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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有何吩咐。”
“给我找一处两进的宅子。”
要找房子,不必吕不疑自己劳动,咸阳城中,有专管买卖房屋的牙行,找到一间看来还算整齐的进去,管事的见礼,问了要求,先让到座上,转身进去拿来几张图纸,又叫学徒奉上好茶,请吕不疑慢慢观看。
都是两进的房子,却也大有区别,高级官员,住在城东距内城最近的地方,那一片清净整洁,上朝入衙都方便,而且巡检去的最勤,什么乞丐花子别想靠近。
至于吕不疑这种不入流的小官,除非家里帮衬,能在城西杂市附近买下住宅,已算是极有路子,若像萧彦之那般死板,以咸阳城的房价,一辈子也只有租房子住。
细细看过图样,挑拣一番,倒还真有一处合意。
两进四间板板正正,中庭院子小了点,可自有水井,虽说对街便是坊市,但街这一侧六七间都是住宅,不算太吵闹,上一家是生意人,犯了点事,不得不破家救命,否则这房子不会流出市面。
“爷您好眼光,这一处宅子两年前刚刚翻新,房上都是新瓦,连家什只要五百两,”
牙行管事看惯人情,见吕不疑确实心动,却不动声色,先添上茶,才慢条斯理地说道,
“爷您诚心要的话,可让个二三十两,我去说。”
“连你们的,都在里面?”
价格比预算偏高了些,吕不疑心头几番计较,想着现在任务繁重,相对捞外快的机会也多,咬咬牙也能接受,便同样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随意问道。
“都在里面!爷若要找放钱的,小人这也有门路,利息还可便宜点。”
管事的听他这样问,知道事已八成,心中暗喜,这一单怎么不赚个五七十两,便立即要领吕不疑去现场观看,
“咱们先去看看,若不满意,还有他处。”
管事的一路殷勤,舌灿莲花,到了那处敲开门,一个小厮开了开门,说明来意,请吕不疑看了前院,果然齐整,确是新漆。
至于后院,女眷尚在不便进入,只能隔门一瞥,而后那管事的请吕不疑街对面茶摊少坐,抢先付了茶钱,自去和主家还价。
“爷,小人说得口干,主家实要四百六十五两,再少时,不够他救急。”
过了一会,管事的来禀,为显自己卖力,还故意喘了几下,叫来盏茶一饮而尽,
“实是机会难得,爷您考虑如何?”
“你可说了,内院家什应用俱全,若有花假,我必要找你!”
此处确实难得,吕不疑算定可以承受这价钱,也真怕再有别人要买,便当即应允下来。
之后,先找市署,做了制剂,纳了税银,在有司记录,又找三老见证,写了保书,待钱到位,主家三日内搬走,永不反悔。
再让牙行管事唤来放钱的,本来还要找保人,吕不疑亮了腰牌,放钱的见是官面上人,免了中保,只教签字画押,二分五的利息借了二百两银子。
“给爷道喜,过两日小的着人送块门匾来,权充贺仪。”
交了银子,牙行管事奉上地契并一干文书,连连道喜,吕不疑同他寒暄两句,告辞而去,只等三日后乔迁新居。
三日里,章无期他们还未归来,赵家也暂时未见动作,又是久违的暂无天命降世,吕不疑只说重伤未愈,在家躲懒不去衙门应卯,三日之后,那户人家准时搬走,吕不疑去市场边上请了几个挑工,将还能用的家什搬到了新宅。
那大门之上,果然已经换上吕宅字样的门匾,不知所用材料为何,反正乍一看并无廉价之感,吕不疑买来几挂鞭放了,街坊多来道贺,或拎些点心果子,或封个五分一钱的贺银。
挨个见礼寒暄,很是热闹了一阵,街坊散去,吕不疑终于闲了下来,这才有空分定房间,也请张奇暂居客房。
“如今来到中土,需有个秦人名字,仆随主姓,姐姐叫吕萍,弟弟便叫吕安,只是没有户籍,待有闲钱,我去有司走动,若能入了户册,日后学门手艺也好。”
稍歇片刻,吕不疑由于有机会安排两个狄人小孩,取了名字,各给一封赏银,突然间又有敲门之声,道是还有邻居上门,便打发吕安去看看,回来禀告,却是几个讨喜钱的叫花子。
搬入新居,吕不疑心中高兴,就从方才收的贺仪中拈了一封大的,掂掂足有二钱,叫吕安送去,不料没过多久,便有喧哗之声传来。
不得已,吕不疑亲自去看,六个衣着破烂的叫花子正在吵闹,为首的一个,看来身形健硕,应该有点功夫在身,见吕不疑出来,喝住手下,拱手道:
“恭喜吕爷乔迁新居,祝您人丁兴旺、家宅平安,求爷赏个十两八两的让兄弟几个沾沾喜气,以后地面上的事,兄弟们自当尽心尽力。”
这般言语,哪是乞讨,分明是敲诈勒索,这伙人的手段下作,若是不肯给时,砸门、泼粪、扔蛇等等,什么都干得出来,一般人家,大多破财消灾。
“我若说不,你待怎的?”
