那是她的事儿。

先上车,再补票。

只要生了孩子,怎么都好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