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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音很少会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坐着，这一点不只漆望知道，在整个空亡小组里都是共识。
作为后勤主管，霍音有跑不完的业务，整个小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需要他去打点，而且他既是李解主任的心腹，同时还是另外一位主任的恋人。
在心生医疗，专家组的主任们几乎和董事平起平坐，同时和两个主任有关系的霍音自然是混得风生水起，没人会深究他到底是不是整天迟到早退。
这点恰好给漆望的潜入提供了便利，若是霍音是随时在办公室里待命的敬业员工，那他还得绕路去仓库放把火。
以防万一，漆望蹲下身子，轻轻推开一道门缝，朝着里面扫了一眼。
事情都在计划之中，漆望嘴角一勾，朝着身后的衍业颂招了招手，两人就这样走进了霍音的办公室。
漆望可不会和霍音客气，他暴力扒开了办公桌上的每一个抽屉，把所有能看到的文件资料都扔到了桌子上。
他和衍业颂需要在这堆文件里找到关于他们实验用的无头肖像画的信息，或者其他关于心生医疗机密的情报。
“不是我说。”衍业颂压低了声音问道，“那些东西真的会保留在这些纸质文件里吗？”
“我也不确定。”漆望将标着采购记录的文件统一扔到了一边，“但问霍音肯定连个屁都问不出来，这个地方如果找不到，就只能绑了他了。”
另外一边，狐重楼三人正在守密司里盯着屏幕里的监控历史记录，试图拼凑出张晓卓生前到底去过什么地方。
根据他的邻居所说，他在某一天很晚才回家，也正是那天他赶走了自己的家人。
所以他们只需要找到张晓卓回到禺涎区的家一定会经过的路口，调出那个监控在拍卖行出事之前每天晚上的记录就可以。
“找到了，日期在……拍卖开始的三天前。”
在之后的每一天，张晓卓再也没有回过自己的家，他在下班之后会在琳琅附近的旅馆临时住下。
“有宿舍不去，心里显然是有鬼。”方琪眯着眼睛盯着自己的上司，“他在拍卖开始的前一天突然去了一家生产玻璃的工厂，果然会场的异常是他的手笔。”
不过问题的关键，肯定是他最后一次回家的那天下午，在他下班之后到晚上回家的这段时间里到底见了什么人、去了哪些地方。
“你们先等等，我查一下那天琳琅给他有没有安排什么任务。”
抱着手机的方琪编辑短信发给了琳琅的某个部门，过了一会她的手机便一震，收到了回信。
刚看了两行，方琪的脸色便肉眼可见得差了起来，“他那天应该在联系参加拍卖的大客户，那个时候他如果和我说了可能就没这么多事了。”
等到了第二天，已经被修改了认知的张晓卓自然不会把大客户会到场的消息通知下去，这直接导致了方琪在当时因为没能提前准备而陷入了十足的被动之中。
“所以，他那天见的大客户就是有问题的那个。”
韩潇龙找准了张晓卓下班的时间，果不其然在琳琅的办公大楼门口看到了大步流星的张晓卓。
他坐上了心生医疗的车。
三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地切换着监控记录，一路跟着在过去行驶的汽车，最终追到了一家咖啡店。
“我去查这家咖啡店的底细，你们接着看。”韩潇龙说完便离开了座位，转身离开了房间。
狐重楼坐在还温热的椅子上接着看着监控，看到张晓卓走进了位于咖啡店角落的一个包间，他又连忙向前拖动时间，想看看上一个进去的人是谁。
一张有些陌生的面孔，但是狐重楼和方琪都在亡语研究院看过他的尸检报告。
是任笑。
看到这里，狐重楼便觉得证据已然确凿，就在他要关掉窗口起身时，方琪按住了他的肩膀。
“前后都看看。”
狐重楼愣了一下，但还是照做，没想到这一看竟然真的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在这一整天里，总共有二十个人走进过这个包间之后没有出来，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似乎并没有什么共通点。
“这房间这么能装？”方琪脸上的表情有些绷不住，“还是说他们要控制住张晓卓需要这么多人手？”
狐重楼没吭声，只是默默地又把时间向后调，出乎两人意料，他们竟然又在这间咖啡店里看到了第二个熟人，也是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熟人。
花祥铭。
“不是，他？”方琪哑然。
记录里的花祥铭步幅极大，几步便冲进了那间包间，随后，白光一闪。
吱呀一声，房间的门被推开了，韩潇龙拿着报告走了进来，“那间咖啡店就在那天失火了。”
走到屏幕旁边的他抬眼一看，看着空白画面的录像啊了一声，“看起来你们已经看到这个地方了，怎么样，看出来是哪来的火了吗？”
狐重楼把录像再次倒退，给韩潇龙看了一遍。
“咖啡店的店长还有他的所有直系亲属恰巧那天在聚会，他们全死在那场大火里了。”韩潇龙表情有些玩味，“而且根据那位店长很早之前就立好的遗嘱，这家店已经充公了。”
“那间屋子里有地下室？”
“对，警卫局的人走访过，根据那位店长的朋友说，那间屋子确实有去地下室的楼梯，那是店长的私人空间，有时候会在那里办派对什么的，那天就是这样的情况。”
“一家人整整齐齐地进去，然后是任笑、韩潇龙、花祥铭。”狐重楼笑了一声，“任笑也是这家店老板的朋友？”
“我再去找对任笑亲属的问话记录。”说完，韩潇龙又离开了屋子。
方琪则催促着狐重楼再找找起火之后咖啡店外的监控。
两人没过多久便看到大火里猛地钻出来一个背着别人的身影，狐重楼仔细打量了一番，确认了他的身份，“是任笑，背上的是张晓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