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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儿,一群侍女就鱼贯而入,齐齐走入了厢房之中,人人手中皆捧着几套衣袍。
“这里一共是二十套与刚刚一样的衣袍,如果不改变形制的话,羽青坊两天就能赶制出来。要是客人愿意更改形制样式的话,羽青坊也能凑出几套相似的出来。”
周清指着侍女们手上捧着的衣袍说道。
郑鹧看着手上的碎银子,一时之间没有说话,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选择了十套相似的衣袍带走。
周清欢喜的将两人送下了楼,知道郑鹧他们是乘坐马车来的后,就吩咐手下的侍女们将衣袍用防雨布包裹好,一起送下去。郑鹧刚出门,在外等待的马车夫便快速牵着马车来到几人面前。
侍女们配合着马车夫将所有的衣袍都送进了马车的车厢之中,周清则和郑鹧继续交谈,维护着这段关系,期待能和风余商队能有下一次的合作机会。
“两位慢走,以后如果还有需要,欢迎随时到羽青坊订购。”周清施施然的行了一礼,送走了郑鹧和余乐。
郑鹧对于周清说的话满口答应,真像个富家翁一样应对的滴水不露。
余乐时不时的打量着周清,脑海中还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情,但他也只敢偷偷打量,一旦周清的视线向着他稍有偏转便立刻低下头去,躲开周清的视线。
周清拢在袖中的双手紧紧搅在一起,对于余乐打量的视线十分羞恼,她又不是个瞎子,怎么可能看不出余乐那赤裸裸的目光。毕竟是主持大半个羽青坊的管事,内心的想法总归没有表现在脸上,表面依然挂着和煦的笑容,直到两人离去她才冷下了脸来快步走回了羽青坊内。
跟在周清身后的侍女们不敢窃窃私语,只敢在内心嘀咕两句。
这一段插曲结束,羽青坊又恢复了热闹喧腾的场景。
马蹄声伴着车轮碾压路面的声音一路往前,余乐坐在马夫的身边看着他熟练的驾车动作,默默牢记起一些细节,脑中则还是周清的身影,仅仅见过两面却让他心中多了点不明的情愫。
“你和那个周清是什么关系?”郑鹧随口问了一嘴,马车箱里如今都摆满了衣袍,坐着实在是算不上舒服,本就逼仄的车厢此刻更加狭小,难以落座。
“没、没啥。”余乐有些结巴的说道,整个脸庞飞快地染上了红晕,他也说不清,但是也确实是没有任何关系。
郑鹧也就随便问问,没有探究到底的打算。余乐见此也是松了一口气,坐在车上,看着天空飘落的小雨,不知愁为何物。
马车夫嘿嘿地笑了两声,手上的鞭子加重了力道,马车以更快的速度向着风雨轩的方向驶去。淋漓的小雨飘落,为这北方的小城带来了秋天的第一场雨。
“去集市转转。”车厢里面的郑鹧发出了命令。
“好嘞!”车夫应了一声,一手牵住马缰,掉转了马头的方向,向着集市的方向赶去。
————
羽青坊。
周清走入自己单独的小院,用力的将门摔上,在这里没人会来打扰她。
想起余乐那暗暗打量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他会那么可恶,让她如此生气。本来她对于之前发生的事没什么感觉,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更过分的事她也不是没有遇见过,甚至羽青坊里的一些侍女被不少富商看中带回府里的都不少。
周清也遇见过一些客人对她提出些无礼的要求,虽然当时气恼但是过后往往一笑抿之,羽青坊后来也加强了护卫,确保店里的客人不会乱来。
明明和余乐只见过一次面,发生的事情也都是意外,但就是有些忘不掉,如同梦魇缠身。
周清躺在软榻之上,望着屋顶默默无言。
————
风雨轩。
陈策和齐煌忙完了杂役需要做的活,回到了小院之中,刚进入院里就看见了一身白衣坐在石凳上。
一场小雨,打落鲜花无数。涂修坐在石凳上,面前的石桌散落着雨点打落的琵琶叶,他没有打伞,整个人被风雨吹刮,额前的头发被打湿,挂在脸颊上。
齐煌忙去打开了紧闭的房门,陈策则请涂修赶紧去屋里坐。
等涂修进了屋,齐煌又赶忙给涂修倒了一杯热水,取出食盒中的糕点摆在了桌子上,这是他们帮糕点师傅的忙得到的奖赏。等处理完这些事,他忙又端着火盆跑出小院,去厨房那边找一些未燃尽的炭火。
