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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常年的低温,嗜血的野兽,灵魂里的贪婪,带给这片土地的是无止境的冲突与杀戮。
大祭司,一个在战火中诞生的职业,最早只是作为辅助人员登上战场,随着时间的推移,大祭司也得以更新迭代,逐渐演化出不同的能力:治疗,种植,炼器,饲养...还有逐渐成为祭司本能的力量——战斗,但这些能力往往又很难被兼容,普通的大祭司除了战斗外顶多还有一项能力,当然也有例外,全能亦或者全不能。
负责驻扎在万兽岭边铁栏山脚下的破庙里的大祭司就是这么一位“全才”,可以说十八般武艺样样通,样样松。
他已经在此驻扎了能有二十年,没有领导,没有下属,每日的生活就是骑着那头老驴给附近村里人瞧瞧头疼脑热,陪那些个野孩子玩闹,帮村里开开荒地,几十年如一日,直到那天。
“大祭司,我哥到底给你写了什么啊?”驴车上的麻杆儿坐在车头,跟赶车的大祭司聊着天,还不时的回头看着车上的一群小屁孩,像个真大人似的。
“嗯,不到时候,到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了。”大祭司还是那副面带慈祥的表情,把眼睛闭上活脱就是哪里的土地公公。
“那二牛哥和胖子他们呢?”
“他们啊,去其他村里接人去了。”
“啊?我们要去哪里啊?”
“祥云镇。”
“啊?那我娘他们会去吗?”
“会的,好了,要抓紧赶路了,你看着后面这些小家伙可别掉下去了。”
麻杆儿应和着,一个转身就跳到了驴车的后面。
“铁川,咱们要去祥云镇吗?”“就是啊,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呢!”“就是”“我也没有”......
“都闭嘴,还有二毛你小子,谁让你叫我名字的?我再说一遍,在车上都给我老老实实的,不许交头接耳,不然,哼,有你们好受的。”麻杆儿满脸的认真
那个叫二毛的小子不屑的歪了歪嘴,没再说什么,另一边本来在吃糖的小女孩说话了:“铁川哥哥,你是在学二牛哥哥吗?”
“我,没有!绝对没有!二丫小心我告你诽谤啊!小心投诉你啊我。”
“就是,他就是在模仿!”“略略略”“铁川哥,你好逊啊!”“吁!~”
麻杆儿被哄着下不来台,就要和车上的几个小家伙分个上下高低,前面的大祭司无奈的摇了摇头也没管这一车的泼猴,继续朝着目的地驶去......
连云岭——祥云镇
这方圆千八百里可以说就这么一个大镇店,主要还是这城池修得够牢固,每年都有专人维护,加固,据上次这里经受战斗已经能有二十年了,在整个边线上来说都是独一份。
最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城墙上的士兵明显多了许多,给人一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城门楼子的墙边上贴着一张大告示,旁边还站着个书记官,像个肉喇叭一样,反反复复的宣讲告示上的条文,大意似乎是什么军队的征兵告示。
“你问我是哪家的征兵告示?我哪知道呢?”匆匆忙忙冲进屋子里的胖子,端起水壶大口大口的喝着水,满头大汗的。
二牛还在那儿喃喃自语,不知道在嘟囔些什么,院子里十几个小家伙明显是度过了赶路的疲软期,正你追我打的吵个没完。
胖子也缓过劲儿来了,凑近了就问:“二牛哥,大祭司给你了多少钱?”
二牛瞪了他一眼“你问这干嘛?”
“害,你看,咱长这么大也没住过这么阔气的院子,房租得不少吧,万一到时候钱不够了,不得想想办法吗?我不是想帮你分担些压力吗?”胖子笑嘻嘻的回道
“你真想帮我啊?”
“真的,比真金还真!”
