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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挡在那里无声的抗议。
不是他们分不清事理，只是用脚在丈量道理，也是用脚在投票。
李远方等人，看着这不太愉快的形式，只能悻悻而去。
谢过他人的善意，费可带着蒋梅回到了【斯派克行】。
他着一身病服，让任科羡慕不已。
任科站在一旁看着蒋梅跟费可，吃味不已：“大哥，你跟坏女人穿一样的衣服，我没有。”
名字叫做“咯咯哒”的可达鸭已经有成年鸭子大小，只是好像没有停止生长，圆溜溜的黑眼睛，躲在任科的脚下，歪着头好奇的看着大家。
它觉得他们要开宴会了。
费可安抚了一下任科，微微笑道：“以后给你也买一套。”
任科高兴得眼睛发光，喜悦藏不住地道：“真的？一定是真的，大哥不会骗人的。”
林平知折腾房子装修去了，已经忙得没时间管理任科。
等到下午律师风尘仆仆赶到【斯派克行】的时候，还是只有费可他们三人。
紫色西装，黑皮鞋，白袜子，眼里总是藏着掖着，笑起来不像好人。
郝建一进门就竖起来三根手指，桀桀桀地笑道：“三十万，三十万官司赢一半。”
任科突兀上前，抓住郝建的衣领闻了闻，一脸疑惑道：“你身上喷化肥农药了吗？”
古龙水的味道别致得让任科以为是农药残留。
生怕郝建中毒道：“那个可不能吃，会烂屁股的。”
郝建礼貌的推开任科，桀桀桀笑道：“贵公司待客之道，很是奇特。”
“桀桀桀，虽然古怪，不过我喜欢。”
郝建拿出古龙水往领子补喷道：“六十万，六十万赢两半。”
他信心十足。
蒋梅怎么看都觉得这人不像正经人，只觉得律师很是不靠谱。
贴近费可的耳边道：“我们要不要再换一个律师？”
律师那么多，没必要选这么个风骚的。
费可微微摇头，看着郝建笑了笑：“有本事的人脾气很怪，不合常理，这是一般人的看法。”
“其实大家都很正常，只是一些人觉得世界不合常理的东西可以改变，于是乐此不疲的投入到做自己里面。”
“这样，我出三百万，买你十年的命怎么样？”
让三百万砸出一条卖命的路。
郝建眼里藏着掖着的光露了一半，比划了一下手势道：“六百万！”
桀桀桀笑道：“预付九百万，事成后退三百万。”
他的命，还挺值钱。
费可笑了笑，点头道：“成交！”
九百万的款项通过香港的账号转账。
费可望着呆滞的郝建，轻笑道：“麻烦我们【斯派克行】的第一律师自拟一份合同吧。”
费可期待道：“我想看看，你是怎么用合同的方式，把十年的命给合法买卖。”
这是他的第一道题。
答不上来……
也没关系。
郝建突然觉得自己上了贼船，眼里溜溜转，风头不对，嘿嘿一笑，他脚下扭头想走。
一把槐木刀比在他的脖子上，任科早就不高兴他道：“大哥让你写作业，逃学是不对的。”
郝建能感觉到，这个戴花花帽的男子，眼里在比划自己的脖子跟野草一样不一样。
古怪的公司，古怪的人。
古怪的刀，好像杀得死人？
郝建眼睛继续藏着掖着什么，桀桀桀笑道：“给我三十分钟。”
他很喜欢三、六、九这样的数字。
说三十分钟，就三十分钟。
费可仔细端详手里的合同，一个字没落下。
好半晌，鼓起了掌，叹为观止道：“你这比卖身契还要强，厉害，厉害。”
费可的两个厉害让蒋梅对郝建都高看了一眼，心道这个人看着不怎么好，但是专业能力一定很强。
郝建整理了一下西装，颇为自傲地桀桀桀笑道：“汉东大学03届，我排第二，某个人排第一。”
任科从小就对学习好的人有好感，郝建的一句话就让任科喜欢上了他。
能上大学，能考第二。
这个郝建是好人。
任科亲切地对郝建说道：“你好厉害，你跟某个人一样厉害。”
妈的，这人没情商，故意气死人。
郝建鼻孔出气，只觉得胸口一闷，拿出古龙水又开始往身上喷。
只要学习好，任科也就忍受了郝建往自己身上喷农药。
因为学习好可以治病解毒。
妈妈小时候就是这么教任科的。
费可让郝建在自己的合同上签字确认，一式三份，给了郝建一份，另外两份给了蒋梅，让她先收好。
蒋梅收好合同后，给费可倒了一杯白开水，给郝建倒了一杯咖啡。
任科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加咖啡。
端起手里的小兔子玻璃杯，费可喝了一口水，对着郝建缓缓道：“我要主要责任人再也不能穿那身衣服。”
“凡是帮凶，应惩尽惩。”
“另外，我前面要责任单位天价赔偿，后面只要一元赔偿，但是必须公开道歉。”
最后又喝了一口水，费可眉眼里带着认真的道：“在合法的范围里，你想用什么手段都行……
你明白吗？”
郝建眼里半掩着好奇，端着咖啡，吹了吹，古怪地笑道：“您……看着挺年轻的，经验倒是很丰富啊！”
“斗而不破，想要的全都会得到。”
“我有些好奇，您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费可既然买了郝建十年的命，就没打算瞒着他，平淡又霸道地道：“一个公平的游戏规则。”
“我今天突然来了兴趣，我要这个小地方，所有的产业都要有蒋小姐的痕迹，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郝建点了点头，瞄了懵懂的蒋梅一眼，又看着费可桀桀桀笑道：“您的礼物可真贵！”
追女到这种地步，简直太完美了。
他都有些羡慕。
一个县城，再小也有三十万人，所有的产业都要去涉及，这是一个庞大的数字跟野望。
郝建没有怀疑费可的话太自大，一个随便掏出近千万的人，还是一个未成年，他背后的家门至少高十三米。
这少年，深不可测！
喝完咖啡，郝建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又往自己身上喷了一次香水。
桀桀桀地笑道：“那我先去法院告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