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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姜白带着个姑娘回来时,顾盼的眼是瞪的大大的,见了鬼似的,眉间冲着姜白挤了挤,那眼神似乎在说,你在哪拐来的?
“顾女侠,你没事吧?”
看着那跳动的眉间,姜白好心地问了句。
“啧。”顾盼瞥了眼有点好心的姜白,有点好奇这姑娘眼睛是瞎了么。
“不介绍介绍?”
那语气,激得余锦绣没等姜白开口,自个便越过姜白走了出来,挺了挺身子,道:“我叫余锦绣。”
说罢,余锦绣还添了一句“青梅竹马。”
顾盼看了看余锦绣昂着的身子,再低头看了看自己,心想着,这也不大啊。
但见着对面那姑娘强装镇定的模样,顾女侠还是善解人意地笑道:“我叫顾盼,江湖武人。”
“我知道。”余锦绣扬了扬眉,得意道,“书中有写,凌历中原,顾盼生姿。”
“有这回事?”
顾盼显然是不知道自己名字的出处,眸子都惊住了,脑中连忙记了一遍,记武谱都没有这么积极。
毕竟是江湖人,顾盼识字,但也就只是识字。
一旁的姜白则是呆坐在一旁,静静看着,毕竟观棋者不语。
“你的福缘也很好。”
不知是不是为了感谢余锦绣,顾盼突然笑着说了句。
面对顾盼不走寻常路,余锦绣也招架不住了,强装的淡然卸了下来,也笑着道:“多谢。”
只是,为何是也?
“对了,这里有些糕点,你不妨试试。”余锦绣从一旁装死的少年夺过油纸包,放在桌上。
盛情难却,顾盼只得捻起了一块塞入口中,酥软的桂花糕入口即化,黏糊糊的塞了一嘴,满腔都充沛着幽香的桂花味。
只是,有点甜了。
顾盼不怎么喜欢甜食,在漠南吃惯了香味,虽然小时候那个拿剑的汉子总会时不时的找些甜点来哄她,但她还是吃不惯。
“好吃。”顾盼笑道,两根修长的手指抹了抹指尖的糕点粉末,才垂放在腿上。
“那就行。”
余锦绣自然看出了,也不强求,随手捻起一块缺了角的糕点,下意识转身递给姜白。
“我不饿。”姜白揉了揉余锦绣的头,他也不喜欢这么甜的食物。
“那我自己吃。”余锦绣鼓腮满满,撇了姜白一眼便自顾自地吃了糕点,满嘴啷当,像是个偷吃的米鼠一样。
“慢点,别噎着了。”
姜白无奈地看着余锦绣,生怕这人生闷气给吃噎住了。
三人沉默着,氛围很是安静,只有余锦绣不合时宜的与桂花糕拼杀,时不时发出点吞咽声。
顾盼却是很享受这般氛围,自十年前那拿剑的汉子入了北疆后,她就再也没感受过这种情绪,很陌生但又很熟悉,说不出什么感觉。
“要喝点酒吗?”
突然,姜白无厘头地说了一句。
他只是感觉这种气氛下,酌点小酒是最好不过的,这是魏老头教他的。
“有什么?”
顾盼也没拒绝,笑了笑,竟开始挑了起来。
而一旁塞的满嘴桂花酥的余锦绣则是猛地吞咽,小脸微红,呛了一口,举着手喘气道:“我要蜜果酒。”
“只有一罐桃花酿了。”姜白指着偏房的一角。
老人家就不要喝太多了,伤身,所以他就义不容辞地以身代劳了,魏老头应该不会怪罪的吧,额,应该吧。
······
雨后天晴,一轮长虹横贯江边。
魏老头撑起小船,悠哉悠哉地在江面划着,不时吹起哨子,哼起燕地歌谣。
坐在船头的画师一身儒服已经干透,怀着中的画因为放在小船的棚内没有弄湿,只是画上的笔墨有点化开,一股朦胧湿气。
江面风平浪静,江水是一片碧绿,瞧不清江底,只看得些许长鱼游空。
忽然的,画师竟怀念起了庆都念书的日子,虽无聊,但好在不太繁杂。
“要回庆都了?”
魏老头只是撇了眼,便从画师那副表情知道了想法。
“快了,只是回去前,我还要去探望一下老先生。”
魏老头嗤之以鼻。
“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个乡野老头吗?”
老秀才告别庆都后,便沿着山南的那道大江一路南游,直到来到了这个小镇,便归隐乡野,垦起了田,种起了菜。
那个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读书人硬生生活成了个乡野村夫,整日与田间为伍,若不是见着小镇乡塾老师缺了,都不会有人知道这农夫却是个读书人。
要知道,庆都东郊外的书斋小镇,这老秀才当初可是有一席之地的。
画师苦笑一番,却是坚持,继续道:“家师叮嘱,还是要看一眼的。”
“可惜来晚了,老秀才上庆都去了。”
“啊?”