吕不疑轻蔑一笑,可笑这班人今天遇到自己,怕是难以如愿了。
“吕爷言重,您不肯破费,我等这些卑贱之人又能如何?只是日后府上若有什么怪事,可别赖我们就好。”
这叫花头子料定,能住在这地方的人,是有些门路,但还没有广道能拿捏他们乞行,而且横的怕不要命的,这些人有家有业,绝犯不上和他们这群叫花子玩命。
搬家之后,尚有诸多要事待办,吕不疑懒得同他们废话,衣摆一掀,露出腰牌,那领头的见了,连忙拱手道歉,直言误会,招呼手下扭身便跑。
原以为事情到此为止,不想到了第二天清晨,吕不疑晨起练功,想着先唤吕安去买些炊饼来充早饭,连喊三声却是无人回应,这才到前院查看,两间耳房之中,空无一人,兄妹两个,都不见了。
“莫不是逃走了?终究是非我族类,难以教化。”
吕锦鸾打着哈欠过来,听闻此事,满脸鄙夷,秦人打小听得故事,便是这些蛮族之人与禽兽无异,因此并不意外。
“不对,若是逃走,怎么鞋都没穿,再恨我秦人,也不该银子都不带在身边。”
张奇早闻声赶来,查看一番,发现地上有吕安的鞋子,两人枕下都压着吕不疑昨日赏的喜钱,这绝不是逃亡的仆人该留下的东西。
吕不疑点点头,和张奇两人里里外外仔细检查一番,在门口青石板的缝里,见着有些细微粉末,只是数量太少,不能分辨种类,但亦足以说明,该是有外人介入此事。
“看来多半是被绑了,我去找人问问。”
“我亦同去!”
“只怕那帮人调虎离山,趁我等都出门,把锦鸾也抓了去,亦或有人要来赎金,张兄在此,我才心安。”
咸阳城中,黑帮大致两类,一在明面之上,平日里窝娼聚赌、欺行霸市,与百姓生活交杂,跟官面上也有交道,如同附骨之疽,割不掉、治不好,慢慢吸血,另一类则是杀人越货、绑票敲诈,便是快刀割肉,寻常人家不幸遇上了,非死即残。
吕不疑明白如此大事,找些明面上的帮派无用,径直去了妙手百变门中。
“吕大人,上次弄来量刑司文书,鄙门与大人已是两不相欠,奴家也有上百门人要养,不能平白无故相帮。”
“开个价!”
两边也算老相识,吕不疑顺利见到了那位艳冶的门主,依旧是一身轻纱薄衫,腿儿一翘,万种风情,事情紧急,吕不疑没工夫和她叙旧,直接道明来意,那门主不动声色,心中暗暗盘算是否有利可图。
“如何敢要大人破费,只请大人记得今日承鄙门个人情便是。”百变门主眸似水流,送来秋波。
“若能找回二人,吕某不敢忘此恩情!”
人情这东西,看似虚无缥缈,实则重胜千金,用上了还则罢了,换不了挂在心上,更是令人郁闷,虽不情愿,但吕不疑也无他法,只得点头应允,将现场情形说,拱手请百变门主赐教。
“能在两位高手眼皮子底下将人掳走,没甚痕迹,只有些白色药粉,掠卖行当中,只有丐帮饲猴派有此手段,动手的不是人而是猴,因此你们没有察觉。”
咸阳城中,诸般地下行当,早划下道来,轻易不会呛行,干掳卖人口的,有白花会和丐帮饲猴派两家,白花会都是俊俏后生,专门拐带妇女,饲猴派则养了大批猴子,指挥猴子掳走小孩,因此百变门主可以肯定是他们所为,
“城东南有座猴王庙,那里当可找到大人要的人,只是之后的事,恕我等不能出手相帮。”
“多谢门主,事情紧急,吕某就不多叨扰了!”
得到消息,吕不疑立即告辞,出发去向那猴王庙,若是晚些,那帮人将孩子卖到别处,可就再寻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