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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道人,我干恁娘!”
黄驼子怒吼一声,抄起香炉就冲了出去。
门外正有几个准备进庙上香的乡民,眼见黄驼子气哄哄的,纷纷让路。
神像上,许良看着黄驼子的背影,暗自咋舌,这厮好大力气!
那香炉乃是前些时候修庙时专门送过来的,少说有六七十斤,黄驼子就这么单手拎起来就冲了出去。
暗中苟三忍不住问道:“老爷,这厮如此冲动,如何是好?”
许良颇觉无语。
他诸多手段都在大殿内,若出了大殿,等于放弃一番布置。
可若是不出去,就只能看着黄驼子胡来,让事情朝着不可控制方向发展下去。
一番思索后,他决定静观其变。
对方明显是冲着他来的,应该会想方设法进庙。
放弃自己主场优势,殊为不智。
“都待在原地,不要乱动。”
他看向被拴着的赖四,低笑道,“这是你重获自由的好机会,不试试?”
赖四摇头:“放心,凡事可一可二不可三。”
苏东山笑笑不说话,下了神像,拄杖站到门前。
庙外,
黄驼子骂的虽凶,出了庙之后却一声不吭,只顾闷头往不远处的贺道人迎面赶去。
他黑着一张脸,像是谁欠了他二钱狗肉账没还一样。
上山的贺道人已然看到黄驼子捧着一盆物事走来,正疑惑间,发现黄驼子已经走近。
贺道人心生疑窦,下意识挪了半步。
道不同,不相与之谋。
自己是来办正事的,没必要跟这种人起冲突。
待草庙乡的土地一除,什么黄乡,看他到时候不乖乖求我?
更何况眼下草庙乡的事还未定,强龙不压地头蛇……
贺道人甚至把头略低,以示自己眼下无意跟其有纠葛。
低头瞬间,他一眼瞥见黄驼子手里的物事,香炉?
他拿香炉干什……
“贺道人,我干恁娘!”
六七十斤的香炉连着如浓雾的香灰,当头砸下。
如此近的距离,饶是贺道人是修行中人,也没能完全避开。
香灰迷了眼睛,香炉贴着他的头皮刮了一下。
黄驼子趁势扑上,趁势左一拳右一拳地砸在贺道人身上。
“你他娘的,还嫌害老子不够,又跑到土地庙来找打是不是?”
只听一阵“砰砰砰”乱响之后,香灰飘落,黄驼子跟他面对再站着的贺道人居然双双沾满了灰。
此时的贺道人微微躬身,面色淡然中还带着一丝微笑,双手垂拱,没有一丝不耐,任由黄驼子捶打。
“嗯?”
庙门处的许良不由皱眉,这是什么路数?
看来人装束,分明是道门装束,怎的脾气好成这样,被人打了还面带微笑?
让他更不解的是贺道人任由黄驼子捶了一二十拳之后居然贴心地问了一句:“黄乡你打够了吗?手还好吧?
瞧,你只是拆了土地庙的院墙,土地爷就罚你。
而我,却可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草!
许良差点没忍住,恨不得现在就一棍打死贺道人。
万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这贺道人竟如此心机婊!
这就跟骑电动车舔棒棒糖的那个一个德性——哥哥,女朋友会生气,而我只会心疼哥哥。
尤其是贺道人说这话时声音平和,如和风吹拂人心,让人心生平和。
就连许良都开始反问自己,这么对待贺道人,合适吗?
再看黄驼子,在贺道人问他“手还好吗”之后竟真的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而后竟然满面羞惭,哭了起来:“大师,大师啊。我怎么,我怎么能动手打您啊……”
许良幽幽一叹,人家未必是来针对我的,我却想着对付他,会不会太过分了……
“土,土地爷!”
赖四大口喘气,声音断断续续,“等等!”
“嗯?”
许良猛然惊醒,这才注意到自己居然抬脚迈出了庙门!
苟三、顾四一个往左,一个往右,差点没把赖四勒死!
“怎么回事?”
许良骇然,对着二鬼各自敲了一下,“醒醒!”
二鬼迷迷糊糊,大呼小叫:“怎么了,怎么了?”
“闭嘴!”
许良将二鬼跟赖四收在袖中,低声问道,“贺道人用的什么古怪法术?”
赖四声音幽幽响起:“摄魂术。”
“有法可破?”
“有。”
“怎么破。”
“舌尖抵住下颌,默念:太上台星,应变无停。
驱邪缚魅,保命护身……
诚心默诵三遍,一个时辰内不受迷障,鬼障。”
苟三、顾四勃然大怒。
“这厮安敢如此,念此咒防你三爷、四爷。”
“合该你今日被抓!”
许良只觉无语,使劲抖了抖袖子,将二鬼晃得晕头转向,再无暇斗嘴。
他按照赖四声音默念三遍净心咒,又看了一眼房梁上呆如泥塑的小号,倍感诧异——小号竟不受影响!
许良心下稍安,看向庙外,思索对策。
莲花宗果然卑鄙,竟用摄魂术这样邪术迷人心神。
难怪之前黄驼子跟乡民拆他庙时一脸狂热。
看黄驼子架势,莫非是想故技重施,再次鼓动乡民拆他庙宇?
难不成自己再来一次瘸腿,再上门勾魂惩罚?
闹呢!
日子都是越过越好,哪有越过越回去的道理?
眼下这情况,别无他法,只能跟他干了!
决定之后,许良一步走出殿门,正要出言约战。
不料赖四再次提醒:“别出去!”
“为什么?”
“他是弘法使者,修有驱鬼拿魂之术,一旦出了这庙,他能以此法制你。
他身上常备鬼符,能让鬼物藏于符中于白日害人。
你身处此庙中,如坐家中。
他进你家来,终受你约束。
出去,便等同于放弃屋檐庇护,主动暴露于烈日暴雨之中。”
许良呵呵一笑,退了回来。
“为什么提醒我?”
“我不提醒你也不会真的走出去。”
赖四声音透着无奈,这土地实在太精明了!
本以为教他净心咒就能获得信任,让许良麻痹大意。
没想到都这节骨眼上了,他居然还能保持清醒头脑。
而今之计,只能坦诚相告了。
“你拿我的时候尚不知道阴府、土地庙的妙用。
但经历拆庙一事后,你又怎么可能不会注意土地庙、阴府跟你的联系?
你迈出那一脚,不过是在试探我罢了。”
许良不觉尴尬,搓了搓手:“既然你都知道,那就该知道拿下这贺道人对我有多重要。
所以,我一旦出手就不容有失。
若我不好过,你肯定也好不了。
我好了,你才有可能好。
咱俩现在是绑在一起的,明白不?”
“明白。”
“所以,你现在赶紧想想,有没有什么之前忘了的,现在又想起来的,对付这厮的法子……”
“你还是不信我?”
“凡事有一有二,难保没有三。”
赖四沉默,好一会才点头道:“他跟我一样,是童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