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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理智都被吞噬了吗”
穆天泽一手压下，那恶魔被巨大的空间压力压到直接双膝触地，只能不断发出示威的咆哮，而至于那恶魔一旁心脏被掏出，连灵魂都被撕成碎片的尸体，并无人关注。
“不要伤害他！”
穆天泽看向一旁神色焦急朝他大声喊叫着的军法师，“怎么，你认识他？”
“他叫莫凡，是拯救了博城的英雄”
那年轻男子立马解释道：“他现在身上被那些歹毒之徒做了手脚，我要带他回军部治疗”
穆天泽忽然松开了手掌，那恶魔咆哮着向着最近的人冲去，冒出红光的眼睛，誓要将其撕成碎片。
“你觉得他这个样子，还有救吗？”
“总得试试”
“好吧，那就给你”
穆天泽再次松开手，可同时右手打了个响指，强大无匹的至臻之力如海啸般席卷而出，碾碎着沿途的所有事物，连空间都隐隐扭曲，裂出一道道细密的黑线。
至臻·万径人踪灭·永劫
那恶魔就如同封印在琥珀之中的昆虫，栩栩如生，思维都被冻结，连那轻易就能被打破的冰块，都奈何不得。
不，看那时不时微微转动的眼眸就知道，不是思维被冻结，而是思维传递到躯体的途径被冻结，犹如凡间传闻的‘鬼压床’一般，清醒的意识根本操控不了麻痹的身躯，仿佛刚刚从冬眠中醒来，大脑率先身体一步复苏。
那男子深深出了一口气，实在是刚刚那暴虐到极致的力量让他心惊胆战，以为那年轻却实力强大到过分的少年是要直接杀了莫凡。
在此之前，他从未见过这么暴力的冰系魔法，那强大的压力撕裂大地与空间，让他都一阵窒息，尤其是那惊为天人的掌控力，一瞬间就将暴力的魔法转变为冰封之力，简直闻所未闻！
国内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尊大神？放到学府大赛上不是随便平推？
“谢谢”
他朝那少年深深一躬，如果不是对方，别说要带走莫凡了，就是他自己都有陨落的危险，他怕的不是自己死，而是自己死了后莫凡就再无幸存之理，就算恢复了理智，也得被通缉。
穆天泽摆了摆手，转身离去，他原本还想让丁雨眠与这恶魔较量一番，但现在看来似乎是没机会了，那恶魔本身的实力应该有亚君主级，只是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发挥出来，对力量的运用还笨拙粗糙得很，现在又失去了理智，已经没有打的意义了。
“走吧”
丁雨眠点了点头，转身之前深深看了一眼那丑陋不堪的恶魔，似乎要以此激励自己，千万不能懈怠，最后变成这幅难以示人的模样。
“刚刚那就是臻冰魔法吗？”
她好奇地问向少年，之前穆宁雪经常把臻冰魔法挂在嘴边，她见识过穆宁雪的极冰之力，配合那可成长的天生天赋已经很强了，估计算得上是罹灾神赋下最顶级的战力了，罹灾之力不出，同阶绝对无敌。
可刚刚亲眼见识过的臻冰之力，让她重塑了自己的认知，这魔法如果穆宁雪掌握了，绝对强大到足以让穆宁雪与她的罹灾神赋正面抗衡！
这是何等夸张的魔法造诣，能将单系魔法开发到这种骇人听闻的地步，此刻她似乎明白了穆天泽为什么要让她们先放弃其他魔法，转而专心研究单一魔法。
“不，那是至臻魔法，远比臻冰要强大”
穆宁雪眼里露出一丝向往的眼神，臻冰只是单一冰元素的尽头，而至臻系列是单一魔法走到尽头后的一法通万法！二者根本就不是一个层面的东西。
“你没发现么，那魔法中调动的元素，绝不仅限于冰，空间系、音系、混沌系、还有风系等等，全都涉及到了”
“融合魔法？我记得传说有的人天生魔法系融合，共用星子，施展出的魔法也是几个系融合后的全新魔法”
可以说是在图书馆长大的丁雨眠立马就想到了曾经看过的一个天赋。
“你可以当做是融合魔法”
穆天泽摸了摸下巴，思考着该如何解释，不出两年，丁雨眠跟穆宁雪估计就要晋升超阶了，也是时候为她们打下基础了。
“这么说吧，你们是如何看待冰系魔法的，越简单越好”
“冻结？”
“极寒”
穆宁雪好奇的看着少年，她想知道对方会给出怎样的答案。
“冰，水为之，而寒于水”
穆天泽微微一笑，没有卖关子，“其实说白了，一是改变物质形态的能力，二是抑制元素的能力”
