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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太虚听了人魔元神之言,更加不知该相信谁了。
“嘿嘿,傻小子,老夫知你对我那另一条坐骑露沁儿有着不错的感情,若然你能助我元神归位,老夫便将她许配给你,你看如何?”
人魔察其心意,又以美色相诱。
李太虚与五十露沁儿虽然彼此都有心意,但二人有名无实,这层窗户纸始终未能捅破。
况且若是人魔真给他肉身夺了,元神记忆也将逐渐抹去,连他自己也要彻底消失,那时哪里还有什么露沁儿,也只能骗骗这孤陋寡闻又天真木讷的凡人了。
李太虚不由红了脸,拿不定主意,神色忸怩地抓了抓头道:“我…我还是问问五十吧…”
“你这傻小子真是气煞我也,大不了我们一块被她灭了算了…”
屠武一听此言,只急得气得七窍生烟。
虽只是一抹元神,不具形貌,然也能体会到他此刻的心情。
这不好比说有人在背后和你讲了另一人的坏话,而你不知真假,想要去印证一番,且还拖着当事人一起去当面对质。
偏偏人魔此时又无法主导肉身,这种尴尬处境怎能不让他窝火?
五十听后只是哈哈一笑,说这邪祟真是异想天开,叫李太虚切莫上当,不必理会心神内的杂念。
心中虽说对人魔未能轻松夺舍这傻小子而感到不解和诧异,但当务之急是加快进程,加大剂量,也就无心计较。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玄通观内,在那洪钟玄黄一响之后,整座玄通观都闭门谢客。
虽然玄通观周边围满了欲要一睹仙容的百姓香客,可山下还有外门弟子把守,任谁也不能随意进出。
游清玄在半道上便将那电云仙鹤放回了朝剑门,毕竟身为道门老祖,却要驾驭剑道剑宗的坐骑,回到观内,多少有些不成体统。
即便他自己本不是什么体统之人,那也要照顾一下徒子徒孙和观内的三位老家伙吧。
是以他带了楚风,脚踏了一柄透明无质的白色雪剑。
此剑长四尺三寸,宽一指,雪剑若隐若现,在云雾中更如无物一般,正是那清玄老祖的贴身法器,画影剑。
他在回观的同时,以神念率先传给了观内的阴阳鱼眼。
两位童男童女领会法旨后负责传讯,敲响玄黄大钟。
五行各门弟子沐浴戴冠,齐齐装戴好道服,匆匆忙忙赶到通天广场集合,共同迎接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玄通老祖,游清玄。
彼时艳阳高照,通天广场上的五代弟子按五行五色排列在一方巨大的太极图形之上。
只见高达数十丈的环形登天梯上方,三夷真人在西面,六希真人在东面,更高一层的中间便是九微真人。
三尊大神盘膝于空,下有氤氲云气相托,眼睑低垂,双手平指向上放于膝前,静待师叔祖归位。
其下左右所立的便是那两位小道童阴阳鱼眼,分持一柄白色拂尘,向两侧摆开。
再下是三个水缸大小的炉鼎,鼎中插着手臂粗细的黄色檀香,每鼎三支,长三尺,有寓九阳极之意,亦是为了迎合老祖九玄真人的名讳而设的。
三鼎之下便是五行道长,金木水火土,依次排开。
只不过白金道长殉职缺位,由其金系大弟子阳澈补替出列。
五行道长之下自是与之对应的由白青黑红黄五大色块而成的玄通观千名内门弟子了。
五行弟子着道袍,男戴道冠,女束道髻,手挽桃木剑,凛然而立。
斜风吹来,道袍齐向东面飞扬,猎猎作响,好不气派。
至此玄通观门人全部到齐,只外门打杂弟子和香客被围在观外。
千余人众尽皆默然无声,神情肃穆。
不多时,只听观外先是一阵骚动,接着欢呼声不断响起:“是…是玄通老祖…”
然后人群沸腾,一齐向上挥手呼喊:“好俊…真的好美…天底下竟有这般美的少年…清玄老祖我喜欢你…”
期间,尤以女性香客叫得最是欢畅,那种兴奋愉悦与爱慕之情无所遁形。
外门弟子率先高喊口号:“恭迎老祖回观,老祖福寿与天齐,老祖神通世无双,玄通有九玄,人界享万全…”
内门弟子听得动静,确认是那清玄老祖到了,男弟子多是神往,女弟子则早已眉开眼笑,庆幸自己身在观中,紧张向上偷瞄起来。
但听“咻”地一声,却先是楚风滚落在地,跟着一位白衣少年,脚踏着透明无质,似是一团雪云状的白色画影剑,自千名弟子头顶上滑翔而过。
黄土大长老初见到楚风之时,不由心头一紧,正要向前一步,总算克制了冲动,止了下来。
而那白衣少年踏在云团状的雪剑上,飞到两位阴阳鱼眼童子身后。
随而一手撑头,一腿平直,一腿高高隆起,慵懒地侧卧在半空中的云雾上。
俨然便是一座睡玉佛身像,审视着下方躬身朝拜的弟子。
身后的三夷六希九微真人,对此早已见怪不怪。
这位师叔祖向来便是这样随性,能坐绝不站,能躺绝不坐,一点也没有什么礼数规矩。
哪怕是在通天广场的庄严道场上,亦是我行我素惯了。
他们一来是知道师叔祖游清玄的脾性,二来也是慑于其威势,谁也不敢出言指正。
下面的男弟子俱是惊叹连连,女弟子则是强作镇定,两颊生红,依是难掩笑意。
没想不到道法通天的祖师爷竟真是一位翩翩美少年。
只不知五行土系的楚风师弟怎会与老祖一同回观?
