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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晓月听了,禁不住噗嗤一笑:“你这风流死鬼好不知羞,将好色之徒也形容为真男人了。”
“男人本色嘛,嘿嘿,我师父他老人家要不是够男人的话,那也不会被那涂山族的骚狐狸给迷住了,连我师娘那么好的女人也舍得抛弃,啧啧…真是可惜啊…”
风流云提起前任师娘时好一阵扼腕之意,最后才想起正事来。
“对了,你们狐族近来可有被迫成婚的姑娘么?”
“被迫成婚?这个说法倒是新鲜,我们狐族姑娘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可从未听过此种说法。
你该不会是看上了我们某位狐族姑娘,还是即将成婚的狐族姑娘吧?这种挖人墙角的缺德事,你这老鬼是干得出来的,哈哈哈…”
苏晓月忍不住大笑起来。
风流云当即义正言辞地回驳道:“怎么可能,风某虽是真男人,可也不会强取豪夺,只是出于同情心,见不得他人强取豪夺罢了。”
风流云自有自己的一番大道,想替天行道者终将替天,是以他才要赶紧行道。
“这可有趣得紧,听说你们家那位俊俏的小师弟不是也要成婚么?”
苏晓月转而关心起他那位高冷的风雪师弟来。
“看来男女都一样,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啊…”
“呸,风流老鬼这是喝醋了么?不过话说回来,你那位小师弟倒还生得有模有样,就是脾气冲了些,一点也不像你。”
“总算不像我,像我的话,不得给我师父扒了一层皮?”
苏晓月被他逗得噗嗤一笑,以锋利的指尖,戳了戳他额头,笑道:“你呀,注定是个风流鬼,连你师娘的玩笑也敢开…”
“但说到最近狐族姑娘的婚事,还真有那么一位。”
这有苏狐在此地招呼着南来北往的客人,小道消息那是四通八达。
只要将这些臭男人伺候舒服了,总能自他们嘴里套出一些有益无益的东西。
是以风流云爱往晓月楼里跑,可还真不是单单为了图找乐子而已。
“哦?我就说没有你这骚狐狸不知道的事,说来听听,是哪家的姑娘?”
风流云听闻此言,立时来了兴致。
苏晓月却故作高深地抚着下腹,“哎呦”叫道:“最近记事太多,那帮臭男人办事又粗鲁,搞得我肚子疼,可有些记不得了…”
风流云随之从腰间取了一块“风”字木牌,连手塞进她沉甸甸的胸脯里,隔了半晌才抽了出来。
冷冷笑道:“那是得好好补补身子,肖家钱庄,打家劫舍,搜刮民脂民膏那位,向他“借”个五百两去…”
苏晓月知道这“风”字招牌的厉害,上次这位风流老鬼在这里快活后也是用了这个。
找的是一位赌场刘姓老板的茬,总之来路都不干净,开价二百两。
那位刘老板估计是觉得自己后台够硬,拒绝做那任人宰割的鱼肉,硬是要与这牌子背后的主人较量较量。
结果不出两日,那位赌场的刘老板便被人抬着担架上门,还带了四百两白银登上晓月楼来赔罪,什么气焰也给灭没了。
苏晓月毫不怀疑这风流老鬼制服本地恶霸的手段。
是以接了这“风”字木牌后,凑近他耳边会心一笑:“青丘狐族,白长爻。”
“白…长爻?”
风流云自然知道自己这小师弟即要成婚,而且也是一位狐族姑娘,心中愕然,寻思该不会这么巧吧?
可若那位姑娘当真便是他未婚妻,又怎会郁郁寡欢呢?
要知,风雪可也有一半的狐族血统,不论是他的身份地位,还是品貌个…除了个性,没理由不招姑娘喜欢啊。
他所想确实不错,可令白长爻念念不忘的是那万人仰慕的玄通老祖游清玄啊。
更何况整个家族的命运都系在了此次联姻上,白长爻哪里还有自己选择的余地?
翌日,风流云得知了那位姑娘名字,却不着急寻找。
同样的地点,可要先将这在离阳城内搞事的上清天师给查个明白。
“呜呜…爹娘…我不去…我害怕…”
风流云一到,远远便见得那方九尺台前已经跪了不少百姓。
而那些百姓跟前都抱着一名孩童,且均在七岁之内。
那些孩童虽不知自己要被带去何处,命运如何,然本能地不想离开父母身边,哭喊着抱住跪在地上的父母的脖子不撒手。
“乖…听话…天师不是坏人…他带你们去仙人身边修道,等你们学成仙术就可以回来了…”
大人们安抚着害怕的孩子,于成仙一说,这些人都深信不疑。
风流云远远注视着,摸了摸下巴,心下惊疑道:“莫非这所谓的天师挑了童男童女另作他用?”