“好,就冲你这句话,都是你的了。”二牛一脸坏笑的把一个包袱扔进了胖子的怀里,胖子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就给接住了。
“啊?这,这就给我了?”胖子像是没有睡醒
“对啊,不仅钱是你的,外面那群小家伙的吃喝拉撒,也都是你的了。”二牛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喝起了茶水,刚喝一口就给吐了出来。
“呸呸呸,不知道这玩意儿有什么好喝的,老林头怎么爱喝这东西。”二牛嘀咕着顺手抓起个桃子就啃了起来。
胖子似乎刚反应过来,那脸比吃了苍蝇还要难受,一脸的便秘相,也不急着要打开包袱了,苦闷的哀求道:“二牛哥,别吧,我真来不了。”
“不管不管,你要的,我给你了,今儿晚饭打算吃满汉全席,你就看着整吧。嘿,你别说,这桃子还真甜!”二牛没再看愁眉苦脸的胖子,转身离开院子就来到了街上。
今儿也不知道是什么日子,街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穿红的,挂绿的,漏半拉肩膀披兽皮的猛男,转扇子蹬靴子的文衫公子,抹胸短裤的大妞儿,顶花摆手帕穿襦裙的姑娘,给二牛看傻了眼,好多年没见过这么多形形色色的人了;那叫卖的就更多了,蒸的炒的炸的煮的,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草科儿里蹦的应有尽有,想吃啊,可惜兜儿里没钱。
二牛强忍着“不适”,逼着自己走到城门楼墙边儿上,好听那个书记官讲讲这告示上到底写了些什么,靠在墙根下,仔仔细细听了个真真切切。
说是要最近边塞吃紧,前线已经出现了敌人的踪影,为了分担其他边线的压力,长老会特批,祭司神殿准许,祥云镇周围村落所属村民分批次撤离到灼日城附近,因负责人手不足,特发此通告招募16岁以下年轻人加入护卫队预备役,参加为期两年的训练,从而成为正式的护卫队成员。
看完了告示,二牛反而是似懂非懂,皱着眉头在告示牌前胡思乱想。
“二牛哥!二牛哥!”麻杆儿着急忙慌地不知道从哪儿跑了过来。
“二牛哥,大祭司让我找你回去,说是有急事!”
“好,知道了,你去哪儿了?来这么慢?”
“别提了二牛哥,来的路上差点儿没给山里边儿的野兽给叼走了。不过真像你说的,大祭司还真有两把刷子哎。”麻杆儿眉飞色舞的像是见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表演。
“哼,我还骗你不成,上次我就见过了,不过这老头儿挺犟的,我想跟他学,他非不答应,这回我非得想个什么招给他套出来。”
俩人心里在默默的打着盘算,想着事情,脚下就不自觉的快了许多,没两步就返回了那处院落。
院子里,大祭司正在给孩子们交代着什么,听见有人进来,看见是二牛他们回来了,大祭司就让孩子们各自散开了,朝二牛他们摆摆手,转身就进了里间屋。
大祭司刚坐下,系着围裙,拿着颠勺的胖子嚎叫着就冲了进来。
“林爷爷,我不活了啊,要把我活活累死了,我真干不动了,这么多人,你换一个人吧。”胖子抱着大祭司的腿,翻来覆去的蹭,大祭司先是瞪了一眼二牛,又无可奈何的摸着胖子圆圆的脑袋“好了好了,你把你脸上的锅灰都给蹭干净了,起来吧。”
胖子不好意思的从地上爬起来,和二牛麻杆儿站到一旁,没等大祭司开口,二牛就忍不住了:“老林头儿,你是不是要走了?”
胖子和麻杆儿先是一惊而后就盯着大祭司的脸,似乎很在意他的回答。
大祭司先是笑笑,而后说道:“不错,你终于记住了,不过后面的答案我就提前告诉你吧,我不会带你走的,我要带的人是二毛和二丫。麻杆儿也别担心,你和胖子的父母已经在前往灼日城的路上,如果你们没有被选中的话,应该很快就能和家里人见面了;奥,如果你被选中了,相信你就能自己找到你的哥哥了。”
麻杆儿点点头,眼窝里的泪水转了几圈还是没能掉下来,拉着还不知所谓的胖子就先离开了房间,留下了这房间里的一老一少。
老林头儿的脸上先是一阵开心,而后一阵难过,满不是滋味,看着眼前这个从小自己养大的小孩,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因为他知道,说什么也改变不了那残忍的事实。
二牛的眼神并没有看向老林头儿,而是仰着脸,像是在对屋顶,又像是和自己说话:“小的时候我跟着你四处奔波,别人都有父母,而我只有爷爷;可我并不在意,因为我知道,我的爷爷比他们的爸爸妈妈都要厉害,我长大了一定会和爷爷一样厉害;三年前你告诉我,我成不了大祭司,我感觉天都塌了;你说你一定要找到天生祭司,铁栏山就是你的最后一站。”
“是啊,铁栏山就是我的最后一站,幸好,幸好,我还是找到了。”老林头儿的脸上却没有多少开心的神情,反而是愈发的沉重。
“好,我知道了,爷爷,我不会再为难你;但是,我还是想说,就像我一直和您吹过的牛皮一样,我,林诚,一定会比您选的大祭司还要强,强十倍!百倍!千倍!万倍!”说完这几句话,林诚毫不留恋的离开了房间。
老林头儿想说些什么,嘴张了半天,一句话没能说出来,想起了这些年林诚的种种,想起了第一次在道旁遇到的那对遇难夫妇怀里婴儿时的场景,耳边似乎又响起倒在血泊中恩师的呢喃
“林...墨,报...仇......给...天...祭司”
“传给先天祭司,师父,快了,我快实现了。”老林头儿已经分不清是恩师的呢喃还是自己的执念了,不一会儿,老林头儿又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