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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成都,由于取出了第二块圆环,所里的人都忙得不亦乐乎。
只有萧严三人,只管安心静养,萧严无所事事,去找过杨丽华两回,她总是表现得不咸不淡的,萧严心中疑惑,想起铁锅之中时的情景,便问她当时究竟怎么了?
哪知话一出口,杨丽华立马红了脸,连推带搡把萧严掀出门,搞得萧严莫名其妙。
萧严又去找若非花,若非花怯怯地隐在她的大墨镜后,说话交谈都让萧严倍感压力,没聊几句便撤了出来。
给母亲开了个视频,便开着法拉利到处闲逛,去母校转转,又去以前的公司转转,再去以前和李玉住过的房子转转。
来到出租房,看着熟悉的门框,熟悉的锁孔,他曾经在这里进出了千多个日夜的方寸之地,萧严不免心有感慨。
他虽然开悟了自己,解放了自己的执着,但他并非无情,他为什么不能心平气和地凭吊曾经的爱。
房门关着,萧严敲了敲门,并没有动静。
翻出房东电话打通,萧严问,“房子租出去了没有?”
房东反问道,“什么租出去?你们不是刚交了一年房租吗?”
萧严想一定是李玉又交了房租,忙道,“自己钥匙丢了,李玉回老家了,让房东开下门。”
房东不太情愿地把钥匙送过来。
对门飘来一个女人呵斥孩子的声音,“你看看你都胖成什么样了,还喝可乐!”
萧严知道,对门住着一个三口之家,妻子在家带孩子,做家庭主妇,所以,这句话萧严一个月总要听见几次,女人似乎看见了萧严,砰,的一声撞上了门。
萧严心念一动,也许李玉没有错,再坚硬的爱情,终究还是会融化在柴米油盐之中,这个女人何尝又没有过青春和爱情?
进了屋子,自己的东西,李玉的东西,都摆放得整整齐齐,仿佛等待主人归来一般。
萧严踅摸到卧室,被褥被叠得整整齐齐,熟悉的气息依旧,空气里有淡淡的香,那是李玉的香水味道。
化妆台上琳琅满目,萧严一件件瞥过,仿佛像是在检视过往,一把木梳上,纠缠着几根长发,李玉的长发。
两人的合照依旧摆在老位置,照片上的两个人都对着他笑,仿佛在笑他已不是故人。
窗外有秋阳洒进来,萧严想起那个早晨,李玉从他怀中离开,那一走,走出了咫尺天涯。
萧严回忆着李玉的温暖,李玉的灵魂与肉体,不远的记忆居然并不稳固,它们摇晃着,颤抖着,都化作了另一个人。
一声,“咔嚓”,把萧严从记忆中拉出来,有人在开门,接着打开了门,进了屋,啪嚓,一声又把门关上了。
萧严莫名吓了一跳,连忙躲进衣橱里,躲进一件羽绒服后面,他记得那是他的羽绒服。
那人关了门,便没了声息,萧严一惊,原以为可能是李玉来了,听这情形莫非是进了贼?
再支着耳朵细听,还是能听到皮鞋着地之声,原来那人一步一停地在满屋游走。
突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只听李玉接了电话,喊了声,“妈”。
“老王,前几天不是才给你们转了五十万过去吗?”
“你们就知道钱,你们甚至都不关心我到底嫁给了谁?你们还要怎样?我已经亲手把我的爱情杀死了,你们还要怎么样?”
萧严知道,李玉父母重男轻女,从来没把她当做一回事,而且他们一开始就看不起自己,嫌自己穷。
李玉已经把自己气哭了,抽泣道,“你们眼里只有哥哥,你们只顾你们的儿子,那你们把我生下来干嘛。”
萧严见过李玉的哥哥一次,李玉外貌身形都是绝色,她哥哥却从胎里带着残疾,由此他哥哥觉得所有人都亏欠了他,一味好吃懒做,破罐子破摔,快四十岁年纪了,也没有娶到老婆。
就因为她哥哥先天残疾,老两口原本打算再要一个儿子,谁知生了个女儿。
老两口本就重男轻女,谁知女儿从小就非常优秀,便想当然认为女儿该无条件帮助哥哥。
李玉还在哭诉,“你们天天为难我做什么?我刚刚嫁给老王,天天问他要钱要房子,他怎么看我?我难道只图他的钱吗?你们就这样看我?你们就不能等等!光说哥哥快四十了,现在什么社会,就算你们什么条件都答应女方,哥哥那个样子,结了婚能够长久吗?”
电话那头好像挂了电话,李玉仰面倒在床上,低声抽泣放纵成了嚎啕大哭。
她哭得汹涌澎湃,哭得酣畅淋漓,哭得肆无忌惮,是的,她租下这个房子,就为了能够有一个释放之地,有一个能够正视真实自己的场所。
萧严听她哭声渐渐止住,听到她走到衣橱跟前,吱,的一声拉开衣橱,萧严赶忙把身子往里缩了缩,幸亏里面都是衣服,不曾发出响动。
昏暗中,看见李玉把脸贴在自己那件羽绒服上,沉思般入了定。
萧严心中划过一个念头,不对,她在闻他穿过的衣服,她是在缅怀过去的时光吗?也许她为自己的选择感到后悔了,可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不过,人非圣贤,人们总是在事后后悔,人们总是高估自己的判断力,做出错误的决定。
萧严想,如果早一点点的时光,他可能就会原谅她了,毕竟他深爱过她,视她为唯一的珍宝。
可是如今,他心里塞满了另一个人。
李玉把头埋进羽绒服里,又抽泣起来,萧严大气也不敢出,只怕惊动了她。
滴滴,一声,李玉手机响了,她止住哭泣,起身翻看手机,手机响起王佑滨的语音,问李玉在那里?
李玉转身离开衣橱,在屋里窸窸窣窣收拾了一番,关门出去了。
萧严吁了一口气,躲这半天,他全身都已经僵硬酸麻,他爬出衣橱来,看见床上还残留着一个人形的印子,还看见一小片暗痕,他知道那是李玉的眼泪。
空气里还有李玉残留的香,萧严抹了抹那道泪痕,有些惊诧于自己的铁石心肠,可是,杨丽华并不知道他的心中波澜,她依旧对他不咸不淡,仿佛一个陌生人。
萧严兴致全无,打道回了所里。
第二天,一早,就有工作人员叫醒萧严,说刘主任叫有事,去办公室的路上,遇到杨丽华,一问,也说是刘主任找。
两人来到刘志强办公室,发现陈启章也在,看见萧严,陈启章一反常态,居然笑眯眯打招呼。
萧严不由得心中狐疑,陈启章忙道明来意,原来由于他跟刘主任的合作取得重大成果,XX大学决定举行表彰大会,公开给他颁奖。
他说他的成果离不开研究所的支持,离不开众人的舍命行动,所以要请几人务必参加。
萧严心道,绕了半天原来又是过来显摆来了,还要请过去给他捧臭脚,心念至此便要拒绝。
因见刘志强在一边给自己使眼色,便没有再开口。
陈启章见众人没有拒绝,便兴冲冲去了,临了还务必请杨丽华要到场。
陈启章出了门,萧严忙问刘志强使眼色什么意思?
刘志强神秘兮兮道,“你去了就知道了,保证不让你失望。”
又转身对杨丽华道,“杨小姐,你就不要去了,所里还有事需要你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