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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曦神迅速从系统的诱惑中抽离，反握长刀，对着馆主雷源及对面的隆盛，躬身抱拳：“学生技艺浅薄，未能及时收手，望馆主宽宏，隆兄亦请海涵。”
然而，隆盛的面色并未透露丝毫宽恕之意，手捂伤口，眼中既是惊诧又是愤怒，直勾勾盯着楚曦神，仿佛要将他燃烧殆尽。
此人刀法如此凌厉，此刻的歉意不过是虚伪的面具吧？
“伤人确有过，但今日事出有因，非君之咎。”
雷源不以为意，目光中带着几分惊叹与赏识，审视楚曦神的双手：“妙手！刀法亦佳。那一式‘空穴来风’简洁而犀利，快刀之精髓，你已深得其中三味。
也难怪叶教头极力推荐，单论刀法天赋，你或许能与本届真传首徒厉凤来并驾齐驱。”
雷源此言一出，场内再次沸腾。
邵灵山脸色铁青，雷源口中的厉凤来，乃三个月前晋升的正阳武馆真传首席，同样精于刀道，其“和风细雨刀”享誉武馆，实力逼近七品，被誉为刀道奇才。
然而，邵灵山并不认为雷源之言夸大，楚曦神的快刀的确令人叹为观止。
叶芷羞则瞠目结舌，似是下巴随时可能掉落。
先前的话语，不过权宜之计，只为给雷源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何时，楚曦神拥有了九品的刀法造诣？不，那是天赋，他竟然拥有如此惊人的快刀天赋！
早知如此！
若早知楚曦神刀法已达此境，即便无赏，她也会力推他上位。
直至雷源赞许的目光投来，叶芷羞才恍然回神。
她忙合上嘴，摆出一副早已预料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冷嘲：“此子刀法天赋自是非凡，但我的推荐，难道还比不上隆家一座聚灵阵，比不上邵教头的一句话？”
雷源不由面色尴尬，心中暗生愧疚。
原以为叶教头因私情推荐了一位病弱之躯，现在看来，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这孩子体弱，但在刀道上的天赋确实超群。
雷源即刻向一旁的八品文官示意：“文主簿，待邵教头送来的‘聚元阵’，安置于东院，并为东院食堂本月增拨八十两魔银添置膳食。此外，赐予此子五枚培元丹，以及一柄百炼轻钢刀。”
叶芷羞的面色明显好转。
一座聚元阵价值五百两魔银，仅维持三个月，可供十人修炼元功，她在意的不仅是其价值，更是这份颜面。
只要聚元阵在东院一日，邵灵山的脸面便被她踩在脚下，这份快意，千金难买。
“谢馆主栽培！”楚曦神神色庄严道。
传闻一粒培元丹相当于十日苦修，至于百炼轻钢刀，不仅刀身坚韧，重量还比普通钢刀轻四分之一，尤为适合他的快刀，市面难得。
这两件总价远超五十两魔银，作为补偿，诚意满满。
邵灵山面色更沉，冷哼一声，拽着隆盛愤然离去。
隆盛不甘心地被拉走，目光始终锁定楚曦神，似乎要将他的模样刻入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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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曦神走下石台，见叶芷羞双手环胸，满脸惊异打量着他。
惊讶是正常的。
连楚曦神自己都未料到系统赋予的“追风逐电之手”如此强大，叶芷羞自然更为震惊。
“匪夷所思。”叶芷羞特地捏了捏楚曦神的手臂，又触摸其骨骼，“出手如电，未曾发现你有此等天赋。”
自楚曦神加入正阳武馆，她曾私下指导他两次，自认了解楚曦神。
那时，他的手速仅略高于常人，算不上出类拔萃。
“我亦如梦初醒，出手瞬间速度骤增，未曾多想。”楚曦神随意编了个理由。
叶芷羞竟信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松开他的手臂。
“应是血脉觉醒。人族为盘古后裔，血脉却遭封印，丧失先天神力。你这种情况并不罕见，许多人在绝境中会觉醒未知的天赋。
但你的刀法还需勤练，使刀者怎能控制不住刀？你现有十成天赋，却只发挥了七成。”
叶芷羞瞥了楚曦神一眼，轻啧一声移开视线。
这家伙的外表太过迷惑人。
“走吧，我带你去库房取培元丹和百炼轻钢刀。有轻钢刀在手，你的刀速还能提升两成。对了，你们兄妹还住在武馆外吗？”
“我们在武馆南门不远处租了一间小阁楼。”楚曦神回答时，有些疑惑地望着叶芷羞，不解她为何突然提及此事。
正阳武馆为弟子提供食宿，即使是外门弟子，也有八人间宿舍。
但他们兄妹无法接受。
非因不适，而是他们身怀太多秘密，不适合与他人同居，故选择在外租房。
“真不明白，你们来到秀水，什么苦差都接，钱财恨不得掰成两半花，却愿花钱租房，不愿与人共居排屋。”
叶芷羞解开腰带上的长钥匙，扔给楚曦神：“东院右侧杂物院有两间空厢房，你们可以搬过去。”
楚曦神眉眼微挑，露出喜色。
杂物院虽名杂物，实则存放木材、钢锭、石材等不常用物品，平日少有人迹，颇为隐秘。
小院后还有一片五丈见方的空地，适合作为练武之地。
“这……不太合适吧？是否违反规定？”楚曦神话虽如此，却已将钥匙藏入袖中。
“不合适就还我。”
叶芷羞不屑地瞥了眼楚曦神的手，随即微笑道：“这是你应得的，今日你让我面上有光。你没看到邵灵山的表情，啧啧，难以言喻——”
楚曦神并未细听，摸着袖中的钥匙，心中挂念着妹妹楚蕴。
楚蕴比他晚一天出发，按行程，应在今日中午返回。
一切顺利，下午他们就能搬入武馆。
告别叶芷羞后，楚曦神前往隔街的药店配了四瓶“阳和散”。
此药不仅能延长楚曦神两天寿命，还能驱除体内阴毒寒气，缓解光照后的症状。
此药昂贵，成本高达三两魔银。
楚曦神冒险押镖三天，仅能赚得两瓶“阳和散”。
此时他身上的魔银不足半两，近乎身无分文。
犹豫片刻，楚曦神还是去了菜市场买了条两斤重的鲈鱼。
他心想，进入武馆内门是喜事，总该庆祝一番。
回到租住的阁楼，楚曦神先升火做饭，然后开始处理鲈鱼。
熟练地剪掉鱼鳍，刮净鳞片，剖开鱼腹。
处理内脏时，楚曦神特意留下了鱼肠和鱼鳔。
世人嫌其腥，他却珍惜不已。
兄妹俩鲜少食肉，对任何荤腥都视为珍宝。
正当楚曦神切好姜蒜，将鲈鱼清蒸入锅不久，阁楼的门发出“吱嘎”声。
楚曦神回头，只见门被推开，一位白衣少女立于门槛，背后大片阳光倾泻，让她的面容显得神秘莫测。
这是他的“妹妹”，楚蕴。
嗯，严格来说，也是他的便宜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