此前总是听到师兄师姐们口口相传,咱们这位祖师爷是如何风流倜傥,玩世不恭,但都只能自己去凭空想象。
如今这群师弟师妹们总算见到了真人,并发现远比自己所想的还要夸张。
原来这世间当真有如此完美的少年,难怪会有传言说玄通观的祖师爷美而胜妖了。
待得游清玄归位,内门千名弟子剑尖朝下,手结太极印,同时拜道:“恭迎老祖,老祖福寿与天齐,老祖神通世无双,玄通有九玄,人界享万全…”
游清玄听而不闻,左手撑头侧卧,右手握拳,自小拇指至大拇指一一张开。
随之指尖出现金木水火土五色小光球,但唯独缺了五行庚金的白色光球。
这一推算,游清玄自然知道五行的白金长老已经身陨。
“说吧,怎么回事?”
游清玄声音清朗,虽是语气平和,然而莫名有股傲然杀气藏在其中。
当先的五行长老垂首而立,谁也不敢做那出头鸟,生恐因失言而惹下杀身之祸。
正踌躇之时,总领玄通观事宜的黄土大长老终于出列,指着下首弟子楚风,突然言辞激烈地骂了一声:“逆徒…”
“师祖,我门下土系弟子管教不严,致使他做出此等欺师灭祖的行径来,今日为师便将他以身正法,警示门人…”
言罢,“腾”地将拂尘一卷,拂尘蓦然卷出一道白光,直向楚风点去。
楚风骇然失色,趴在地上不知该如何应对。
转念一想,若然出手抵挡,岂不是自认了师父之言?
即便侥幸逃过这一击,又该如何善后?
还未到他第二个想法,却见老祖游清玄食指上倏地生出一个小火球。
待他拂尘白光点到楚风眉间之际,“嗤”地一指弹出,拂尘竟被那火球引燃。
黄土大长老急忙一收,旋即转身跪地,惊怖道:“请师祖开恩,弟子一时糊涂,只因怒火难消,这才…这才未经请示,擅自刑罚…”
游清玄闭目不语,右手五指,轻轻在修长的大腿上一一敲打。
楚风见机,赶紧扑跪了过去,向着上首的老祖游清玄不住哭诉道:“祖师爷明鉴,弟子冤枉啊…”
于是楚风便将自己与那两位师兄所说之事原原本本的说了。
并称自己后悔贪图宝物,去捡那捆仙锁,不料又再次落入那妖女的圈套里。
现在当真是跳进黄河也洗刷不清冤屈啊…
意料之中,所有人都禁不住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游清玄听后面皮一跳,豁然起身,整个玄通观的天空也忽地阴云密布起来。
楚风但觉脖子便被人狠狠掐起,随着双腿越蹬越高,两手掰着自己的脖子,脸上充血,表情也逐渐狰狞。
原是游清玄盛怒之下凌空将他再次提起,听得这番荒缪之言,不论信与不信必然会有如此过激之举。
楚风当然想过后果,但事已至此,辩无可辩,唯有放手一博,将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兴许还有转机。
下方弟子从初时的冷笑,到后来也变得越来越严肃和紧张,进而感受到了来自于祖师爷大乘期陆地仙人愤怒时所带来的深深压迫感。
元神颤栗,谁也不敢再出一声,默默地看着楚风即要被祖师爷活活掐死。
黄土大长老和其余三位自是希望游清玄盛怒之下,直接了结楚风,这样所有事情都可推到他一人身上。
尽管楚风所讲并没有牵扯上自己,但夜长梦多,只怕祖师爷越查越深,追到自己头上,由此人作为替死鬼,自是最好不过了。
便在此时,游清玄心头一凛,有如惊雷灌顶一般,元神大受震荡。
天罚?
