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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待总指挥约瑟夫·杨返舰期间,所有叛乱者都被特勤队集中看管起来。
获救的管理者则在交谈休息,有的则在帮助处置伤员,需要医疗救治的,则被送到位于舰艇中部的医疗室处理。
高进坐在椅子上,胡恬静正在给他的肩头喷涂止血修复凝胶。
高进将面前桌上的铭牌翻过来,上面的文字表明这是民政部教育司的坐席。
无巧不成书,高进苦笑一声,顺手将铭牌扣在桌子上。
胡恬静看出高进的心思,打趣道:“怎么样,见到前女友什么感觉?”
“前……女友,会有什么感觉”,高进拉长了“前”字的发音,表示出无所谓的样子。
“不想旧情复燃一下”?胡恬静咬住不放,继续打趣高进。
“啥呀,人家早结婚了。”
高进叹了一口气,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女人开起玩笑来,就这么喜欢往伤口上撒盐。
“什么年代了,你还在乎这个?”
胡恬静显然不把夏若雪的已婚事实当回事儿,她只关心高进心中对夏若雪是否还存有无法割舍的感情。
“人家是教育司长,距离多大啊。”
高进心里清楚,夏若雪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由此推断,现在两个人心理认知上的距离,远大于职位的差别。
“你还是舰长呢,还是个单身舰长,夏司长这么优秀的女性,难道不是你的菜?”
胡恬静眨眨眼,刻意把高进往夏若雪那边推。
“嗯?我又不是爱拱白菜的猪,陈年旧事何必记在心头”,高进无奈地回应道。
“你不也单着吗,真是乌鸦笑猪黑,还不赶紧找只顺眼的猪”,高进顺势调转枪头,调侃起对他暗自心仪的军医官。
“嗯,那正好啊。”
胡恬静发觉了暧昧的信号,红着脸顺势暗示高进。
“正好什么?”
高进正在装傻充愣,一个叫声忽然响起。
“高舰长……”
丁祖生大步走了过来,打断了两人的私密对话。
丁祖生拉起高进就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双手拍着高进的两肩,开心地说道:“太好了,真没想到会是你。”
“哎,小心肩……”
胡恬静担心丁祖生这几巴掌,把高进肩头的伤口拍开了。
“啥?哦,胡医生,你好啊,我们又见面了。”
丁祖生和胡恬静握手,满怀见到老同事们的激动心情,胡恬静却摆出一副你这个家伙来的真不是时候的样子。
丁主任身后跟着张紫绮,两位女士相互介绍认识后,顿时生出自来熟,显然两人都觉得对方眼顺有缘,顿时扯开话题开心交流。
丁祖生则一把挽住高进肩头,将他拖到一旁低声问道:“四大带刀护卫是不是都动了,我还以为会出动‘金乌号’上的空天特种兵。”
高进笑着说:“丁主任,这种小场面,侦察舰的特勤队就够了。”
“总指挥那边怎么样,何时返舰收拾这堆烂摊子?”
“在回来的路上了,安全部的同事护送着的,放心。”
丁祖生思索片刻,还是忍不住对高进说道:“我不太放心,总觉得有蹊跷。”
“你想一想,会场中这群人想要夺权,怎么会在没有军事手段保障的情况下进行?”
“丁主任,你是不是认为这群人还留有后手?”
闻听丁祖生的预判,高进不免警觉起来,事情逆转得过于顺利,很不自然。
“高进,你还记不记得,十年前,‘白虎’号护卫舰武器组曾经筛查出一名潜伏的人造人?”
“恐怖分子杀掉了真正的武器操作手,用人造人替代其登舰。”
“您是说,还有类似的恐怖分子隐藏在武装舰船里?”
“可是当年的筛查很严格,而且,已经十年了,就算还有潜伏的恐怖分子的话,能藏这么久,图什么啊?”
丁祖生将目光瞟向被控制的道格拉斯一伙人,示意高进:“我怀疑这些人的亲信,他们能当上管理层,就不能往武装舰里塞人?”
