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监视废帝(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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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聂鸿飞是有意也好,无意也罢,这杀妻之仇,仇文斌会记恨一辈子的。

可偏偏皇帝要求监视聂鸿飞,还特意强调了只需监视,其他的任何事都不用做。很显然,聂鸿磊是暗示仇文斌绝不能杀了聂鸿飞。

虽退出了皇室,仇文斌以江湖人的身份创立的仇府表面上是江湖上的组织,实际上很多时候是借着仇府的名义暗中为皇室行事。一些朝廷不方便出面的时候,便由仇府插手。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十余年的光阴,经兄弟二人联手,大玄国蒸蒸日上,蓬勃发展。

聂鸿庭放下了筷子,待嘴里的食物咀嚼完毕,缓缓道:

“我知道让你忍住不杀老二很难,朕也不愿意这样,若非事出有因,为兄也不愿意这样为难你。”

仇文斌的眉头拧得很深,眉毛微微跳动,手上的青筋清晰可见。数秒后,是一声沉重又无奈的叹息。

“草民谨遵圣命。”

聂鸿庭道:“那就好。朕安插在梁王府的密探来报,说是有一江湖势力希望为梁王效力,他们想扶持聂鸿飞让他重新登上皇位。仇府的任务便是监视并跟踪聂鸿飞,记录他所有的言行。切记,不要阻拦他任何的行动。”

仇文斌道:“草民领命。”

结束用餐后,聂鸿庭带着仇文斌和仇浔走到了后院。

烟雨亭的后院,只有这几人加上掌柜知晓。平日里,热闹非凡的烟雨阁为这不可对外的后院打掩护。院子里有着三五十人,磨刀的磨刀,擦枪的擦枪,每一个人都在认真保养着手中的兵器。

这些人便是聂鸿庭和仇文斌精心培养的刺客,承袭了二人的武功,这里的每一位刺客都武功高强,每个人也有其独到的过人之处。

看见聂鸿庭和仇文斌过来,所有刺客立即停下了手中的事,向两人行礼。

“吾等参见陛下!见过斌叔!”

聂鸿庭打了个手势,让刺客们平身。

“浔儿,此次行动不容半分差池。为了以防万一,朕会让刺客暗中辅助你,你放心执行任务即可。”聂鸿庭转头看向仇浔。

仇浔道:“是,陛下。”

“可惜了,即便是烟雨阁的高手们,也无人能及你的武功。若得空,朕希望你能让他们多向你讨教。“聂鸿庭很满意的看着仇浔。

仇浔道:“陛下过誉了。”

几人离开烟雨阁的时候,已是暮色时分。聂鸿庭和仇文斌望着红透的晚霞,似乎都在回忆着似水流年的过往。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再美好的夕阳,也很快会消失在沉寂的黑夜中。

夜黑风高时,仇浔凭借着高超的轻功,一跃而上,跳上了梁王府。

这个时候,不仅是梁王府,整个京城都是万籁俱寂,偶尔能听见三两声犬吠,以及隐隐约约夫妻吵架的声音。独自栖息在这黑夜之中,仿佛天地间只剩自己,所有的事,所有的风吹草动,都感受的很真切,但似乎又与自己无关。时间似已经静止,自己的思绪也随着停止。

聂鸿飞站在树下,思绪同样停止。

他本以为自己被软禁后,再放出来的时候应该已经在刑场,或者被秘密处死,却实在是没料到新帝还能留自己一条性命,甚至俸禄待遇都和以前无异。唯一的区别,便是以前所亲近结交的大臣或者是江湖人士,都非常“自觉”的远离这位梁王。这也不怪他们,怪只能怪自己,疯魔之下竟失手让自己的亲弟弟和弟妹连同腹中孩儿一起殒命。

如此惨烈之景,聂鸿飞却对那段回忆始终朦朦胧胧的,哪怕是大火燃尽的第二天,他都无法完整的回忆起前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明明感觉没喝多少,却怎么醉成那个样子。

屋里走出来一个女人。看她的外貌,完全不是中原模样,明亮的双眸,深棕色的卷发,修长的双腿,身上佩戴着内地几乎看不到的装饰,浑身上下都展现出异域风情。

阿尔布古.巴雅尔,梁王聂鸿飞的妻子。

聂鸿飞驻守边境的时候,也经常去互市闲逛。互市刚建立的时候还没有定太多的规矩,也没有规定哪些东西能卖,哪些不能卖。而人口贩卖一直存在于漠北,有传言到甚至是王族也会参与其中。

巴雅尔就是其中之一,只可惜她不是王族,她是奴隶。

在聂鸿飞这里,贩卖奴隶是会遭天谴的。

聂鸿飞强忍着杀人的冲动,花重金买下了所有奴隶,并当即下令:凡参与互市者,禁止一切人身交易,违者斩立决。

巴雅尔先是在聂鸿飞手下当了一阵的侍女,每日照顾梁王的起居。边境苦寒,除了朝廷官员之间的寒暄,聂鸿飞第一次感受到远离家人的孤独。而在此时身边多了一个整日照顾自己的人,自己那时还没有娶妻纳妾,时间久了,隐隐有些心动。

对于巴雅尔来说,聂鸿飞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在被售卖的日子里,被囚禁于囚笼的她整日向天神祈祷,也许是天神感受到了自己的真诚,才让她遇见了聂鸿飞。在巴雅尔眼里,聂鸿飞是和天神一样的神明,因此她需要每日像供奉天神一样侍奉聂鸿飞

比起宫中普通的侍女,聂鸿飞能明显感受到来自巴雅尔独特的关怀照顾。

当聂鸿飞向她表达心意的时候,巴雅尔实在是被吓到了。若说她对聂鸿飞没有仰慕之情,那她自己都不信。但她实在是没想到这样的话竟然由大玄国的梁王亲自开口,那一刻她真的怀疑眼前看到的,耳朵听到的,究竟是不是梦境。

就这样,他们在边境办了一场别样的婚礼。

一日夫妻百日恩,十余年来,聂鸿飞发达也好,落魄也好,身边的人都走了,巴雅尔却一直陪伴着他。

她拿着一件厚厚的披风走了出来,轻轻的披在聂鸿飞的肩上。

“夜晚凉,夫君进屋休息吧。”

聂鸿飞没有回头,只伸出了手,握住了巴雅尔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雅儿,我若说那日我绝对无意置老三于死地,你可信我?”

巴雅尔道:“夫君,这个问题你问了好多年了。”

聂鸿飞似是没听见,怔怔的发着呆,又接着说道:“也许他是该死,但绝不应该以那样的方式死去。”

站立了良久,聂鸿飞才沉默着跟巴雅尔回到了寝居。

屋顶上的仇浔正努力的调整自己的呼吸让自己平稳下来。

漠北人夺走了他的家,而梁王也夺走了他大半个家。

他能不恨梁王吗?他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抽其筋,将他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