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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自己的尸体是种什么样的体验?
这显然是一个伪命题!
当你能看见的话,说明你不是尸体;你若是尸体,注定什么也看到。
如果真的能看到自己的尸体的话,只能有两种情况。
那具尸体不再是你的尸体,或者说现在的你不再是“你”!
异世界的人都这么不友好吗?
陈拾实在是懒得吐槽。
没错,他是一名穿越者,只是睡了一觉,就从温暖舒适的大床出现在满是毒蛇虫蚁的远古森林。
起初他以为这是谁搞得恶作剧,又或者是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参加了某个荒野求生之类的综艺节目!
可找了一圈,陈拾也没有发现摄像头,这破地方连网都没有,新买的手机还不如板砖好使。
也不知道运气是好还是不好,他遇到了一个人,一个年纪约摸二十四五岁上下的青年人,个头要比他稍微高出那么一点。
可这个人的身体却异常瘦削,好似一阵风吹过就会倒下,他身上穿着的衣服早已被磨成碎布条,并且散发着浓郁的恶臭味。
那人看到陈拾的那一刻,也是吓了一跳,紧接着眼神变的凌厉起来。
可惜陈拾没看出来,这破地方他早已经受够了,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同类,他立马激动的迎了上去。
“咔嚓!”
陈拾看到了男人掌中迸发出一团冰蓝色的雾气,然后下一刻,他死了!
现在重新回到那个问题:看着自己的尸体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很糟!
他有些茫然的看着“自己”修长的手臂,很瘦,有种皮包骨头的感觉。
下一刻,他的脑海里又凭空出现了一段记忆。
一段属于“司空宇”的记忆!
“他”出身于一个隐世家族,从小体弱,疾病缠身,因先天经脉阻塞,无法习武,只能成为一个废人。
忽然有一天,家族驻地闯入了一群黑衣人,他们见人就杀,在危在旦夕之际,原身的父母将一块刻着龙首的令牌塞进他的怀里,然后将其送入密道。
可惜,“他”才刚刚逃离没几天,就被那帮穷凶极恶的黑衣人给追上了。
在一片茂密的树林之中,“他”被一剑穿心而过!眼看着生命即将走到尽头,那块原本沾满鲜血的神秘龙首令牌突然间产生了奇妙的变化。
只见它仿佛拥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迅速化为一团耀眼夺目的流光,如闪电般钻入了原主的身体之内。
这块令牌显然并非寻常之物,它所蕴含的力量超乎想象,在进入原主体内后的一刹那,令牌绽放出一道令人惊叹的冰蓝色光环。
这道光环以“他”的身体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其寒冷刺骨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眨眼之间,那些紧追不舍的黑衣人们全都被冻结成了一座座栩栩如生的冰雕,无法动弹分毫。
“他”活下来了,即使被刺穿心脏也没有死,那块龙首令牌将“他”的身体改造成非人的存在,只是依旧孱弱!
为了躲避追杀,“他”一路上小心藏身,遇见可能泄露身份的人,直接出手镇杀,为了保全自己,“他”不能有丝毫的心软,亦或者“他”已经忘了什么是心软。
最后,“他”躲进了一处荒无人烟的原始森林,好不容易能松一口气,忽然看到一个穿着奇装异服的短发青年朝自己扑了过来,“他”下意识的伸出手!
陈拾死了,他的身体死了。
司空宇也死了,“他”的灵魂死了。
和一般的穿越者不同,肉穿之后,他又来了次魂穿。
死而替生:到你死亡时,杀你之人会替代你的死亡,而你将替代他的人生。
这就是陈拾的能力,一个强大到极致但又很鸡肋的能力。
他只需要找一个身居高位,家财万贯的人亲自杀死自己,就能拥有这人的一切,但这并不代表可以无限作死!
死而替生的同时,陈拾也会获得原主的全部记忆!
好处是你能知道原主的一切,可以完美的扮演“他”。
坏处就是两段不同记忆造成的冲击,很可能会让自己迷失。
就像游戏里面施展魅惑后有一个判定机制,你的精神力如果大于对方,就会通过判定,技能施展成功;可如果小于对方,判定失败,轻则你会遭到反噬,变成拥有双重人格的精神病,重则你将会被彻底同化,失去自我。
好在,老天眷顾,技能施展成功。
这具身体算不得强壮,不过却拥有一种控制寒冰的超凡力量。
这无疑是陈拾将来保命的重要依仗。
当他再一次的看向那具被冰封的尸体,不知为何,眼神却变得出奇的冷静,留下它,无疑是堂而皇之的告诉那群杀手,自己就在这儿。
玄冰冻结的尸体对他人来说无比坚硬,可对于陈拾来说,那比玻璃还要脆弱。
他一掌将尸体震碎,化作星星点点的冰屑,这个世上再也没有“陈拾”存在过的痕迹。
没有遗憾,没有伤感。
反正,他再怎么样,也回不去了!
