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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锤连续抡动砸下，动作飞快，恍若抡动的是铁柄大锤。
流星锤头甚至铁链上都沾挂着血肉，狼血也溅满了他全身，脸上、手上、甚至眼睛周围。
机械地挥锤，秦川眼中满是血红。
血，这几天听到、见到的太多了。
秦氏先祖的血、秦氏族人的血、拦路强徒的血，现在又加上了兽血，虎狼之血。
几天前还淳朴的少年，此刻心中被杀戮的快感充斥。
“杀！杀杀！”
连续的咆哮，尽情释放出胸中满腔杀意。
秦川仿佛一下子习惯了用这种声音吼叫，更仿佛自己蜕变成更凶猛残暴的凶兽。
重锤奋力砸击，周围的狼群迅速缩水，随之而来，被多只恶狼同时撞击的次数也开始下降。
终于熬过了最艰难的时刻！
“呜，呜呜——”
狼群背后终于传来嘶鸣，不同以往的狼啸，这是断续的哀鸣。
秦川听出来，头狼的长啸中带着悲戚。
刹那间，身前残存的几只恶狼掉头而逃。
手握流星锤，放眼环顾，周围堆满了狼尸。
不远处，两三只濒死的恶狼，卧在地上发出微弱的悲鸣。
这些应该都是最初击伤的，自从改用直接砸击，都是用铜锤砸烂狼头，几乎不可能有活着的。
想不到，二十多只恶狼都是自己亲手杀掉。
“终于结束了！”
发自内心的感慨，带着几分疲惫。
奋力抡动铜锤几十次，更承受了恶狼上百次的猛烈撞击，无论体力还是灵力，都消耗巨大。
紧张激战中，神识全力释放，同样消耗了相当多的魂力。
“磔——”
空中传来尖利的鸣叫声，抬头看去，几只食腐的秃鹫正朝这边飞来。
这些丑陋的大鸟并不可怕，在猛兽食物链中只配吃残渣剩羹。
对生命的威胁过去了，秦川顿觉乏力的疲惫感骤然袭来。
看着秃鹫盘旋片刻落下，他猛然意识到，浓重的血腥气还将招来更多的肉食猛兽。
迈步在遍地狼尸间走过，急于大块朵颐的秃鹫发出尖叫，扑扇几下翅膀算是威胁警告。
秦川微微一笑，恍然视同无物。
幼时，甚至就在几天前，这些翱翔天空的巨鹫，曾是他崇拜乃至惊惧的对象。
现在，他有把握随手掷锤一击，就能杀死临近的秃鹫。
心神俱疲，他不想再做更多地杀戮。
扛起切割下来的虎腿，另一只手拎着条狼腿，大步离开了血腥之地。
夕阳被山峦吞噬，暮色降临。
喧嚣了一天的山林终于沉寂下来，远处血腥气仍然隐约可闻。
山涧边，燃起的篝火熊熊。
跳动的火焰，撕破了暮霭，烧烤着上方的兽肉。
这里离白天的战场有两三里路，刚刚饱餐的秃鹫从头顶飞过，各种兽吼也已经平息。
他一个人，带给了山林中大型肉食动物饕餮聚餐的机会。
嗞！
油脂滴入火中，发出爆响，散发出更浓郁的肉香。
烤熟的虎肉闻起来很香，可是入到口中并不美味，带着一种肉酸味。
突然，秦川感到心脏剧烈跳动了一下，很熟悉的感觉。
瞬间，口中的虎肉像被强力吸干，只剩下干硬无味的肉丝。
“这是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