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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着咱家的地以前还行，怎么现在都这种了？”陈小年问陈芷。
“陈家实这个大王八蛋搞出来的。”陈芷说起这个也是一肚子气，“他不想让咱家有好地种，咱家也只能分到这种地块。”
为啥陈家塘的人都怕陈家实，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靠着种地过日子，村主任一句话，你家就别想分到好地。
这手段不高明，但是有效——谁想种好地，谁就得巴结好陈家实。
逢年过节，甚至是平常日子，陈家实家也不少去送礼的。整个村子，陈家实抽烟从来不用自己买，喝酒也是价格高的，绿茶红茶喝够了，就喝点白茶。
全村还在为吃饱肚子奋斗，陈家实早就过上了小康生活。
“不仅没分到地，咱家承包的树林子也被陈家实转包给了别人。”
去年村会计来到家里，管陈芷要树林承包费。
“大侄女啊，村里改了政策了，树林承包费这一块需要提前预支，你拿钱才能继续承包，要不然的话，只能转包给别的人。”
村会计有些为难，但又不得不来要钱，不然没法跟陈家实交代。
“能不能宽限几天？”陈芷哀求道，“三叔，您也知道我家的情况，我是在拿不出钱。”
村会计没说什么，走了后的第三天又来了，通知陈芷两天之内把树都卖了，树林子已经承包给别人了。
陈芷咬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那些树刚种上六年，做梁做椽都差点事儿，砍了卖钱肯定不行，没办法去求新的承包人，低价转让了。
“陈家实把咱家往死里整。”陈芷愤愤的道，“你要是有本事，就多挣钱，挣很多很多的钱，早晚起来把陈家实给扳倒。”
“我找他去。”
陈小年径直出门，去村委会。
陈芷拦住他，反倒让老陈头把她给拦住了。
老陈头的精神头好太多了，咳肺气喘的毛病也减轻了很多，拐杖也丢开了，弯腰驼背的也直溜了不少。
前天还是病蔫蔫的老头，今天有点精神矍铄的意思了，当然是因为吃了一丢丢仙丹。
昨天晚上，陈小年把一颗仙丹分成了八小块，只拿了一小块给老陈头。
“这是啥？”
老陈头看着那一小块仙丹，搞不清楚来路的东西能乱吃？
“药，爷爷，这个对你身体有好处。”陈小年扯个谎。
老陈头一脸怀疑地看着陈小年，这小子在里边待了九个月，出来后性情变了不少，说是换了个人也不夸张。
“你从哪里搞来的这种药？”老陈头没打算吃下这来路不明的所谓的药——怎么看这都不是什么好药。
“信我你就吃，药我给搁这儿了。”陈小年把药搁桌上，转身往外走，然后停住，站在门口，“你可以问问陈芷，她知道这药能不能吃。”
老陈头一向不太看得起陈小年，这娃娃打小脑袋就不怎么灵光，还脸皮薄，不是成大事儿的材料。
陈小年走进了陈芷的房间。
“有事儿？”陈芷正在洗脚。
“我来给你洗脚。”陈小年看一眼陈芷的脚和露出来的小腿，额，说句大实话——挺美的。
“滚！”陈芷一点没跟陈小年客气。
陈小年也不觉着自讨没趣，笑了笑，道：“来跟你说一声，上次给你吃的药丸，我也给了爷爷一点，但他不信我，麻烦你去跟他说说。”
说完扭身就走了。
陈芷完全相信陈小年搞到的药丸是宝贝，虽然来路不明，但不能浪费了。于是去了老陈头的房间。
“爷爷，刚才小年给你送了一颗药丸？”
“在桌上，我没敢吃。”老陈头颇有一点嫌弃的意思。
陈芷见桌上只有那么一点，看出了陈小年的谨慎和细心，劝道：“这确实是好东西，你吃了它吧，对你的老毛病应该有好处。”
既然宝贝孙女都这样讲了，那也就没什么好拒绝的。
老陈头把八分之一的小仙丹吃进了肚子，顿时就觉着一股奇怪的暖流自丹田处涌起，这感觉有些奇妙。
“陈芷，你先出去吧，我现在需要运行周天。”
等陈芷退出去，老陈头盘膝气运周天。
第二天一大早，老陈头找到陈小年，开口就问：“你给我吃的什么东西？”
陈小年一眼便看出来，老陈头的精神状态好太多了，弓着的背也直了许多。
老陈头对陈小年刮目相看，且不说那新鲜美味的蔬菜，也不说那卖一千块钱一个的桃子，单就这一丢丢的小药丸就让人直呼大罗神仙转世。
陈小年撒谎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我在里边的时候，有个干中医的老大哥，我把你的情况跟他讲了，他给我一个方子。”
“他叫啥？怎么进去了？”老陈头半信半疑。
“张学道，老婆跟别人跑了，他给那个男的扎了一针，那人死了，他就进去了。”陈小年说的有鼻子有眼，“他说我脑子好使，还教过我一点东西，送给我一套银针。”
进自己的房间，拿出一套银针给老陈头看，煞有介事的讲了一些扎针的知识，头头是道。
老陈头信了，不得不信，谁让陈小年讲的都对呢，“张学道”这个名一听就知道是个神人。
高手在民间，就像他老陈头一样。
老陈头对陈小年的看法有了一点改变，等陈小年走出大门，他宽慰陈芷道：“他经过了有些事，成熟了很多。”
陈芷一怔，很少听老头夸奖陈小年。
“您不是一直都不看好他？”
“咋不看好，一直都看好。”
“那为什么对他是那个瞧不起的，冷冰冰的态度？”
“我教他功夫，他瞧不上，我能高兴？”
“就因为这个？”
“还因为你妈……”
“我妈对我挺好，比对陈小年还好，很多时候我都怀疑我是亲生的，陈小年是后养的。”
“你妈想让你给陈小年当媳妇。”
爷孙俩话到这里就没法再谈下去了，给陈小年当媳妇这事儿八字没一撇，多说无益。
老陈头准备出去转转，出了院门又折返回来，对陈芷道：“等你替我问问他，还有没有小药丸。”
“你干嘛不自己问？”
“昨晚他让我吃，我没吃……”
老陈头这反应“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