“你们知道这个世界最冷的地方是哪里吗？”
“极南之地？”
穆天泽摇了摇头：“不，是天方空境之外的无垠星宇”
“天方空境已经是天空之上的无上禁地了，元素稀薄，几乎不存在，而在那之外，在我们的世界与太阳之间，那是无垠的星空，元素淡薄到几乎不存在，连温度的概念都近乎于无”
“想要理解臻冰魔法，只用弄清楚冰的两大特性即可，可想要理解至臻魔法，就要理解世界的本质，生命系为什么强，就是因为生命系调动的元素是更加接近本源的，从这个角度讲，你说是融合魔法也没问题，只是二者仍有更本质上的区别，难道将分化后的元素融合，就能得到分化前的元素吗？”
“显然没有这么简单，就像锻钢一样，将铁和碳分离出来，再进行融合，是得不到原来的钢的”
他看向似懂非懂的丁雨眠，“你应该看过老子的《道德经》吧？”
“看过，但根本看不懂”
“看不懂就对了，那不是给你们这些菜鸟写的”
这个世界的《道德经》，能看懂的人说寥寥无几都夸张了，有他一个就算是不错了，千百年来，根本就没人能参透，他甚至怀疑老子的境界已经超越了神咒，乃至另一个世界的出现都可能与其有关！
“看的懂的人一眼就能看懂，看不懂的人一辈子也看不懂”
这不是废话，而是事实，道德经就是写给那些只差一线就能参悟的人，没有那一线，绝对读不懂那其中暗指的东西。
“这世界可以分为五大层次，最表象的就是物质界，这是我们，包括凡人都能看到，能摸到，能闻到的，并且生存在其中的世界，而深一层就是元素界，只有我们法师能感知到并操控元素，再进一层就是虚空，那是空间法师能感知到并且可以借此穿梭在物质界的深层世界”
“那是一团难以理解的世界，物质界无法连续的空间，在那个世界可以随意连接，空间法师便是借此在物质界穿越，也是借虚空界的波动来影响物质界的各种现象，空间系影响重力、压力、时间等等，皆是通过此界”
“而在虚空之上，还有一层世界，我将其称作混沌界，那个世界一切规则都未成形，元素还处于原初之态，也正是混沌系和生命系所调动元素存在的世界，所以混沌系和生命系才是最难修炼的，远比空间系要难，没有多少人能感知到这个世界，更别说去推演其中的规则”
“但这只是《道德经》中所谓的‘一’，在‘一’之上，还有一个所谓的‘道’，‘道’是绝对的规则，是世界能诞生的基础，与其说是‘道’生‘一’，不如说是‘道’让‘无’生‘一’”
在那个科学世界，最接近这个理论的便是宇宙大爆炸学说，他的生命系就是在逆反规则，去无限接近世界的源头，所以生命系的魔法都是他独创的至臻魔法，远比融合魔法更接近本质，没有相匹配魔法的生命系，根本就是一无是处。
“而所谓的‘一生二’，指的是实数界和虚数界，实数界即为我们可以实际认知到的实际存在的世界，虚数界则是一个与实际世界对立的，由无法被实际世界容纳的东西构成的世界，实数界无穷大的三维体积，在虚数界只是一个点，虚数界无穷大的三维体积，也只是实数界的一个点”
“为什么空间法师能穿梭空间？他们的中转媒介就是虚空界，可虚空界比起虚数界差远了，现实世界相距再怎么远的两个空间节点，都能被虚数界的一个点所覆盖，这是虚空界做不到的，虚空界必须要连通两界通道，构建桥梁，所以我的虚数魔法，才会比其他人的空间魔法厉害那么多，二者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二生三’，三只是代指，指的是那些无穷无尽的世界与其中存在的物质”
他敢肯定，老子一定去过很多位面，甚至是很多宇宙，绝不仅仅是一个魔法位面。
穆宁雪已经听地双目无神，只有有着庞大知识基础的丁雨眠还能勉强跟上，但也是云里雾里，甚至即便穆天泽已经停下了半天，她还是没能理顺这些有关世界构成的知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憋出两个字：“怪物”
“真的，你真不是什么千百年前的老怪物转世重生吗？”
穆宁雪长吐了一口气，只觉得脑袋发昏，从来都没觉得学习是这么枯燥漫长的事情。
“别急”，穆天泽摇头失笑，“这还只是理论罢了，理论不推演到魔法应用，就完全没用，又不是告诉你们理论，你们就能自创魔法，从理论到应用，你们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