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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个缺根筋的朋友,火知言一直深感无奈,这话也算尽力圆了,总不能直接说这二货被自家母上给教育魔怔了吧。
这不是有损表姑形象么,是的,按照辈分,李方的母亲,是他表姑。关键是表姑下手是真的狠呐,他可不敢乱说。
经过这么个缓冲,火知言组织好了语言,有些慎重地开口道:“闻家一脉素来是我所敬仰的,令尊当年的事我也多少听长辈提起过,家父有次在醉酒后止不住感慨万千。”
闻良仁没有打断他,端起杯子默默抿了一下,心下暗暗思忖,原来是牵扯到十年前旧事,确实有些麻烦。
“你随军西征十年立了不少功,加上你术士身份也非同小可,朝堂上以此为由,重提令尊当年事,奏请圣上下诏重查。”
“如今战事虽毕,朝廷却有大量政令要安排,根本忙不过来。这个节骨眼有人明着旧事重提,怕是想借机生事。”
“夜儿个晌午头,祖父派人来传话,让我跑一趟,给你提个醒。他老人家说:闻家满门没孬熊,剩个乖娃要是还被人欺负了,那是打他的脸。”
“大概齐就这事吧,朝堂上那帮,就没个省事儿人。祖父他老人家也没明说啥,老头也真是的,说话都不说透,还让人猜...”
闻良仁也回过味来了,前两天还琢磨新生活呢,今天就被人给琢磨了。昨天经过大哥提醒,他已多加小心,看来还是不够呀。
古人说:长安居大不易。至理耶,想长久安乐的话,没有硬实力,还真不容易!闻良仁不自觉得就想跑偏了。
实在是因为没有啥“斗争”经验,越琢磨越浆糊。
火知言看他一阵默然,双眼无神地盯着水杯瞅,以为他在思考局势,全然没感觉闻良仁此时都快愁成面疙瘩了。
在俩人相对无言,忧愁自尝的时候,做饭地三人端着饭菜陆续走进屋来。
李方放下托盘,四个菜,分别是:炒鸡蛋、炒芹菜、炒豆干,水煮花生。
云山小妆一手端了框馒头,一手拿着筷子。
豆丁一手端着白面糊涂盆,一手夹着两截粗树墩,这个不能吃,是她和小妆的凳子。
仨人在军中时家当都是配套的,就仨马扎紧着客人坐了。昨天订的桌椅说是今天晌午送来,现在没办法,凑合凑合呗。
平时还算看得开的火知言,看到进来的三人,都不知道今天是第几次尴尬了。
一位有爵位的将军家里啥家伙什都没,这合理吗?咱也不敢问呐。
一位应该皇家供养的术士在家坐马扎,这合理吗?搁你你敢问吗?
第一次登门啥礼物都没带不说,还晕不登地就坐到饭桌前了,这是可以的吗?
都怪李方信球。大早上不让睡好,真是太影响精神状态了。
那边李方还勤谨着呢,放下菜盘,热情地对云山小妆说道:“小妆姐你坐这个,来前儿我娘再三叮嘱,要我一定把你请家去,你有空了可记得哈,不然我娘会觉得我办事不力靓。”
好吧,来都来了。筷子都塞手里了,火知言也想开了。
闻良仁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刚回来,置办的东西还送到。委屈两位贤弟了,改天得空我下厨给二位贤弟赔罪。”
“这位是丁豆花,原青面卫兵长。豆丁,这位是火大将军家的。这位是李方,咱兵部的人。”
呃...合着说了半天,你不知道我是李家人呐,那可是雄文镇京都的国公之家啊。心底一向以家室自豪的李方,顿感有点方。
火知言瞥了一眼李方,顿觉十分舒坦,打小认识的玩意,能不知道他啥心思?瞅那苦瓜样,火知言感觉就一个字:爽啊!让你小子再拽文显摆,嘿、、、
不过,这位丁豆花、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等会儿...青面卫?陡然回神的火知言惊得筷子都没拿稳,啪嗒一声落在了桌子上。
西征大军中一支神秘且凶悍的队伍,平时在军中作暗哨巡卫,战时专司夜袭与刺杀。好几次在不利局面下扭转了战局,传言是云山小妆一手组建并训练而成。
之所以说传言,是因为没人见过云山小妆带这支队伍行动过。军中也没有具体记载,后来被列为最高机密,就更没人知道了。市面上所知消息,全是小报杜撰。
虽然无人知晓这帮人的真面目,但西军一直有着这样的传说:青甲面,敌胆寒。幽鬼避,罗刹缠。逢夜悄然显,敌众心胆寒。天光打照面,无常到跟前。
也就是说,这支队伍大多在夜晚行动,只要出现,小鬼都躲着,只有喜食人肉的罗刹,才会缠着她们。晚上见了不一定会死,但白天对上的话,那八成是活不成了。
真没想到,西军最神秘卫队之一的青面卫兵长,居然会是眼前这么个豆芽菜般地瘦弱姑娘。