任何活物身上都有灵气,其中人族算是灵气最为旺盛的种族,可惜随着年龄的增长,体内先天之炁也逐渐蒙尘而殆尽。
唯独是小孩子心智未开之时,灵气也是最为盈满的,这茅山宗的道士即是要驱鬼捉妖,拿了童男童女去作甚?
他心头隐隐已感到了不祥之兆,一但有变,随时准备好出手解救这群可怜的孩子。
风流云虽为魔门弟子,且还风流成性,然此前却是玄门剑道出身,有着自我修养之道。
该为不该为的,约束不好自己,却总喜欢管管别人,尤其还是在自家地盘上。
要说做那恶人,哪里又轮得到这群臭道士,也算是魔门里少有的一股清流之士。
为了消除百姓疑虑,表明孩童悟性更高,更适合伴在大天尊座下听讲道法,上清天师还用了一个通俗易懂的比喻。
说成人受了后天知识污染,脑袋里充斥了各种各样的教条,思想固化,神性蒙尘,故而看不见感受不到超越五感之外的东西。
而小孩子心思单纯,没有接受后天知识的洗礼,神性完足,灵觉敏锐,往往能感应到成人感知不到的世界。
所以这个时候,往往就是炼气筑基的最佳时期。
倘若错过,荒废大好时机去向外求学,以后天污染先天,则会随着年纪增长而天眼闭合,逐渐失去原有的神性。
三岁看小,七岁看老,过了七岁这道关卡,再想要修道就越来越难了。
只见他先是拿了一张涂满无规则线条的宣纸,然后指着宣纸让成人找其中的一个小圆点。
而后又拿了一张纤尘不染的白纸,上面同样标注了一个小圆点。
结果很自然都在后者中快速找了出来。
百姓们不明其中用意,上清天师则表示,小孩子就是那张白纸,而宣纸就是那涂满了知识的成人。
当你知道越多的同时,无形中失去的也在增多,此之谓为学日益,为道日损之故。
成人才开始修道时,就要一件一件脱掉套在身上根深蒂固的枷锁和世俗观念。
这个说来容易,真正做起来却是千难万难的。
因为每一件都在冲击和违背他们原本已经建立好的世界观。
好比看着陪伴自己多年的老宅,如今要亲手拆干净,过起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清苦日子。
割舍不掉外物羁绊,绝灭不了人心情欲,都是不适合修道的。
上清天师给百姓们洗完脑后,原本那些狠不下心来的父母,为了不阻碍孩子的修仙大道,也都纷纷表示自己心诚意坚,绝不挂念。
“厉害啊…”
风流云眼见被这上清天师忽悠得一愣一愣的白姓,如此心甘情愿地献祭自己骨肉,不由暗暗发出钦佩之意。
“大家安静,谁去谁留还不知道呢,灵宝大天尊只需一对童男童女即可。
都排好了,下面由贫道施法,看看谁有仙缘,全凭天意。”
台中的上清天师向着台下争先恐后的人群大声叫喊,好似将要挑选天选之子,不论谁被选中,都是一种可遇而不求的机缘。
六位年轻的灰褐道士在下面维持着秩序,将孩子并排排成一列,算下来足有二十四人,男童女童各占一半。
只见那上清天师左手持了一块八卦法镜,右手握着两面黑白令旗。
待台下诸人落定后,口中默念道:“天灵灵地灵灵,灵宝天尊选童灵,阴阳八卦照镜中,黑白令旗显真身,去…”
念罢,上清天师左手中的法镜发出一道白光,在二十四位孩童的天眼处逐一照将过去。
风流云暗暗好笑,原来这位天师道法低微,凭肉眼并不能看出这些孩童中谁的灵气辉光最为充盈,是以要借助法镜来一选强弱。
等他将法镜从二十四位孩童额头处照过一遍后,这才确定了其中灵气最足的两位。
随后右手的黑白令旗在“去”字一脱口时,同时向前一掷。
不料那黑白令旗却有如粘住了一般,始终都脱不了手。
“去…”
上清天师心中焦急,又大喝一声。
“咦,去…”
他大感疑惑,怎地这令旗今天不听使唤了?
