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召集环境员(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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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瑾弋点点头,没赶着回应。

而李荞压着声音悄悄说:“注意安全。”

话音一落,林也那边挂断电话了。

李荞还觉得元瑾弋不说话很奇怪。

元瑾弋苦笑道:“我记得她打电话的习惯是我这边先说话她才说话。”遂耸了耸肩,“可能那边追踪很隐秘吧,可以理解。”

刚好电梯也到了,两人前后脚进入电梯,电梯关门后匀速下行。

元瑾弋抬眼看向屏幕上变化的数字:“那我们现在是去……”

李荞点点头:“蔻荼蒲藤。”

电梯到达一层,轿厢门刚打开,元瑾弋的电话又响起。

来电是罗容,接通后罗容那边没有动静。

于是元瑾弋开口:“罗容?

“怎么样,潜入还算成功吗?”

电话那头是罗容的声音,同样很轻:

“离成功还差一点。”

话音未落,元瑾弋就听见那边传来惨绝人寰的喊叫声。

待环境重回寂静,又是罗容的声音:

“35分钟,到纳摩两区的边界。

“我在那里等你们。”

嘟的一声。

电话被罗容那边挂断。

李荞两眼发光:“终于可以去摩区看看了。”

元瑾弋则拽起他,就往商场外跑。一通打车,坐车,下车,行云流水般——也是因为这个时间点,纳区的人们都密布在蔻荼蒲藤,所以剩下的车道,没几辆车。

两人还没穿过纳摩边界的桥,就远远看见桥对面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

——不是罗容,是一个年轻的摩人。

这摩人很是奇怪,头上戴着紫色花盆头套,花盆里还插着一株有着野性之美的乱乱糟糟的假花束,浑身上下五颜六色的,眨一眼看,还觉得很有艺术感,其实细看,还是需要品鉴很久才能下定义。

总而言之,就是她穿得像个纳人。

她见到元瑾弋和李荞两人要过来不过来的,有点着急了,直着大白嗓子喊啊:

“罗容让我来接你们!

“你们干嘛呢,快过来啊,那桥又塌不了!”

是的,来接元瑾弋和李荞的人,是娆炙。

时间回到35分钟之前。

“罗容?”元瑾弋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出,“怎么样,潜入还算成功吗?”

罗容走到蘑菇床床头,生怕吵醒娆炙,所以只轻声回应:“离成功还差一点。”

话音未落,她向着娆炙伸出了手,手里握着的是一块冰。

冰块溜过娆炙的脖子,这让娆炙猛然惊醒,遂惨叫几声:“凉!凉!”在蘑菇床上弹起来,直撞向天花板。

待她摔落下来,罗容才将染好的紫色花盆头套递给她:“你下午是不是要去纳区办事?”

娆炙裹起被子抖抖抖,但看见罗容手中的花盆头套,还是看呆了眼。

花盆的表面多了几朵花,绿莹的花芯,漆黑的花蕊,铜黄的花瓣,赭红、细致而立体的根茎。

罗容见她迟迟不接,失去耐心,就塞进她怀里:“你放心去吧,工作我帮你做。”

娆炙一听“工作”,立刻回过神来:“不行不行,如果你做得不好,扣的可是我的工资。”

罗容又掏出一株由白纸折叠而成的花束,但是喷上了各种颜料,现下已经干得差不多了,直接放进花盆头套里:“你去纳区,我帮你工作。”

娆炙哪里见过这么多色彩构成的画面,花盆和花束都让她觉得新奇得不行,眼睛跟黏在上面似的,不再看向罗容,只机械般回应:“好,好。”

罗容伸出双手,掰正娆炙的脑袋:“你现在就收拾,然后尽快去纳区。”

“顺便把我的……”罗容顿了顿,又继续说,“把我的纳人朋友接进来。”

娆炙的脸都快被挤扁了,但还是肉眼可见她的不可置信:“纳人朋友?你是怎么跟纳人做朋友的?”

