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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把马有才都吓跪了的人，八成是凝液境界，还有两成可能是比凝液境更高。
如果单论价值，孙聊并不觉得自己能比马有才有用，所以得谈点不一样的。
咱得上价值。
孙聊不卑不亢道：“我叫孙聊，十八年前大庸覆灭的时候，我是一个读了几年书、计划再过两年就去考童生的12岁孩子，但人道沦丧、妖魔乱世，一切都变了。为了求生，我不得不做出一些改变……您觉得我做得对不对？”
王波没有回答，而是问：“你做了什么改变？”
孙聊继续讲自己的故事：“我爹孙漂亮，没啥文化，就是个苦力出身，侥幸才跟随了白马镇的镇长，成了马夫；一辈子最大的理想，是让我读书识字考科举，将来成为一位大人，哪怕只是个童生功名，也是光宗耀祖。
“18年前时代变了，我爹养的战马成了妖兽，还是坐镇白马镇的先天大妖马铃铛；我爹搏了一次命，尝试着跟马铃铛接触，重新成为它的马夫，照顾它的起食饮居，也因此保护了全家老小的性命。您觉得我爹做得对不对？”
王波依旧没有给出准确答复，而是继续追问：“你爹孙漂亮，具体是怎么做的？”
孙聊开始讲自己父亲的故事：“马铃铛喜欢苜蓿草，喜欢大豆，喜欢吃麦子，口味爱好还是曾经战马的爱好。我爹就带人种苜蓿草，种大豆，把活干得漂漂亮亮的，把马铃铛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我爹仗着马铃铛的势，在白马镇庇护了一大批农人，勉强在乱世活着。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妖的世界也是。时间久了，这样一批人总会被妖怪惦记上，想要吞食为血食。
“但我爹觉得需求都是相通的，妖怪除了血食修行，肯定还有其他爱好。就像人人都知道读书科举好，但不能一直不停地读书，总会有一些其他的爱好。所以他给犬妖提供粪便，给猫妖提供猫薄荷等等，分化拉拢了一批妖怪。
“虽然还是有妖怪打我们的注意，但终归也有妖怪是我们的客户，我们也顺利得苟延残喘到今天。您觉得我爹做的，是对是错？”
王波摇了摇头：“你爹还有你，就真的没做伤害人类同胞？”
孙聊沉默了：“……有的。”
王波举起了长剑，孙聊立刻挣扎着，嘴上不停地试错：“大人，我能潜伏到马铃铛那里帮你卧底……我能给马铃铛下毒帮助你杀了它……我还能给你提供食盐，我们有很多人，都愿意成为您的私产……”
王波手中的宝剑停在半空：“你们有多少人？”
孙聊悬着的心继续悬着，脑袋转得飞快：“两千多人，都住在白马镇里。我们会种地，能生产美酒，还有十六岁的姑娘和失去丈夫的俏寡妇……”
王波打断：“你们有医生么？药材从哪儿来？”
孙聊迅速抓住重点：“有，我们有医生！不仅有医生，还能自己种植药田，满足自己……和妖怪的需求。
“奥王城的狐妖尊，对辖区内13镇每年都有考核，就有医生这一项。妖怪们弄不懂这些问题，都是我们这些人类帮助它们处理的，还会做假账。
“不仅仅是医生和药田，还有学堂、铁器冶炼、粮食种植等等，奥王城的狐妖尊对这些都有考核。”
孙聊越说越是停不下来，生怕自己停下来了就是死期：“我早就发现，妖怪们在学习和模仿人类的社会结构，白马镇就是最佳的证明，我可以带您过去看看……”
王波：“奥王城的狐妖尊，对辖区内13镇每年都有考核？”
孙聊：“对！每年都有钦差过来，妖怪们做不好这些事情，都是我爹和我帮忙制造的假数据，糊弄奥王城的狐妖尊；听说狐妖尊也会拿着这些文书，糊弄更高层的妖怪……”
王波大致听了个明白，问道：“钦差是什么实力？”
孙聊没忍住看了眼百米外的马有才：“每年这段时间，奥王城都会派遣钦差巡视辖区内13镇，一般都是先天后期的大妖。今年的钦差马有才，就是那边的那位，据说已经是先天巅峰、随时都有可能踏入凝液境的强者。”
王波很快反应过来：“先天巅峰？随时都有可能踏入凝液境？就它？”
孙聊不明白眼前老怪物的意思，但还是点头：“对。”
我一剑就能秒了的，是先天巅峰大妖？
如果先天巅峰的大妖，就是这么个吊样，那我呢？
王波觉得这里面有问题，不是自己有问题，就是马有才有问题。
王波走了过去：“马有才，先天巅峰的大妖？”
马有才露出谄媚的笑，人类有句传言，江湖中最可怕的就是老人和小孩，以前它觉得这话漏洞百出，现在它觉得这话太有道理了：“对，是我。”
王波举起宝剑，小心戒备：“你是不是准备偷袭我？”
马有才吓得尿了，跪得更虔诚：“我不敢，我没有，你别听那个人类小人瞎说，我其实是人畜无害的小马。”
王波拉远了一定距离：“看见你身边那棵树了么？”
马有才点头之后，王波又道：“你全力出手，摧毁那颗巨树，让我看看你的实力。记住，一定要全力出手，展现先天巅峰、即将突破到凝液境大妖的实力。”
马有才不敢，神情僵硬：“我……”
王波给它鼓励道：“如果你不全力出手摧毁大树，我就会全力出手，摧毁了你。”
马有才想哭，因为它完全搞不明白这装嫩的老怪物是什么意思，但又不想死，所以全力出手了：气息凝聚为马头，离体一丈多，轻松击毁了眼前的巨树。
已知，王晨晨给的先天剑法《纯阳十三剑》，即便修行圆满，剑气不过离体三丈。
又知，先天巅峰大妖马有才的全力一击，也不过离体一丈多，杀伤力还不如《纯阳十三剑》。
所以，先天巅峰大概就是这么点实力，错的不是马有才，而是自己。
那么问题来了，我究竟相当于什么境界？
修行《天地一气》，走的路不一样，与正统的后天、先天、凝液等修行道路大相径庭，我真实战斗力究竟在哪个层次？
王波不是太懂，但总归是一个好消息，自己有了保护更多人的实力：“说说奥王城的狐妖尊。”
马有才想玩点心机，却更害怕眼前装嫩的老怪物：
“奥王城的狐妖尊，是羽妖王带过来的凝液境大妖，传说它出身高贵，具有青丘狐妖血脉，是三尾红狐，将来有成就法丹境的潜力，前途不可限量。只要它能打理好奥王城，为羽妖王开疆拓土，将来得到羽妖王的奖励，必然能血脉进化，潜力更上一层楼。”
王波追问：“羽妖王？”
马有才觉得眼前装嫩的老怪物是明知故问，但不敢顶嘴：“对！羽妖王跨国而来，点化了我们这批家畜，修改山川风水不断孕育妖兽，但凝液境之上的大妖都是祂从妖国带过来的。”
在这片曾经名为‘大庸’的土地上，羽妖王跨国而来，点化的第一批家畜，成为如今先天和后天大妖的主力；
羽妖王修改山川风水，不断孕育妖兽，因为时间较短，基本都是不入流小妖、和后天妖怪。
但18年时间太短，这些新诞生的妖怪未能走上更高境界，所以目前凝液境以上的大妖，都来自羽妖王出身的妖国。
王波，一瞬间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