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凭啥(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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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说道:

“姐,你知道,我的老家不是在海边儿嘛!就是一乡下村子。我们那个村全村人家两大姓,一个姓王,一个姓解。”

听青龙说出这话,靓女愣了一下,看着青龙问道:

“你说啥?”

“我说我老家那个村子就两个姓,一个姓王,一个姓解!”

“真的呀?”

“那还有假!”

“那是我姓的那个解吗?”

“是。”

靓女愣愣地挺在了那儿好一会儿,说道:

“青龙,你可不要在这儿蒙我啊!”

“我要蒙我姐,天打五雷轰!”

“呀!那可挺神!”

“是呢!”

这个事儿不能不让靓女惊奇。靓女觉得这个事儿那要真就是真的,那还真就是上天作美了!看青龙的样子,又不象是开玩笑说假话。难道,她靓女和青龙的事儿,真就是上天安排,天公作美吗?

靓女想到,自己的老家在蒙东地区的北部,并不就是这个省的南部海岸,更不可能在青龙老家的那个啥村!靓女没念过几年书,她不知道,也不懂得中国人的姓氏流变之说。但她是汉族人,解姓,这是毫无疑问的!难道,多少年多少代之前,她的家是从内地流转迁徏过到蒙东北部草原的吗?

那天回到家,靓女几乎彻夜未眠。

她已径二十多年没回家乡了!她和她那过世的老公结婚时,都没有回去。不是不想回,而是不能回!

她是逃出来的,和她姐姐一道。

那一夜,她想起了她的家乡,想起了她的老爹老妈!

她的老爹在她逃出家乡前多少年就已过世,是她老妈把她们兄妹三人拉扯带大!她哥,她姐,还有她。

她的老妈,到得青龙犯案的这一年,已经整整八十岁了!

睡不着觉,靓女翻身下床,打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一个装饼干用的旧铁盒。里面存着一张已经有点儿发黄的旧照片,还有一把黄铜柄鞘短匕,柄上镶有红玛瑙的短匕!

那张旧照片是一张全家福。

那张照片是她老爹在世时拍的黑白照。照片上,老爹老妈端坐在中间,她哥站在老爹老妈身后,她和她姐站在老爹老妈两侧,她姐站在她老爹一侧,她站在她老妈一侧。

那时,靓女的哥十二岁,靓女的姐九岁,靓女才七岁。

靓女听她老爹老妈说过,她家曾是当地的大户人家,人丁兴旺。后来家道中落,她的叔叔早年就过到了她现在所在的这个省份的那个东部边境城市,也就是她和她姐逃出后落脚第一站所到的地方。

这个时候,靓女不能不想起她家乡的草原,想起她家乡夕阳下的炊烟!想着想着,眼泪一下子涌出了眼眶,流下了她的面颊。那天夜里,她哭了很久。后来,她累了,睡着了。醒来时,天已大亮!

靓女老家那个村子统共就五六十户人家。村里人家都姓解。村里人家大部是农民,只有少部分人家以放牧为生。

靓女家乡那是一片风景靓丽,水草丰盛之地。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靓女的天生丽质,是不是跟她家乡的水土丰美有关?不得而知。

靓女二十岁那年夏天的一天夜里,她和她姐一块逃离了她的家乡,从此再未回去过。

靓女老家那个村子有一户以放牧为生的人家。那戸人家的那公母俩能耐,生有三个儿子。靓女二十岁那年,靓女的姐跟那户人家的老三搞上了对象。

要知道,两家本就是一大家子,都姓解呀!既然出了五服了,两下结婚,那应该对后代人不会有啥影响。

可毕竟都姓解。此前,还真就没有同村人通婚的先例哪!

靓女的姐和同村人家那老三,解老三相好,两下儿是私下进行的,也就是那种偷偷的啦!

那户人家人丁旺,种儿也好。哥仨均人高马大,人称解家三虎。可不知咋,解家三虎之称都是背地里叫的,当面却沒有人这样称呼那哥仨,倒是有相熟的人称呼他们解老大解老二解老三!

这户人家人丁旺,日子过得也旺,有马群,放牧么!有钱!到了靓女和她姐逃离的那一年,那户人家早已经就是当时人们推崇的万元戸了!理所当然就是全村的首富了!

这个首字,可就是第一的意思了!

既为全村第一富,那就有责任和义务把你家那致富经验拿出来与全村人共享,就得别光自己富,得带着点儿大伙儿!起到领头羊的作用。可村里人都知道,这戸人家做领头羊不行,要是让他做领头狼还差不多!

第一富人家的人最适合当村长!当了村长,那好带领村里人共同致富啊!当然,这些都是村里某些人的想法,是不是就能代表村里人的大多数,那还不好说。

那会儿,解老大已经结婚,但尚未生子,那女子是解老大有一回出去卖马带回来的。那女子名叫香芹,看上去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

解老二和解老三俩人至那时未婚。就象约好了似的,哥俩几乎同时看好了姐俩,就是靓女她姐和靓女啦!可却并没有按顺序。老三看上靓女她姐解华,老二看上了靓女。老三采取了行动,老二只是在心里。老三对解华采取的行动中途夭折,老二在多年后娶了一个邻村的女子。

可你看上了人家,人家却不一定看上你!

爱情这个东西不是相互的么!

解华没有看上解老三,解家那一家人解华都看不上!靓女呢?靓女同样是对那哥俩没好感,没有一个看上的!

这可就是怪事儿了!没看上搞啥对象?

要说,男女之事,有时确实是很难说清的。年青的身体,年青的人,一旦遭遇爱情,理智的选择和某种难以把握的冲动会让一个人产生纠结,稍有不慎,会让一个人走上歧途。

解老三坐在一匹膘肥体壮的枣红马背上,截住了走在草原上的解华。说道:

“给!”

解老三从马背上哈下腰来,把刚从草原上采摘的一束五颜六色的花递给解华。解华仰着脸儿瞅了瞅马背上的解老三,说道:

“三哥!这是干啥去呀?”

解老三回答道:

“不干啥!我看着你走出了村子,我就跟过来了!”

蓝蓝的天空一丝云彩也没有,太阳亮亮地照耀着草原,有点儿晃眼。解华用手遮着阳光,对马上的解老三说道:

“扯淡!那你这花是啥时摘的?”

“早上摘的!就是给你摘的!”

“那你是瞄我半天了!”

“我哪是瞄你半天了!我都瞄你好几年了!”

“瞄我好几年?干啥?”

“那还用问吗?看上你了呗!”

“看上我?凭啥呀?”

坐在马上的解老三被问住了。凭啥——凭啥?这事儿还用凭啥吗?就凭我是男的,你是女的!

解华转身就走,解老三却没有跟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