他脑海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大乘期的陆地仙人因为消耗汲取人界太多灵气,是以在出手时受到天道压制,易于引发天地异象。
然而此番元神波动乃是从内而发,并未牵引外界灵力。
游清玄生平杀孽深重,但多是顺天而为,所杀者不论是何族类,都是气数已尽者。
今天这种异状却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心中不由暗思,莫非此子也受天道眷顾,在人界还有使命,气数未尽不成?
三夷六希九微三位真人无法感应天机,只觉不妙,又不敢直接阻止这位深陷怒火的师叔祖,不约而同看了彼此一眼后,只得重重干咳了几声。
游清玄听得声音,终于自愤怒中清醒了一些。
五指一甩,将楚风重重甩落在地。
楚风浑身撞得鲜血淋漓,俨如一条摔在地上的野狗。
游清玄放开楚风,倒不是顾忌身后三位老头,实则是受到方才的天道压制,并想通了一些关要。
以他对鱼长爻的了解,自然不会相信这畜牲的信口雌黄。
但眼下上千名弟子可都听得真真切切,若然我将他杀了,岂不是坐实了长爻是一位魅惑玄通观弟子的淫荡妖女?
而我作为玄通老祖,只不过是一个仗势欺人,以大压小,欺凌晚辈,包庇妖女的帮凶罢了。
最为重要的是,此人貌似气数未尽,若是强为,有伤天和,不便做那倒行逆施之事。
想到此节,游清玄即便心中再如何愤怒难当,在天道面前,也不得不先强忍下去,直到找到证据方能还她清白,剖白掉长爻是淫荡妖女的污名。
然转又想到她被辱后生不如死,四处受人诋毁谩骂的样子,自己面对凶手便在眼前而不得杀之而后快的郁闷。
顿时有种锥心之痛让游清玄“啊”地一声狂吼出来。
这排遣痛苦之法让通天广场上如同风暴降临一般,狂风大作。
黑云卷压在头顶,弟子们被这威势吹得乱发狂飞,连眼也睁不开,个个心头惧意横生。
都说祖师爷嗜杀成性,虽多是该杀之人,然似今日这般发狂,莫要当真是要为那妖女而大开杀戒,祸及无辜?
楚风跪地,蜷缩在一边,任由阴风吹打,暗自心惊。
五行道长不自觉后退数步,周身生起五色护体光罩。
面对失狂的祖师爷,谁也不想被他误伤而亡。
身后的九微真人,长眉垂地,顶着“呼呼”狂风,衣袂乱摆。
叹了一声:“看来师叔祖果真是对那妖女动了真情…”
“我看应该是对画影姑娘余情未了,那小狐狸手段真是高明至极…”
“别说了,快让师叔祖冷静下来…”
三夷六希两位真人言罢,各伸出一掌,掌心立时凝聚出一团幽光。
同时向着师叔祖面前的两位阴阳鱼眼小道童头顶一抚。
幽光化作一滴澄澈的水珠,随着掌心一翻,抚在小木小桃的头顶上。
这手“仙人抚顶”一经施展出来,两位道童缓缓端坐在地。
游清玄波动的元神也随之镇定下来。
跟着闭目盘膝,悬坐在雪剑画影之上。
狂风消散,诸位弟子也从方才的惊慌中回过神来。
游清玄张开精光四射的双目,向着下方千余弟子郑声道:“鱼长爻不是妖女,更不是淫邪下作的女子。
她是本尊未婚妻,一个善良可爱的好姑娘。
今后若然有谁再敢污蔑她,本尊定不轻饶…”
此言一出可谓技惊四座,弟子们一片哗然。
就算祖师爷对她有心,想也最多是偏袒一下。
可如今却不惜以自己的声誉来替她作保,怎不让人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