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寿麻(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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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服白没理会两人的窃窃私语,满怀喜悦,满怀憧憬,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第一次对一件事情有如此的热情,人生顿时有了意义。

日记世界能带给他真实。

过去的文字也在日记中,或许有一天,他能打开那些文字。

独轮车“吱吱呀呀”离开石室,身影刚刚消失,立刻有凄厉惨呼传来。

“神医救我,救救我……”

陈启文躺在碎石中,只能从衣服判断他的身份,一身皮肉破烂,比方舀还要恐怖。

方舀身上是呓语发作时被自己抓破,留下杂乱的疤痕,他的皮肉好像是融化了。

双手只是难看而已,脸上融化,五官都已变了形状,双耳拉长坠落,黏在地上,鼻子、嘴巴摊开,双眼位置有浑浊的液体从两个窟窿中溢出,不难想象那是什么。

在方舀的眼珠子爆开时,苏服白也见过这样的液体。

头皮融化,头发大量脱落,还有许多将掉未掉的,和头皮、地面黏连在一起。

解开他的衣服,却脱不下来,躯干部位也融化了,和衣服黏着,就像是长在身上。

苏服白刚看到他时还能发出一点声音,等到宣医师出来,他只能发出“呃呃”的喘息。

“都让开!”

宣医师神色凝重,铁片小刀轻轻舞动,一抹白光挥洒在陈启文身上,强烈白光穿透他的身体,皮肉、脏腑、骨骼一层层呈现。

“暂时死不了。”

宣医师再次舞动铁片小刀,在陈启文融化几乎完全黏合的嘴上开出一道口子,让他正常呼吸。

强烈的白光之中,众人也看清楚了,融化的只是外面一层皮肉,肌肉、骨骼、内脏基本都是完好的。

“你是遇到牧孝衡了?”

苏服白警惕的打量两端,紫竹杖抬起,不寒而栗,陈启文的遭遇实在太可怕了。

“没有。”

陈启文艰难开口,他的两个鼻孔已经不见了,声音沉闷,加上有口音,稍微走神就听不懂说的是什么。

“我原本陪着表叔,突然身体不舒服,又在手上看到个古怪的东西,于是来找神医,想求神医帮我看看是怎么回事。”

“身体越来越不舒服,快到门口时浑身无力,然后,然后我就看到双手在融化,接着便什么也看不见……”

他越说越害怕,声音带着哭腔,可是没有眼泪,只有两汪溢出的浑浊液体。

四个人,五只眼睛,盯着陈启文双手融化和地面黏连的皮肉,并未看到有什么古怪的东西。

或许是那时皮肉已经开始融化,但是不明显。

“可能是这个。”

雷猛指着陈启文的头顶。头皮融化,大量头发脱落和移位,如同斑秃,他所指的就是其中一个斑块。

凹凸不平的头皮,有的厚有的薄,还有几根发丝弯曲着黏在上面,好像蜡烛被切开后裸露出的灯芯。

那是一个类似纹身的东西,不注意看还以为是头发,实则是从头皮下面映出来。

苏服白想到自己身上的文字,也是这般模样。

陈启文头皮底下的并非文字,而是一个符号,他见过类似的符号,在那位曹姓君子的额头,由火焰和闪电组成。

那是君子的印记。

印记在额头,浮现幽光,陈启文的却是在头顶,没有幽光,由闪电和一截弧线组成,整体像一把伞。

宣医师震惊道:“原来是寿麻的诅咒,难怪这样恐怖。”

神骨印记有很多种,君子印记也是一样,寿麻印记便是其中之一。

“有寿麻之国,正立无景,疾呼无响。爰有大暑,不可以往。”

宣医师一边念诵寿麻的历史一边再次将陈启文的嘴划开,让他能够呼吸。

邪祀有历史,君子也有历史,神官没有历史。

“寿麻已经无国,没人知道它是如何消失的,只知道留下了可怕的诅咒,通过血脉流传,千年不灭。”

宣医师叹气,怜悯道:“他的祖上可能是令寿麻国灭亡的罪魁祸首之一,诅咒通过血脉一代代传下来,到他身上很不幸的发作了。”

“这种诅咒无药可治。”

寿麻咒印原本在陈启文的手上,之后转移到头顶,说话间再次移动,游过不成型的五官,从脖颈处钻入衣服底下。

宣医师将他与地面黏连的皮肉切开,耳、口、鼻用竹管留下孔洞,暂时能够保命和交流。

“喝水不受影响,无非是麻烦些,吃的东西可以准备些流食,至于别的,你来帮他解决。”

最后一句是冲着雷猛说的。

他起初不明白,吃喝都没问题,还有什么别的,很快便脸色发白,吃喝之外自然是拉撒,师父打开上面的洞,这是要自己去开下面的洞。考虑到拉和撒不容易控制,下面的洞可能不止要开一次。

当初救他的是徐明哲,他跟陈启文之间可没什么交情。

雷猛很嫌弃,可师父交代的事情又不能不做。

“师父,你也治不好寿麻的诅咒吗?找一具新死的尸体,将他外面这个皮肉全都换了,不行吗?”

苏服白和雷猛也都认真的听着。

后者一身皮肉也是破破烂烂,早就想着换掉。前者更在意寿麻和诅咒,准备记下来,写在日记中。

日记世界是如何出现的,需要符合哪些条件,是时间还是地点,或者内容涉及某些特殊的事和物?苏服白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知道多写、多记肯定没有错。

“我以前没遇到过寿麻诅咒,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办法。诅咒以血脉传承,只是换掉皮肉肯定不行,若是能将整个身体包括五脏六腑全都换一遍,或许有用,可是脑子怎么办?”

宣医师瞧了眼苏服白,短短片刻遇到两个需要换脑子的,可这种事即便是吉量的信徒也没有把握,后果更是难以确定。

指着雷猛,“你先帮他把手和脸都包起来,免得再黏到别的地方。”

他低声的嘀咕,“我来想想,诅咒该怎么治呢,难治,难治啊。”

连连摇头。

“我入了神国,我是神官了,我是神官!”

徐明哲披头散发,疯疯癫癫,没跑几步便摔倒,脸上、手上被棱角分明的碎石划出道道血口子,他恍如未觉,满脸血污底下是兴奋的神采。

他身后跟着另外两名护卫,却不甘上前,只因徐明哲手里有刀,雪亮的刀锋反射森冷的寒芒,其中一名护卫衣服已被划破。

“苏神官!方神官!”

看到两人他更加喜悦,加快脚步,没跑几步忽然停下,将刀丢掉,整理披散的头发,擦去脸上的血污,朝两人弯腰拱手。

“苏师兄!方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