高进皱起了眉头,说道:“你是说,这伙人跟当年的恐怖分子活动有关?”
“恐怖分子的活动如果只是单纯搞破坏,未免太无厘头了。”
“结合这次未遂的政变,我推测分析——从一开始,他们的目的就是篡夺和掌控整支舰队,甚至推而广之,他们想将整个人类世界置于股掌中。”
“如此分析的话,确实有这种可能。”
“丁主任,接下来怎么办,你有没有方案?”
“我只是军事决策中心主任,主导权不在我。”
“一方面我可以向军事部提供决策建议;另一方面,‘逐日号’虽然是侦察舰,但也属于武装舰序列,你要确保对自己舰船的掌控和管理。总之,我不太放心。”
“放心吧,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逐日号’上每一个人对自己的了解,还没有我这个舰长清楚。”
“‘逐日号’庙小人少,每一个人都靠得住”,平日里与手下船员们打成一片的高进,可以说对他的下属们了如指掌。
在丁祖生面前小小地显摆了一下后,高进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女娲’,道格拉斯这伙人中,有谁的亲信在舰队的武装舰上?”
“什么,高进,你在跟谁说话”?丁祖生被高进的反应弄得莫名其妙。
高进向丁祖生摆了摆手,请他稍等。
“有”,“女娲”迅速给出了回答。
“是谁”?高进将通话扩音出来,让丁祖生听见。
一旁的生存安全司长张紫绮察觉气氛的异常,也拉着胡恬静凑了过来。
“卫生司长海姆的儿子,真名叫作‘海勒姆’。”
“以避免被特权照顾的名义,化名为‘乔治亚’,并通过了组织部和军事部的签批。”
“女娲”给出回应后,高进等人互相对视,既兴奋又紧张。
“这个海勒姆在哪艘船上”?高进追问。
“护卫舰‘朱雀号’,其位置恰巧处于侦察舰‘逐日号’与指挥舰‘伏羲号’之间。”
“海勒姆是该舰‘虾蛄’型电磁动能轨道炮主炮手。”
“‘朱雀号’,舰长是韦子见啊”,丁祖生立马反应过来。
闻听“朱雀号”,高进也是心中一惊。
他思索再三,追问“女娲”:“海勒姆的身份,韦舰长知道吗?”
“签批和暗中运作此事的人事司长和军事部长一定知道,至于韦舰长的话,系统记录中没有发现确凿的证据表明他知情,因此,他是否可靠需要你自行判断。”
“女娲”的语气既像回答,又像考验。
没有半秒迟疑,高进立即呼叫韦子见。
“高进,你怎么有‘女娲’系统的使用权限的”?利用高进操作智脑的间隙,丁祖生问道。
“一言难尽,回头细说”,高进看向面前的通话界面,韦子见已经接通,他的影像通过高进的智脑,出现在众人面前。
“韦舰长,我是高进。”
“哈,老高,你好。”
“嚯,指挥舰可够乱的,你怎么这个时候联系我?”
韦子见的声音充满欣喜,老同事、老朋友间的友情溢于言表。
曾明卿在墨子号事故中遇难至今,几个月的时间里,熟悉韦子见的老伙计们,一直担心他困在失去爱人的悲痛中无法自拔。
此刻见到韦子见淡定轻松地与大家通话,高进心中既感慨又高兴,可是来不及叙旧,他单刀直入,向韦子见说明情况。
“听我说,‘朱雀号’电磁动能轨道炮的炮手,那个乔治亚,本名叫海勒姆,是卫生司长海姆的儿子。”
“海姆是这次舰队叛乱事件中道格拉斯一党的,海勒姆很可能是刻意潜伏在‘朱雀号’武装舰上的,以便伺机行动。”
“你要赶紧把他控制起来,迟恐生变。”
高进的语速像倒豆子,约瑟夫·杨正在返回指挥舰的途中,局势会如何发展,现在难以预料。
“乔治亚吗?你说的这个人,此刻正在我面前。”
听到韦子见这么说,高进等人露出一脸惊诧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