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离京 杀人(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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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没有人在意这桩深宫里发生的丑闻。

就连王庆之听斐简说起时,也以为这桩丑闻很快就会尘埃落定。

上官玉或许会受到牵连,但她出自上官世家,又素来深得陛下亲信,想来不会有什么重罚。

所以,当这桩丑闻一夜之间在洛阳街头巷尾传开时,局面便向着所有人不愿看到的方向急剧变化。

大事就成了天大的事情,再也没办法化小、化了。

午门外,脑袋如韭菜一般,割了一茬又一茬。

算一算,已经有近两千人头落了地。

而靖安司的司狱里,早已人满为患。

本该高高举起轻轻落下的板子,也重重的打在了上官玉的身上。

革职,流放千里,徙为边卒。

王庆之不过一介草民,对于上官玉的遭遇,除了深表同情,也帮不上什么忙。

好在,有上官世家与斐简等人的暗中打点,上官玉徙边的地点从西疆换到了北疆。

北疆有雷千堂在,上官玉的日子应该不会艰难。

安喜门外,王庆之从袖中掏出了两张伍佰俩的银票,顺手递给两位差役一人塞了一张。

王庆之没有说话,这时也不需要说话。

上官玉眉眼间的憔悴掩饰不住,但神情平静,看向王庆之的目光里充满了暖意。

两个人四目相对,似乎有许多话想说,到最后却都忍了回去。

两个人互道了一声“珍重”,就此别过。

两个人默契的,都没有回头。

斐简看了看上官玉离去的背影,又回头看了看正在入城的王庆之,摇了摇头,表示不解,然后一甩袖,施施然的往紫微皇城方向走去。

紫微皇城,含元殿。

斐简一走进来,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

女帝坐在御椅上,以左手撑着左前额,凤目轻闭,从脸上也看不出喜怒来。

朝中的五名中枢大佬围成一团,正在小声的商议着什么,隐约间,还带着争论。

斐简迟疑了一下,正犹豫自己要不要凑过去时,便听得女帝开口说道:“斐简,后宫这场风波闹这么大,柳俊臣查出来是南齐的暗桩在背后散出的消息,从中煽风点火。”

斐简脸色一沉,愤愤不平的道:“我大周这么多年都没有发兵灭齐,已是天大的恩惠,齐国居然敢在陛下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还真是不知死活啊。”

女帝凤目微张,看着斐简,明显不满意他的说辞,直接说道:“斐简,朕想派你出使齐国,去跟他们的小皇帝讲一讲道理。”

斐简二话不说,立马答应下来:“臣领旨,请陛下放心,此去江南,臣一定跟齐国君臣好好讲讲我大周的道理,以理服人。”

女帝眼皮跳了跳,斐简看似温文尔雅,却自有书生意气的狂悖劲,真让他去齐国以理服人,还是得有个老成持重的人在他身边看着点才行。

齐国此番利用大周后宫丑闻大肆宣扬,对大周的实质伤害并不大,纯粹就是借机恶心一下大周君臣而已。

天下诸国,大周虽是女人当家,然国力最强。

女帝向来是巾帼不让须眉,齐国这番挑衅,于上于下,于内于外,她都不可能善罢干休。

斐简出使齐国,当然是去问罪的。

兴师方可问罪。

斐简不要猜也知道,此刻,大周至少有二十万以上的大军陈兵在边境线上,虎视齐国。

女帝故意将这桩本该早就平息的后宫丑闻遂了齐国人的意思,闹得这么大,想来就是为了倒打一耙,师出有名。

至于这桩丑闻是不是齐国人爆出来的,靖安司当然能做主。

上官玉被流放,斐简要出使,王庆之在京城之中便没了熟人,很自然的动了离去的念头。

既然能够修行了,天大地大,江湖为家。

正大光明诀的大字诀中,天心观想,观屋观山观江河观海洋观天地观星辰,总要亲自见一见,才好作如是观。

京城宫殿连云、房屋如鳞。

从江南经中原入关洛,观山千重,各有风骨。

现在,王庆之想从一道山涧顺流而下,随江流到海,悟江海之妙。

或许此行,自己的剑势便可大成。

一袭白衣、一骑白马,就这么悠悠然然的出了洛阳城。

人如玉树临风,羡煞路人。

偏生这年轻的俏郎君满脸春风,并不高冷,所到之处,满眼桃花。

王庆之不是个随便的人,他为人随和,也很爱笑,只是因为他相信,爱笑的人,通常运气都不会很差。

更何况,他浅浅的笑容里,脸颊还会露出浅浅的梨涡来,更显得温馨亲切。

通常,好看的男人会烂桃花。

但王庆之不敢有桃花,那玩意伤人伤己。

看起来可爱可亲,骨子里清傲孤绝,除了雷千堂、斐简、上官玉,并没有人能真正令他亲近。

这是路边一座简易的茶铺,因为临近渡口,歇脚打尖的人不少。

老板娘不过三十出头,虽然只是粗布罗裙,然长相秀美,姿色可人。

天生一双内勾眼,笑起来更添妩媚。

胸口不知有意无意,拉到了最低,雪白雪白,晃眼。

生意好,当然不是没有理由的。

老板娘人白就算了,声音还酥,就更不得了了。

老板娘见到王庆之时,秀眉一挑,一双大眼睛又大了三分。

看着那摆动的腰肢,王庆之嘴角也随之微微翘起。

“王公子,才三天,你就从江那边回来了?”

王庆之伸手挡住了老板娘想要靠过来的身子,笑容里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冷意。

他的声音依旧温和可亲。

“风二娘,先前离开时,忘了件东西在你这里,所以特意回来取一下。”

风二娘一愣,旋即笑道:“王公子说笑了,我可没发现您有什么东西拉下了。”

王庆之向后退了半步,脸上的酒窝又深了些,异常认真的说道:“风二娘,你难道不知道,我的心拉在你这里了,现在当然要拿回来了。”

风二娘眼神微凝,笑容依旧:“王公子真会说笑,以妾身这蒲柳之姿,可拿不走您的心。”

“是嘛?”

王庆之再次退了半步,酒窝依在,目光渐冷。

“那就由我来拿你的心吧。”

话落,寒光现。

王庆之已然拔剑出鞘,一剑直刺。

这两个动作,王庆之已经练过了无数次,行云流水,快若闪电。

若仅此而已,风二娘自然能够避开。

但剑未至,一道如奔腾汹涌如大河的剑势已摧枯拉朽般的冲击在了她的心窝处。

她的人弯成了一道优美的曲线,向后飞了起来,重重的撞在了茶铺的柱子上。

轰的一声,茶铺塌了,烟尘大作。

王庆之箭步冲了过去,再次出剑,仍然是笔直而刺,直接贯穿了风二娘的心脏,将她的身体钉在了地上。

一众茶客这才回过神来,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杀人了!快跑啊!”

转眼间,茶客们跑得干干净净。

此时的风二娘看起来狼狈而凄惨,目光里满是愤怒与不解。

她强忍着痛楚,艰难的问道:“为什么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