李方这会儿没有惊讶,应该是刚在厨房就知道了。此时瞅着吃惊的火知言,心里莫名欢畅,让你平时装内敛,惊着了吧,嘿....真有意思。
豆丁礼貌地扯了扯嘴角,笑的很抽象。也不是针对谁,她对不熟的人都这样。
云山小妆不管几人心里地乱七八糟,坐下后就吃得酣畅淋漓。让本来有些局促的两位客人也放开了,这顿饭还算是宾主尽欢。
饭毕又闲聊了些有的没的,两位准备告辞的时候,火知言状似随意地说道:“听说良仁大哥在战场上受了些暗伤,我家有位清修的前辈,擅长炼气养神。等有空闲了,去我家让她老人家瞧瞧,准管比寻常大夫厉害。”
闻良仁打了个哈哈,很是随和地答道:“有劳知言费心了,我这情况有些特殊,具体地还真不太好说,等有空了一定登门拜访。”
就这样又说了一会话,仔细叮嘱了一番宫宴时间,和注意事项后。两人也就告辞了,毕竟还得去上班,拖不过去。
时间还早,收拾完东西后三人闲着无聊,就修整了下院子,修缮了下屋顶,修葺了下砖墙,修补了下门窗。
为了晚上那一顿好的,饶是云山小吃货,也只是在午饭时稍微垫补了点,准备在宴席上大快朵颐。闻良仁觉得很有这个必要,所以干脆没吃午饭。
因此,在宫门口排队接受检查的时候,俩人都饿得有点发慌了。好在速度够快,不一会就轮到了他俩。
负责登记的监门卫郎官接过文书,边记录边打量两人。瞅地闻良仁都犯了嘀咕,走到哪都被人莫名盯两眼的感觉真不好。
好在一切流程都很顺利,监门卫动作很快,也不知是不是被谁叮嘱过,登记完没怎么搜身查验,就放行了,还很贴心得安排了人带路。
就连对琐事反射弧比较长的小妆都感觉到了异样,走在路上轻轻戳了下闻良仁胳膊,意在询问会不会有啥意外?
闻良仁瞅瞅左右,又看了眼前面带路的人,小声对云山小妆说道:“天家请吃饭,应该没谁会找事,先看看再说。”
“只是咱俩这身衣服过于简素,好像有点不趁这场合,你看那边闪光的是安老五不?吃个饭还穿恁烧包。”
此次宫宴皇家为表亲民,对着装并未提要求。
本来小妆对穿戴没啥感觉,扭头就瞅见在亮堂宫灯下嘚瑟的黑脸汉子。再瞅瞅闻良仁和自己这身棉布衣裳,有些后知后觉地抹了抹因为长时间没穿,压出来的折痕。
这身衣服有些年头了,普通棉布,胜在干净舒适。是早前战时修整期间,豆丁自己扯布做的,三人一人一身。
那时日闻良仁暗伤已经很明显了,云山小妆时不时地就皱着眉呆坐。豆丁算着日子,在那年的八月十五前赶制了新衣,并做了好几个口味的月饼,说团圆的日子,咱们能坐一起吃月饼就是值得高兴的事。
从那后,云山小妆就没再皱过眉,当时虽没多说什么。一起穿新衣吃月饼的传统算是保留了下来,一切尽在不言中。
前面早到的三五成群在殿前喷空闲聊,全场焦点的黑脸安老五眼尖,老远就看到了云山小妆。毕竟单从身量上看,五尺六(约185)的高度想不惹眼都难,刚何况还是个女子。
相对而言,五尺冒头的闻良仁也就那么回事吧。不过在这个地方,没人会把身高和身份划等号。
安老五本名安奎年,军户出身。祖辈是从底层行伍慢慢熬过来的,到他这一辈才算出了头。靠着祖辈打下的关系,在军中很是吃得开。
随着闻良仁和云山小妆的到来,场间安静了不少。众人的脸色变化闻良仁没放在心上,其实他与众人真的不熟,虽然同在西征大军中共事。但碍于他之前性格太冷,实在是没人会愿意和他过多地打交道。
但是其中有一位是例外,那就是跟谁都自来熟的安奎年。作为先锋将,安奎年和他打交道也最多。一来二去得了解后,也算是熟了。
闻良仁主动向安奎年走去,开口说笑道:“老五兄这一身很是花哨啊,瞅着就喜庆。”
安奎年呲着大牙嘿嘿一笑,也没在意闻良仁性格的变化,很自然地回道:“老弟算是说着了,银线绣的玉兰花,好看吧。来你摸摸这料子,可滑溜了。”
还别说,闻良仁两辈子为人,的确没见过这稀罕玩意,还真想摸摸。
在他纠结直接上手是否合适时,一道宏亮的声音传来,瞬间吸引了全场目光。
“老五你个黑炭穿这身还真有点人模样了,让老子瞧瞧是哪家的巧手,让你美地找不着边了都。”话落人到,在场众人纷纷拱手施礼,问大将军安。
来者西征四大将军之一,火安平。名字感觉普普通通,军中时为人却极为豪迈。也是闻良仁和安奎年的顶头上司,彼此交情还算深厚。
今日的火安平一身黑色锦袍华而不奢,眼含笑意地锤了安奎年两下。
而后,拍了拍闻良仁肩膀,点了点头,也没多余废话,很干脆地道:“时候差不多了,入殿,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