可仅过了两天,他后悔了!
这么大的原始森林,连个能吃的东西都没有。
早知道就不毁尸灭迹,还能客串一回“汉尼拔”。
这明明只是脑海里浮现的一句玩笑话,可自己竟然下意识思考起了可行性,就连身体也实实在在的传来了渴望。
看来即使替生成功,也还是会有影响的,现在的陈拾一半是之前的玩世不恭,一半是现在的冷酷无情!
不知走了多久,他终于在一处溪流边倒下。
昏迷前,他只有一个念头,如果我自杀的话,这个能力会不会出现BUG!
……
终究是天无绝人之路,这片原始森林进来了第二波人。
突然间,一声惊呼打破了宁静:“小姐,这里有人昏迷了!”
随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身着彩衣的女子快步走来,她的目光落在地上那名昏迷不醒的男子身上。
“让我看看!”当她靠近男子时,不禁惊讶地叫道:“呀!怎么这么冰!”
她仔细打量着男子,发现他身上布满了狰狞的伤口,这些伤势看上去非常严重,几乎每一处都足以致命,然而,令人惊奇的是,男子却依然活着,呼吸平稳。
“奇怪,这人身上明明这么多致命伤,可却活得好好的!”女子眉头微皱,若有所思地自语道。
一旁的阿福见状,连忙建议道:“小姐,这家伙该不会是什么穷凶极恶的罪犯?我们还是快走吧,别惹上麻烦!”
女子摇了摇头:“不行,身为一名医者,我怎么能见死不救?再者说了,相逢即是有缘,阿福把他背到船上去!”
阿福有些犹豫地说:“可是,小姐,老爷可是三令五申地叮嘱过您,让你此行只管采药,不要惹事,尤其是现在这种混乱的时候。”
女子冷哼一声,语气带着些许的不高兴:“这里可是营州城啊,和轩月城之间相隔了整整上千公里呢!就算爹爹手再长,也没办法管到这么远的地方来。阿福,听我的话,快背上他!”
阿福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好......好吧!不过小姐,您真打算把他带回家里去吗?”
女子想到了父亲发火的模样,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说道:“额......还是先暂时让他待在泷烟姐姐那边养伤吧!”
……
“你醒了?”
一道娇俏的女声从陈拾的耳边响起。
透过有些刺眼的白光,陈拾看清眼前这名女子,个子不高,面容清秀,有些婴儿肥,穿着一身浅绿色的古怪服饰,看起来年岁不大,大约十四五岁的样子。
“你是谁?这里又是哪?”
陈拾听起来十分干涩。
“我叫绿绨,这里是轩月城的墨琴戏班,你是彩衣姐姐和我家小姐带回来的!”
少女眨着眼睛,有些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她家小姐向来对那些臭男人不假辞色,今日怎么会带回来一个病秧子?
不过说实话,这人擦干净脸庞后,倒是长得挺好看的。
陈拾闭目凝神片刻,原来如此,被人救了吗?
这轩月城他从来没有听人提起过,想来距离他之前生活的地方很远,既来之则安之,这幅身体的前尘往事与他无关,现在的陈拾只想找个安全的地方,隐姓埋名,好好活下去。
然而下一刻,一股怨念如恶鬼般冲天而起,在他耳边不断低语:复仇!复仇!
熊熊的火焰、亲人们的惨呼、染血的长剑、诀别时母亲的眼泪……
这一幕幕如梦魇般在他眼前不断浮现。
“滚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
陈拾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气息,但喉咙里却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抓挠着一般,让他忍不住又咳了起来。
他用手捂着嘴,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压制住这阵咳嗽,但越是如此,咳嗽就越发地猛烈。
绿绨并没有离开,脸上反而挂满了担忧:“喂,你怎么又开始咳嗽了,彩衣姐姐不是给你扎过针了吗?”
少女显然有些局促不安,双手时而交织时而松开。
陈拾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继承了原主的一切,自然也继承了仇恨。
“绿绨,我这病无药可医,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会!”
绿绨还想说什么,可看到那双冰冷的眸子,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连忙离开了屋子。
看着被吓跑的小姑娘,陈拾的脸上泛起一丝苦笑,他也不想这样,可是司空宇家族被灭,父母被杀的这段记忆留下的印象太深,那股残念如同噬人心魄的冤魂,让他几乎不能自控,只想大开杀戒!
“唉,只是替生了一次,就有如此严重的后遗症,看来今后不能随随便便就死了,否则早晚有一天会被这些乱七八糟的记忆折磨成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