陈策给涂修找来一块干净的手帕,让他赶紧将湿透的头发擦一擦。
涂修接过递来的手帕就搭在头上仔细擦了擦,等头发上的水滴全部被擦去后,涂修交还了手帕。端起杯中的热水慢慢饮了两口。
陈策将手帕随意搭在盥洗盆的上边,然后来到了涂修身旁坐下。
涂修端出自己从阁楼一楼找到的棋盘和两罐棋子,将其中一罐棋子推到了陈策面前。
陈策嘴角扯起,露出一抹笑容。当年游学路上几个同行的学子也酷爱下棋,陈策一开始只是站在旁边默默观看,后来在旁人的带动下亲自上了棋盘与人对弈,一开始当然是被人杀的片甲不留,往往五十手就会落败。但随着败得越来越多,渐渐可以将胜负拖到百手之后。
陈策一手将衣袍的长袖拂下去,右手捻起几颗白色棋子,握在手中,一拳递到涂修面前悬于棋盘之上。
猜先。
涂修丢出一颗黑子,也不去管陈策正要摊开的手,直接将两罐棋子对调了一个位置。以他的眼力如何看不出陈策到底抓了几颗白子在手中,所谓猜先对他没什么难度,不需要猜就直接不猜,直接把先手让给对手。
陈策有些愕然,但是也没想那么多,捻起黑子就落到了棋盘上,占据了其中的一个角。涂修立刻在旁边贴了一目。两人来来往往各自下了二十余手,棋盘上的格局这才算有了些不同。
涂修随手捻子点在棋盘上,漫不经心的问道:“那篇策论可有结果了?”
陈策手中捻着一颗黑子,双指捻动,琢磨着下一步应该点在何处,涂修在围棋上的造诣还是要胜过他的,只是五十手他就有些看不透涂修接下来的布局了。
“还没呢,近日染病就搁置了下来,但时时都有在想。”陈策捻着棋子的双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颞颥,笑着说道,显然已经有了确定的想法,只待付诸笔端。说着终于下定决心在棋盘上落子。
“嗯,不着急,就算是春闱恩科也都要三日时间呢,不过我没想通你为何这么早就去西京。”涂修随口一问,手上的白子直接落在了棋盘上,对他而言,这点算力不过是小儿科。
“早点去也好,而且世道不太平,这场战争不知道会持续到什么时候呢!”陈策落子的速度越来越慢,时而陷入长考,他本身的棋力就只是一般,平常也不怎么下棋,至于研究棋谱更是从未有过。
又坚持了三十多手之后陈策终于是投子认负了,这只能算是中盘。这期间齐煌已经端着火盆回来了,因为下雨而有些冷的房间一时温暖了起来。
下完这盘棋,陈策一时间再也没了下棋的心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水,棋道确实不是他擅长的。
“未来有机会可以多练练,你前五十手还是不错的,虽然都在防守,但是下的有章法,只是越到后面你似乎就越急,这不利于下棋。”涂修指着棋盘开始给陈策复盘,甚至将自己在行棋时的埋伏手段都讲了出来。听着涂修的复盘,陈策双眼一亮,感觉十分有道理,自己在局中时难以看破,但一旦处于旁观的视角,很多局中难以破解的死棋一下就能盘活了。
“多谢兄台指教。”这不仅仅是指面前这盘棋,更是对于陈策往后的生活。
郑鹧和余乐在正午时分才回到了风雨轩,徐天成得到通知立刻叫来了几个护卫过来搬东西。其实他们去集市转了一圈也没有买上什么重要物件,主要还是郑鹧给自己多买了两捆烟叶。商队里破烂的水囊也买了新的,还在油铺和盐铺买了些用的着的油盐。各种香辛料也多少买了一点。
吩咐众多护卫将这些衣袍分发下去之后,郑鹧率先返回了自己的小院。当然,这三十套衣袍不论是护卫还是马夫、苦力,亦或是杂役,人人都有一套,算是对于之前与马贼一战的奖赏。
而得到消息的护卫们自然有人不满,觉得那些杂役和苦力都不配,却被徐天成驳斥了,知道是郑鹧的意思后,所有的护卫也就没了意见。而得到新衣袍的马夫、苦力、杂役们则是感恩戴德,人人欣喜。
衣袍全部分发下去后,商队又在池州堡停留了一天,管事们卸下一批只到池州堡的货物,又装载了一批新的货物。
第三天清晨。
池州堡的城门处。风余商队的所有人都已经整装待发,他们的下一站是永州的大运河,沿着永州到西京的运河他们能够直接乘船到达西京。
而池州堡距离永州还有十五日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