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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客官有何喜欢,但讲无妨,我们这虽是小地方,但也不只有姑娘。”
老鸨招来一批莺莺燕燕,又特别关照赢骅道,神情暧昧,意味深长。
“不用了,随便谁都行。”
吕不疑在办差事时,都是认真的,因此赢骅并没有质疑他的决定,但要她坦然接受,还是太过勉强,只能红着脸随便指了一位姑娘。
到了雅阁之中,吕不疑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自坐在一边,不发一语,那倌儿阅历极深,收了银子,也不多说乱问,乐得清闲,自去安歇。
虽说吕不疑断定天子盟那两人不会再来此地,但仍不敢大意,手按剑柄,全神贯注于五感,以防敌人偷袭。
宵禁之后,外面的声音只剩下稀疏几声虫鸣,那倌儿鼾声之中,吕不疑正襟危坐,直到子时,忽觉微微地动,而后愈演愈烈,待那倌儿从床上惊醒时,只见窗户开着,房中客人早已不见。
“赢骅,你夏侯平还去城北,寻找地穴入口,若遇强敌,保存实力,传递讯号为先。”
“遵命!”
大街之上,纷纷男女老幼,此时皆裹着被子、抱着财货,顾不得什么羞耻,纷纷来到街上躲避地动,赢骅等三人已在吕不疑身边集结,可以看出几人都未曾宽衣,吕不疑即刻下令分头行事,赢骅领命而去,又让牛甫跟着自己,往城南之前踩好的点挨个探查。
“吕大人,此处没有!”
“好,继续向前!”
挨个查验过坊市间那些水井,有水处便不可能是地穴入口,牛甫虽然实力不济,但办事还算勤快,两人分头,效率不错,检查完坊市中可能存在的入口,便向南城工坊区而去。
地动停止之后,人们很快返回家中,此时城南街上几已无人,吕不疑两人来到第一处水井所在,牛甫正要推门进院,手在触到门板一瞬,吕不疑突然出剑。
月光之下,一道银芒晃过,牛甫被晃得双眼紧闭,再睁眼时,一段锋刃从门中刺出,若非吕不疑及时出剑拦下,这段锋刃此时当穿过他的脑袋。
“走!找到地穴入口,即刻发讯!”
这般实力,牛甫留着只是累赘,吕不疑果断令他离开。
“是你杀了我兄弟!”
牛甫领命,转身就走,那实木门板却是被一阵雄浑内劲震得粉碎,门后之人,正是山子。
兵锋相会,山子感受到吕不疑实力,顿时明白能杀绿耳之人,非他莫属,大门碎片落下,现出他那狰狞表情,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对吕不疑恨之极深。
“你说的若是绿耳,的确是我所杀!”
回剑起势,吕不疑大方承认,同时看清对手兵器,虽是剑形,剑身两边却是布满锯齿,锯芒略微偏后,专钩对手兵器,乃是江湖上少见奇门兵刃马牙刺。
“既如此,我要你给我兄弟偿命!”
见吕不疑一幅无所谓的样子,山子更是怒上眉梢,近步斜劈而下,恨不得一剑直取吕不疑性命。
“绿耳新死不久,你若脚程快些,还能给他黄泉路上做个伴!”
吕不疑为防剑被钩去,不能横剑格挡,转用剑脊横拍。
山子实力,果然远在绿耳之上,内力隐隐还比吕不疑强上几分,被吕不疑荡开剑后,立即变招,手腕一翻,剑如游龙,数道剑芒刺向吕不疑周身要害。
一招一退,吕不应从容应对,刻意拉开距离,不用剑身与对手兵器相碰,只用剑首迎击,而他手中长剑恰好被折去剑锋,横面更宽,反倒是让他轻松刺中对手剑身。
“一柄残剑?你天命司的俸禄如此之低,连把剑都换不起吗?”
山子见吕不疑不断后退,小心防着自己剑上锯齿,就趁他再退之时,脚步不追,剑身一挺,一道剑气从锋刃击出。
吕不疑手腕一抖,同样以剑气还击,谁知两道剑气相撞之时,山子剑气并未被击碎,竟是如蛇般扭动,与吕不疑剑气错过。
反手再挡,已慢了半分,蛇形剑气划过胳膊,留下深深血痕。
一剑得手,不容吕不疑喘息,山子踏步而上,先是正手直刺,被吕不疑侧身躲开,而后横扫追击,吕不疑避无可避,只能立剑格挡。
“撒手!”
两兵相接,山子剑上锯齿,终于勾着对手剑身,一声大喝,向后一拉,吕不疑果然兵器脱手,然而就在此瞬间,吕不疑却是猛进一步,肩膀靠向山子胸口,山子举起左臂招架,虽未有伤,却是被撞退一步。
趁此机会,吕不疑探步伸手,将还在半空中的长剑抓住,缩臂回割,山子左肩向后,右手立剑格挡,吕不疑剑刃从那锯齿剑划过,星火四溅。
“你是故意撒手的!”
“反正也抓不住,何不早早另做他图!”
逆势而上,不如顺势而为,当吕不疑发觉长剑脱手不可避免之时,便已计划下一步该如何做,否则也不可能以这极快的反应,又将长剑重握手中。
“好!我那兄弟死在你手上,不冤!”
了解吕不疑实力之后,山子面上愠色稍减,反倒是笑了几声,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的攻势减弱,心态转向冷静,反倒使得他出手更为精准迅捷,
“但你休想凭此残剑胜我!”
“此残剑胜你足矣!”
吕不疑同样用心挥洒手中银芒,长剑脱手复得,只是取巧,可一不可二,要战胜对手,还得找寻胜机。
就在吕不疑城南酣战之时,嬴骅与夏侯平在城北已然找过大量水井、地窖,暂时还未发现地穴入口。
正到城北门边时,却是正看见一黑衣人手持利刃,已将一名瞌睡的城门守门抹了脖子,正要去杀第二人时,嬴骅分身上前,一剑将那黑衣人刺死。
“是六王会的人!”
嬴骅从衣下挑出腰牌,又是六王会人马,看来他们亦是相当小心,上次暗巷之中并未全部集结,幸存的那名守门人惊醒,见了眼前景象,吓得两股战战,连滚带爬的跑开。
“嬴大人,似有敲门声!”
夏侯平听见几声闷响,心中莫名感到不安。
“的确,速退!”
能敲响厚重城门,门外之人至少也是登峰境顶峰的高手,嬴骅同样感觉到异样,立即招呼夏侯平先藏到边上院中。
须臾,只见一人从那三丈城墙上跳下,脸上鬼车铁面,身背环首战刀,正是六王会齐将田横,他也不管地上尸体,走到城门边上,抽刀劈下,小腿粗的城门栓,当即一分为二,外面六王会锐卒死士,一涌而入!
“嬴大人,这少说有上百人,我等如今该如何是好?”
“古云杀身成仁,看来便在今日了!”
小院之中,两人透过门缝窥看外面,见大批人马入城,夏侯平不知所措,然嬴骅又何曾见过这局面,也只能紧握剑柄,准备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