“这不是重点。”罗容一手拿起一张白纸,然后青火覆盖在白纸之上,出现了元瑾弋和李荞两人的容貌,“这两个纳人,就是我朋友。”

摇曳青火中两人的容貌都是抽象而扭曲的,看得娆炙眼花,但又不敢伸手碰:“可是摩区……应该是不会让纳人进的。”

罗容烧毁了白纸:“那你就想办法。”

娆炙抱着花盆花束,两脚一蹬,瞄准枕头就躺倒而下:“我能想出什么办法啊!”

罗容叹了口气,将花束从娆炙怀中抽走:“若是你假期被取消,可就去不了纳区了。”她说着,打开窗户就准备让花束随风飞扬,“而且会有更多的人,知道你使用颜料……”

娆炙飞奔而来,攥住了罗容的衣物:“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我有邀请卡的!”

话音一落,罗容将窗户一关,又将花束塞给了娆炙:“事不宜迟,行动吧。”

两人前后脚出了门。先出来的那个人,脑袋上蒙着黑白灰相间的防晒薄款头套——似是斑马。后出来的那个人,打了把伞,鼓囊囊的背包前背——包没关上,因为支出来的是那一株纸质的花束。

两人走到自然冰山观赏景的前门,像斑马的人拐弯走进前门,而打伞的人路过前门,走上通往半圆广场的灌木丛小路。

罗容一进门,就看见左边是室内自然火山观赏景。

昨天走得急,都没注意。火山四周围着一圈不规则黑曜石,岩浆咕噜噜浮动,触碰到黑曜石则发出呲呲声。

再往前走,走廊两旁都是隔绝温度的双层透明质地的墙壁。左旁是观赏火山等待区,桌椅板凳,冷饮凉食。右旁是观赏冰山等待区,桌椅板凳,热饮温食。

坐电梯上二楼,就是员工室。开门进去,换上消毒柜里的隔离服,再戴上娆炙的工作证。

检查兜里的断手是否完整时,有人咯嗒一声推门进来。

转头看去,是昨天被罗容打晕的那个负责火山的环境员:“你还是来得这么早啊,娆炙。”

罗容点点头,准备离开时,火山环境员又笑盈盈说:“好久没见你用这个保暖头套了,是不是昨夜刮风冻着啦?”

罗容回应:“是。”

火山环境员愣了愣,轻轻拍打罗容的肩:“果然是生病了,连声音都变化这么大。”

罗容侧身躲开她的手,看了一眼她后脖被击打过的红痕:“你也要保重身体,昨天你突然晕倒,我们都很担心。”

火山环境员想起什么似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啊是的是的,可能是工作环境的温度太高了。”她说完,前后左右地转了转脑袋,自言自语走向她的隔间,“确实是该注意注意了。”

火山环境员一背过身去,罗容迅速离开员工室,乘坐电梯下至负二层。

爬地将胳膊伸进冰池,在池壁上来回摸索——直到按下一个按钮,操作台随之从池中缓缓升起。操作台稍一倾斜,便哗啦哗啦洒下屏幕的水,然后平移向罗容。

罗容就拿起工作证,放在屏幕上,然后屏幕显示一系列的可视化数据:

充足的促进及保持冰池生长的营养,一是水相成分,二是相凝源物,三是相生源物,四是自然元素,五是特质营养生长剂;

合适的缓冲剂,有助于保持水相成分的稳定;

必要的气体,置于可控气体成分之下,以免相凝源物自我解体;

适宜的温度,置于可控温度之下,以免相生源物释放相生毒素。

各项数据都呈现良好的稳定,还好没什么需要添加或需要减少的,不然这些操作,罗容可是一无所知。

操作台刚刚没入冰池,就听广播声清晰响起:“相凝八研究所冰山疑似产生溶解趋势,现召集自然冰山观赏景的环境员们前去维护与治理。”

“一号自然冰山观赏景,经检测观赏用冰山数据不稳,今日工作的环境员暂留。”

一号的两个环境员才欢呼不久,就被突然而来的上司训斥:

“本职工作都干不好,高兴什么?”

于是便又跟头绊子地处理问题。

“二号自然冰山观赏景,经检测观赏用冰山数据不稳,今日工作的环境员暂留。”

二号的两个环境员一听,相互埋怨起来:

“都是因为你昨天遗留的相凝源物问题,到今天越来越严重了,咳咳咳!”