画师有些惊愕,打量着魏老头的表情。
“爱信不信,我还骗你不成?”
魏老头狠狠瞪了画师一眼,手中的木桨插在水中,一阵说什么也不走的无赖样。
“还是要去看看。”觉得是生怕魏老头误会,画师嘴快了些,“得跟家师说说老先生的近况。”
“老秀才活的很好,哎,我说你在那书院里算是几品官?”
“五品。”
“就这么?”魏老头显然不了解官场,苦口婆心劝道,“你不得攀着上去?”
“前辈说笑了。”
说罢,画师显然不想再这个话题深聊,闭上了眼睛,嘴上默念着圣贤书。
见着自己说的正起劲,对面这人却不搭理了,魏老头对读书人的偏见也重了一分。
轻舟渡江,画师却是背不下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这雨后的烦闷,心是乱了,眼皮也重了些。
罢了,雨后不读书,想着,画师靠着画架睡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船身一阵晃荡,将画师震醒,张眼一看,已到渡口。
“到了。”
魏老头不会有好脸色。
“对了,你叫什么来着,到时我上了庆都,方便找你喝酒。”
魏老头显然不会忘记读书人的承诺,这免费的好酒,不喝上一坛可就亏死了。
“晚辈陈昂,前辈到了庆都,只需在学宫门前招呼一声便可。”
见着魏老头对那话认真了,这画师也就认真交代了一下。
“好咧。”
说罢,魏老头伸出个手递向这位有些懵的读书人。
“前辈?”
魏老头淡然道:“渡船,一钱。”
“哦。”陈昂想了起来,便从衣兜里掏出一钱银子放在那伸来的手心上,那挡在身前的手才收了回去。
上了渡口,陈昂施了一个后辈礼便匆忙走开了,似乎再留下就得再被魏老头给上一堂课。
陈昂早已打听过了,顺着竹林沿着深处走,直到碰上一处篱笆围着的竹屋,那便是老秀才的住处。
于是陈昂便略过一旁坐着渡口木栅的老剑客,沿着江边的小路,往竹林一边走去。
行步如风,一下子便不见了身影。
魏老头只把船绳栓在渡口上,心满意足地将那一钱银子收入囊中,撇了撇站在一旁的老剑客,若无其事地哼着小曲。
只是,一只缠满布条的腿岔在路前,老剑客起身挡在路前。
“有事?”
魏老头昂着头,趾高气昂,气焰凶的咧,就像是争地盘的猛兽。
“归刀。”
“楚剑奴,怎么,气焰很凶啊。”魏老头眯了眯眼,“这刀呢,是我从江上捞的,凭什么给你,你说说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如果是那小姑娘一把泪一把泪地问我拿,在添上些酒食,生平多行善事的我指不定就怜香惜玉,脑子一抽就给还了,现在换着你个老家伙来,啧,多没诚意呀!”
“听说你闯了妖都,给人打了半死,折了一境?”
老剑客笑着,那副得意模样,看得魏老头牙痒痒。
“折了一境也能给你打趴下,若不是当年我心善,你不得趴那处睡着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老剑客只是一句话,就给魏老头气的不轻。
“你就歇着吧。”
老剑客不想和魏老头骂街,以前试过,可惜没骂赢,后来就没再试过了。
“透个底,还不还。”
“若不是看着那丫头她爹那一剑的份上,老子早拔刀砍你了。”魏老头宛若是仇人见面,不耐烦道,“不还,说的天花乱坠都不还,天生的剑仙跑去跟人家学刀,也不嫌浪费,搁在外面,指不定还传着我们拿刀的廉价哩,你再多说一句,老子就砍你。”
剑心玲珑学刀,就像是道士颂经扮和尚,瞧不起谁呢?
“我说你这刀意颓了不少,这臭脾气倒是一分未减啊。”
想当年,就是那张臭嘴,老剑客才跟他打得不可开交,那老王八蛋可不得了,一边挥刀一边叫骂,句句骂娘,气得老剑客恨不得生啖其肉,谁知那货越打,那骂得更起劲,连着祖宗十八代都没给放过。
“多谢夸奖。”
魏老头只当是好话,大大方方地接了过来,还回了一句。
“好脸皮。”老剑客笑了笑。
他终是想不明白,当年那么温柔,那么好看的姑娘,咋就看上了这么个老混球,难道就应了那句老话,烈女爱怂男,仙子配流氓?那可真的不得了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