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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灵两条通天门路:炼炁和武行。
两者分开来看,似乎并没有什么联系。
一边是炼炁入体,在体内种下真炁种子,运使各种神仙手段。
这条路的尽头,是仙人。
另一边,则是淬炼自身体魄,强健精神,凝练劲力。
这条路的尽头,是天人。
天人与仙人,其实分别并不大,都是脱胎于古书传说中的一种极为理想化的意识体,代表了一种极致的追求,象征意义远多于实际意义。
但归根到底,都是修行。
只是按照世人的说法,习惯于单单用修士来称呼走炼炁这条路子的人而已。
大凡修行,逃不开两个方面——术和道。
术为道之辅佐,是护道的手段,但江湖中一直流传有一种说法,那就是:术到尽头,是否可单成一道?
众说纷纭,没个定论。
单就“术的尽头”这个说法来看。
落在了奇门江湖里,这就是酒肆里每隔个大几十桌就会有人讨论的热点话题。
哪位的手段最高?
是那位修行数十载,与皇上打江山的龙虎山老天师?是那位金刚寺闭目多年的多闻僧?还是上清派茅山的那一位长须道爷?
哪家的术法最为精深玄妙?
是陆家以身做鞘,蕴养云气的旗云剑?是龙虎山赫赫有名的五雷正法?还是江湖八门中那一门门的玄妙杂耍?
各有各的看法,各有各的见解,总是说不完的话头,讲不完的谈资。
但这个说法落到了武行江湖中却是一个没有争议的话题。
术之尽头,武艺的极限——
是宗师。
武行修行,气血九重铸就血肉基石,修得内气;有天赋者将内气凝成劲力,迈入凝劲;兜兜转转,再经过数十年的熬磨,将所学武艺嚼烂吃透,生出一缕缕微弱的“意”,将这“意”与内劲相合,炼成罡气,迈入通意的境界。
而宗师,就是将所修武学融会贯通,个中神意全部领会,可以开宗立派的人物。
他们周身始终萦绕着一片若有若无的意境领域,这给他们带来了一种匪夷所思的感知能力,近乎预敌先知。
不说什么只有宗师才能对付宗师的昏话——毕竟大灵旗下神机营,就曾有射杀宗师的壮举。
但要制衡削弱这种预敌先知的能力,确实是只能由另一位宗师展开领域来中和。
双方在一片虚无的意识领域展开搏杀,胜者可以获得绝对的先手权和反制权。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两位宗师的领域展开,是势必要分出胜负之后才能继续存在的。
这是另一个全新的世界,只有宗师才能一窥全貌,任何一个其余意识的靠近只会让他感到如鲠在喉。
齐炼之现在就有这种感觉。
自己的“域”,似乎碰到了另一层障壁。
这来源于眼前这个年轻人?
一个看面相,甚至比自己徒弟还要年轻上一些的年轻人?
齐炼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
邢南与齐炼之的目光交错转瞬即逝,他主动让步,将自己的“域”收束起来,没有与对方有过多的眼神交集,径自向自己房间走去。
齐炼之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些什么。
他还是不太敢相信这个事实,他更愿意认为这种感觉只是自己的一时恍惚。
“师父?”身边的徒弟察觉到异样,轻声询问道。
“没事,去开几间客房吧。”齐炼之挥了挥手,说道。
“齐炼之……”邢南靠坐在床榻上,口中喃喃道。
他显然是认识齐炼之的,但是齐炼之是否还记得他就难说了。
无形的“域”展开,意境沸腾,像一只野兽在肆意吼叫。
翌日。
邢南从房间中走出,走下楼和众人一起用餐。
董婕妤的腮帮塞得鼓鼓地,也不顾及什么形象,开始大口的吃了起来。
在路上走了七八天的时间,为了抓紧时间赶路,吃得尽是些清水和干粮,她早就忍受不住了。
酒楼里聚了不少人,都在互相喝酒聊天。
这本就是小栈在这里开设酒楼的目的,作为江湖中首屈一指的情报组织,人情往来才是他们生存的命脉。正好借着龙虎山天师大典的东风,这才能够搭起这么一个供江湖上各方人士结交的平台,同时还能拓宽自己的人脉。
在座的众人同样抱着类似的想法,才刚到晌午的时间,这就开始大兴酒宴,觥筹交错之声此起彼伏。
邢南等人这边甚是清净——因为那身龙虎官袍。
在场的都是江湖人,虽然邢南等人明面上不是以官家的身份住进这酒楼中的,但大家多多少少还是怕得。
当然,也有不在意这个的。
齐炼之走到邢南身边,举杯说道:“这位小友可否赏脸?”
“您客气。”
邢南起身回敬,弓腰低位,礼数周全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江湖名宿主动折节下交一个年轻人。
在场众人很多都流露出了艳羡的神情。
“敢问小友姓名?”
“无可奉告。”邢南客客气气地回答。
“……”
齐炼之被噎了一下,显然是第一次遇到不按常理出牌的小辈。
“您要是没别的事情的话,还请回吧。”邢南语气依旧客气,只是这说出的话却半点不留余地。
邢南的声音不大,声音传得不是很远——这是给齐炼之留了面子。
齐炼之脸颊有些涨红,但气度依旧,只是轻轻皱了皱眉,转头离去,没有多说些什么。
杨祁连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半天合不拢嘴。
“继续吃吧。”
邢南重新坐下,一副全然无所谓的神情。
“嘭!”
一道身影从酒楼门口被扔进来,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邢南的筷子停在半空。
他们一行人就坐在酒楼门口不远处的座位上,正将门口的情况瞧了个真切。
被扔进来的,是门口那两名护卫中的一人。
门口站着的,是一名肌肉虬结,面容狰狞的和尚。
跟随那位被扔进来的护卫一同冲入酒楼的,是一个额头贴有符纸的青年。
他的目光越过众人,直指酒楼内的邢南等人。
青年轻笑一声,伸手将额头的符纸扯下,塞到嘴里嚼碎咽了,对着邢南无声开口说了些什么。
无形的“域”瞬间爆发,齐炼之一脸不可思议地收束起被冲破的“域”。
他此时万分肯定,面前的这个年轻的不可思议的龙虎衙役,是一名实打实地武道宗师。
二十多岁的……武道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