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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枝轻俯在我耳边说：「你会喜欢的。」
我没得选，只能伸出手。
再掀开盖子之前，我的心跳声就快盖过呼吸声。
而盖子一掀开，露出一双冻僵的断手。
断手旁边还放着一部屏幕破碎的手机。
破碎屏幕上显示着一张照片，首张照片是一个人惊恐万状的脸。
而后照片自动划动起来，是刚做完发型的我和理发师的合影。
以及一张张从各种隐秘角度偷拍我胸脯，偷拍我裙底的照片。
「这不就是你喜欢的手吗？
「之前它们属于那个理发师。
「现在，它们归你了。」
我泪眼蒙眬，但还是举起盖子扇在徐枝的脸上。
就见他的脸变形扭曲，但是只一瞬间又在咯咯声中恢复原样。
伪人就是这样的。
不会被任何实物所伤。
他脸颊泛红，无辜地看着我：
「你不高兴？
「为什么？
「为什么又不高兴了？」
自我打算揭露他伪人身份的行踪被他发现之后，他就不在我面前演，也不在我面前装了。
上一个惨遭毒手的，是便利店上夜班的收银员。
这收银员有着一张漂亮的嘴，而且能说会道。
某天他见我拿的东西重，于是帮我拿了一段路。
路上他与我说，下班这么晚一定很累吧，要不要跟他干。
干一种很轻松的活，只需要在床上换着姿势睡觉。
说跟他干的年轻女孩们，没一个不是自愿加入的，现在人气都旺得很。
我甩开他在我身上游走的手，东西也不要了，头也不回地跑。
远远地还听他在身后笑，在身后喊，会一直等我消息。
第二天，这个收银员就失踪了。
据报道，是畏罪自杀。
甚至面部的嘴被整个剜出，据专业人员分析，定是有什么不可说的秘密。
于是警方的进一步调查，就扯出一系列肮脏黑暗的产业链。
但只有我知道，徐枝用几条线串在那张血淋淋的嘴上。
还将那张嘴，戴在了他自己的脸上。
我至今都记得，当时的他对我莞尔一笑，两张重合的嘴一并咧开：
「还喜欢这张嘴吗？
「以后我就这样与你说话，好吗？
「但是你别指望我这样亲吻你。
「你知道的，我不希望除我之外的人，触碰你。」
4
徐枝冰冷的手指撩拨我烧焦的头发。
我缓过神来，惊恐地看向他。
他则端着水，用勺子舀起凑到我嘴边：
「不烫，是温的。」
我别过头去，只想着这次从火海中逃出生天，冥冥中寓意着我一定能揭露徐枝伪人的身份。
忽地徐枝掐住我的脸，把我掰了过去：
「柳茹烟。」
他一手掐开我的嘴，一手不停往我嘴里灌着水。
「你答应过我。
「你不会离开我的。」
他笑意越来越浓郁，但是眼底一片漆黑。
似是深不见底的沼泽。
「你看，连这场大火都没能让我们分开。
「你会永远在我身边的，对吧？」
滚烫的水，呛得我眼泪鼻涕糊了满脸。
我用一只尚好的眼睛瞪着他。
他用那场大火，阻拦我，证明什么？
证明他真的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