台下的百姓也都露出不解的神色,对于上清天师出现如此尴尬的场面,确实有损灵宝大天尊的威严。
“去去去…”
上清天师一连喊了数声,仿佛在用蛮力甩掉紧紧粘在手里的脏东西一样。
台下的灰褐弟子亦不禁回头看了看,想师父今日道术失灵,完不成任务,都得跟着倒霉。
“去…”
上清天师胀红了老脸,终于在使出浑身气力后,将那两支黑白令旗给甩了出去。
可还没等他松下一口气,却听台下百姓一齐哄然大笑起来。
上清天师一怔,不由得面色一沉,整个人都僵住了。
原来那两面黑白令旗竟鬼使神差般插在了台下的两条黑狗头上。
“哈哈哈…灵宝大天尊要选两条狗来做童子喽…”
就连本在哭泣的孩子们,见了这一幕亦禁不住破涕为笑,逃过一劫一样。
风流云微微偷笑,想自己并未出手,是何人这般调皮,竟想出这么损的法子来。
“是哪位道友戏弄贫道,不妨现身说话…”
上清天师连连遭遇意外,自也知道此间有修士与自己为难。
忙四处张望,高喊一声,作了一个四方揖,颇有江湖礼数。
过了一会,半空中传来一位清脆女子的声音:“哈,高人自在高处,东张西望做什么,你又不是乌龟…”
此言一出,台下百姓又是一阵哄笑。
有些百姓已经站了起来,显然对这位天师已没了从前那种望而生畏,高不可攀的威信力。
风流云和那上清天师不觉一同抬头向上看去。
但见白云深处,飘着一只大白狸猫,狸猫背上侧坐着一位灵动少女。
少女双脚在空中一荡一荡,依旧明媚如风,活泼洒脱。
只是她不再光着脚丫,多了一对狐狸水晶鞋,正是那爱俏皮捣蛋的妖女白长爻。
风流云一喜,没想到还能在此遇上她,难道这真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正想要出来搭腔,转念一想,还是静观其变比较好,毕竟刚有了前车之鉴,又来唐突佳人,纠缠不休,这未免显得自己太卑微了些。
上清天师瞧见只是一位小丫头,可却骑着这么一只怪猫在天上,心下寻思她是何方妖孽?
百姓则哗然一片,孩童看见白长爻生得可亲可爱,全无惧意,跳脚呼叫道:“是…是仙子…”
“她还有一只好乖的猫,好可爱…”
“你是什么妖怪,竟敢光天化日现身人间,让本天师好好瞧瞧…”
上清天师被她颜面扫地,只气得张牙舞爪,立时掏出一面阴阳镜射向空中的白长爻。
“噗”地一声,空中留下一团白烟,白长爻已自狸猫身上落下,依旧如羽毛般轻盈。
她虽是一直情绪低落,可当听到这里有一群孩子的哭泣声时,察觉事有蹊跷,久做善行的白长爻,已成了刻在骨子里不必思考的自发行为。
就像对那九玄真人一样,任何边边角角,总能想起他来。
上清天师射了个空,恼怒不已,喝道:“布阵捉妖…”
言罢,那台下的六位灰褐道士一个空翻“腾”地跃上高台。
各人手中抓了一张黄符纸,向白长爻一掷。
别看那黄纸威力不大,可一但对上了妖物,却立即如活了一般,“嗖”地直向她粘去。
“大家快散开…”
白长爻生恐伤及无辜,而那六张黄符纸有如生了眼睛的鬼魅,迫得她躲闪腾挪,好不狼狈。
“叮铃铃…”
三清铃音一响,白长爻立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脚步虚浮,一个不稳,险些跌下祭台。
本不想使用法器,不料自己倒小觑了这茅山老道。
其实茅山道术和玄通观的功法全然是两种不同类别。
玄通观主修为,修为一高,对上任何妖魔哪怕是仙佛,都有一定的杀伤力。
可茅山宗的道术基本都是针对妖魔鬼怪一类,不用说对上玄门功法,哪怕是对上武宗的拳脚体术,都没有任何优势可言。
白长爻看这老天师道行不深,但与之一对上才明白,那就是相生相克的存在,譬如火遇上水,水遇上土一样,自有各自的天然属性。
除非被克一方,有着比对方强大百倍千倍的力量,方可反噬回去。
白长爻虽说是元婴期修士,可还没自负到拥有反噬相克的实力。
当下也顾不得百姓如何惊慌,立即打开通幽神葫,摇动招魂铃。
一时间,那别在白长爻腰间的碧绿葫芦中不断爬出各种各样的怪物幽魂。
百姓见了,无不色变,纷纷大呼小叫地向后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