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百里玉霜的先手暗子(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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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剑来的太快!

果断、犀利、一去不回的决然。

剑罡凝炼,只有一点。

却极其可怕。

当!

百里玉霜手腕一翻,茶杯恰好扣住剑尖。

剑尖是所有剑招变化所在。

茶杯扣住的刹那,力道一收一放。

罡气如龙,猝然迸发。

百里玉霜手上的茶杯碎成了千百片。

其中一片切入青衣人的肩胛骨,狂暴的罡气爆裂开来,青衣人肩膀现出一个恐怖的血洞。

皮肉翻卷,白骨依稀可见。

好像被神工坊的神火雷弹给炸开一般。

但青衣人的身躯依旧挺立如剑,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紧绷的嘴角好像一把铁弓,双眸冷如黑色岩石。

他左手抓着半张碎掉的网。

身后三丈之地,刀疤老者手掌寒芒吞吐,那是一把只有寸许长的小剑,破发的剑气割裂了可捆绑千年恶蛟的云罗天网。

“不错的身手!”百里玉霜好整以暇的赞了句,眸光冷冽如雪:“你叫什么名字?”

“薛无名!”

无名?

“为何取这样的名字?”百里玉霜问。

“因为,无名的人比有名的人更可怕!”青年答道。

“小姐,此人不可留。”刀疤老者沉声道。

手上剑芒已经暴涨到一尺许,凌天剑意虽未发出,但薛无名已经感受到深入骨髓的寒冷,甚至连皮肤都已经板结。

若对方真要动手,一个呼吸就能结果自己的性命----

薛无名挑了下眉,索性坐了下来。

仰头看着碧蓝天宇下,老槐树枯黄的叶子落下。

已经是初春,老的叶子落下。

新的叶子就会长出来。

一如自己这枚棋子的命运----

“动手吧!”薛无名看着刀疤老者逼近的剑芒,沉声道。

“慢!”

百里玉霜开口,刀疤老者收回了剑芒,但杀意却暴涨。

这完全相反的动作和剑意让青衣人知道自己更活不下去。

刀疤老者高出自己太多---

薛无名看了百里玉霜一眼,闭上眼睛。

刺杀失败,引颈就戮才是最好的结局。

“刚才,你为什么留了一手?”百里玉霜沉声问。

果然。

什么都瞒不过六扇门出身的二小姐。

“我本来就没想和你同归于尽----”薛无名道。

百里玉霜冰冷眸光刀锋般扫过,似乎明白了什么:“你走吧!”

放此人走?

刀疤老者全然不解。

上次在夫人墓前,小姐可是将跟踪者全部杀光。

此人试图刺杀小姐,为何却要放走?

“六叔,让他走!”百里玉霜似乎要取信薛无名,示意刀疤老者让出一条路来。

薛无名诧异的看了一眼,起身道:“多谢!”

说完,他纵掠而去,连肩胛骨中的碎片都没有拔出来----

“二小姐,为何?”刀疤老者惊问。

“六叔,他本来就不是想杀我!否则,他左手的云罗天网和右手的夺命剑同时刺出,我早就没命了。”

“二小姐,那你也不该----”刀疤老者有些无语。

二小姐的性格那是谁要惹她,天王老子都要斩一剑的主儿。

怎么今天慈悲为怀了?

“就凭这个!”

百里玉霜指了指椅子。

椅子上,有一行新刻的字。

以百里玉霜的修为,在她坐下喝茶的瞬间就发现了。

“在我喝茶前,薛无名就在我桌上留下字迹,告诉我他要来。”

一个杀手,在杀人前告诉对方要来。

这摆明了就是不想杀人。

“六叔,如果你是百里明,遇上这样的手下,会怎么做?”百里玉霜反问了一句,刀疤老者明白过来。

难怪,薛无名在使出夺命之剑后没有立刻祭出云罗天网。

他走的时候,也没有去处理肩胛骨上的碎瓷片。

薛无名要给百里明一个交代!

只是,以百里明暴戾的性格,能放过此人?

“六叔,此人留着或许有用!至于百里明---”提起这个名字,百里玉霜不屑轻笑:“像他这种只知道抱北郡王大腿的废物,能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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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阳府、周家。

祖籍淮南的周公子在庆阳府桃花溪畔购置了一处别墅。

尽管比不上淮南府的老宅子大气,但胜在风景优美,地方清净,没有一干家族长辈在耳边碎碎念,周吉的日子本该逍遥自在。

但最近周公子很烦!

据说,庆阳府从五品的同知张道通被刺杀。

坊间有风言风语,说是自己干的。

周吉火冒三丈,却又无法辩解。

谁都知道自己和张道通的心腹陈玄生不和。

张道通被刺,坊间这种流言蜚语也很正常。

但不正常的是林妙常失踪啦---

这才是周吉最担心的的!

万一,林妙常被官府缉拿,供出自己资助她建庙供养邪神的事情,只怕两位伯父都保不住自己----

“公子,有一位姓汪的举子求见,他说是您的同乡。”婢女前来禀报。

“不见!”

周吉火冒三丈:“这汪秋云是我同乡不假,但他这种人自以为才华横溢,看不起我们这种世家子弟。”

“举人中了几年,也没有合适的肥缺,现在想走本公子的门路,已经晚啦---”

“你随便拿话打发掉这种人!”

周吉不耐烦的挥手。

婢女去了不久,又慌张的折返回来。

“公子不好啦,门口来了两名捕快,说是有案子找你调查。”

什么?

周吉一听,后背冷汗直冒。

莫非无生庵的案子露馅了?

周吉顿觉脚步虚浮,几乎站不稳,喘了好几口气才找来管家:“你先到门口问个明白,是哪里的捕快?”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这管家也是个飞扬跋扈惯了的主儿。

见到一男一女两位捕快,也不行礼,斜着眼道:“二位可知道这是周府?”

“知道!”

陈玄生笑了笑。

“二位要见我家公子,可有名帖!”

“没有,但我们有这个。”陈玄生使了个眼色,厉白虹哗啦一下将铁链套在了管家的脖子上。

接着身影一纵跃过牌坊,像吊一条死狗般将管家吊在半空中。

管家双手死死抓住铁链,被勒得直喘粗气。

眼看就要勒死过去,厉白虹手一松,管家蓬的一声跌落下来。

“庆阳府武备陈玄生奉命查案,嫌犯周吉速速投案----”厉白虹中气十足,将声音传进高墙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