“吼吼,知道你为了加工资想去相凝八研究所冰山咳咳咳,但需要再掂量掂量自己……”

“三号自然冰山观赏景,经检测观赏用冰山数据稳定,今日工作的环境员请前往相凝八研究所冰山。”

三号今日工作的环境员是萩和鹘。

萩锤了锤背,擦拭了额头的汗:“一天天真不够忙的。”

鹘往消毒柜里挂好了隔离服,遂揉了揉脖子:“之前开会不是说再去相凝八研究所冰山帮忙的环境员,获得的工资就是原本工资的四倍?”

萩苦笑道:“但愿如此吧。”眼一垂,又自言自语似的说,“可能还会碰见那个人。”

“四号自然冰山观赏景,经检测观赏用冰山数据稳定,今日工作的环境员请前往相凝八研究所冰山。”

四号今日工作的环境员是菈菈玛。

她白眼一翻,骂骂咧咧走出观赏景:“安全注意事项手册上写得清清楚楚,就是总有人犯浑。这下好了,下班又要晚了。”

“五号自然冰山观赏景,经检测冰山数据不稳,今日工作的环境员暂留。”

五号今日工作的环境员看向操作台上气体环境的一点点波动,只暗暗贺喜。

“六号自然冰山观赏景,经检测冰山数据稳定,今日工作的环境员请前往相凝八研究所冰山。”

六号今日工作的环境员是浯和汕。

前者立刻对后者笑脸相迎,伸手握手:“这次也多多指教。”

后者赶忙回以笑容,紧接着握手:“这话该我说才对。”

“七号自然冰山观赏景,经检测冰山数据稳定,今日工作的环境员请前往相凝八研究所冰山。”

罗容可是不知道自己在哪一号的观赏景,而广播声并没有结束,它循环播放了两遍。

至到第三遍时,就听隔壁屋传来嗒嗒嗒的脚步声——隔壁屋就是观赏前等待区。

忽地等待区通往冰山观赏景的大门被开启,一个穿着相同隔离服的摩人探进身子,对着罗容就喊:“娆炙!弥涂!你们两人怎么回事?

“通讯器打烂了不接,这么大的广播声也听不见是不是?

“相凝八研究所的车都停在前门了!”

听这声音,是昨天欲将扣娆炙工资的上司。

可是现下的冰山观赏景就罗容一人,于是这上司气不打一处来:“弥涂?好啊,弥涂,假也不请就不来工作了。”她深呼一口气,又对罗容说,“走吧,娆炙,今天弥涂的工资算你头上。”

说完,这摩人转身就走。

罗容没有耽搁,急忙跟上,还不忘大声地问一句:

“隔离服不是不让外带吗?”

那摩人头也不回:“特殊情况特殊处理,何况那里冰山的维护治理,应该就需要不同材质的隔离服了。”

两人走过走廊,走出前门,依次坐上门口的车。这车的形状,远看像倒扣的碗,近看像颠倒的甜筒。车内宽敞明亮,是自动驾驶,四排座位,一、四三座,二、三四座,一共十四张空座,座位舒适可调节。

罗容一进去就坐到三排靠窗的位置,娆炙上司赶忙拽住她:“乱坐什么?第一次去相凝八研究所冰山吗?”

罗容不明所以,低头一看,原来是每个座位上有不同数量的水流线条,而每两个座位都是相同数量的水流线条。

她想坐的这个座位有四截水流,而娆炙上司坐的座位则是有七截水流。

最后两人都坐在有着七截水流的座位上。

车行驶一会,便停下了,进来两个摩人。先是浯,他向着罗容那一排的刻有六截水流座位走去,一抬眼看见罗容身边撑着下巴靠在窗沿的娆炙上司,又惊又喜:

“清向导?是清向导吗?”

而汕刚好坐在罗容她们前排,一听浯这么说,直接转过头来,她也是看见娆炙上司之后面带诧异,又转而变成喜悦,遂向罗容提出交换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