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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在叶静眼前的,是粉红天空下一张陌生的面孔。
原本粉红色的天一点都不可爱,因为它已经被燃烧的火焰染成了血红。
而陌生的面孔,却逐渐熟悉——他就是她印象中的恩如海,严格讲应该是叶静第一次才接触的人。
叶静意识到自己穿越了,原主目前的命运无疑是非常悲惨的——她很少接触电玩,所以不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用专业术语讲——应该被称为是“地狱难度”级别的。
叶静同情舒静秋的遭遇,但是无法感同身受,因此称不上有多么悲伤;也明白和恩如海的关系,可是没有被他舍生忘死的不离不弃所感动。
对于拥有原主记忆的附体式的重生穿越,叶静觉得很奇怪——真实,却难以一下子就融入其中——或许是由于自己太理性的缘故吧。
尤其是,眼前这位本该是与她热恋的恩如海,从他脸上也没有流露出太多的深情,这就实在无法让叶静拥有亲密无间的感觉。
叶静的记忆是不完全的,并不清楚舒静秋和恩如海的关系发展到了哪一步,但推测应该是没有以身相许,否则对方的反应不能也会如此生疏。
“静秋,你……还好吧。”恩如海语气有些平淡,“身体能活动吗?”
叶静点点头,心想:他的眼神中有担忧,有惊喜,但是唯独没有记忆中该有的歇斯底里——可能是这个假人儿的演技太差了吧。
“那好,我们赶紧离开此地。”恩如海扶起叶静,面部似有痛苦的表情。原来,他右侧腹部有一道很深的伤口,鲜血不断渗出。
“哎呀!”叶静发现后惊叫一声,“得想办法先给你止血,必须要包扎一下。”说着就要撕自己的衣袖,这时候,她也非常怀念木垚同学——如果他在,一个技能就可以搞定,何须如此麻烦。
“来不及了!”恩如海咬牙抽出一根燃烧着的木条,“叱”一声,竟然用火焰生生将伤口烫合,额头狂汗,却面带微笑,“这下,无大碍了。”
以灼伤止血,犹如壮士解腕——叶静不得不感到震撼。
“哈哈!在这边儿!”远处传来不知是谁的狞笑声,让叶静又开始感到恐惧。
恩如海先将叶静扶上坐骑——一匹雪白的高头大马,然后自己再翻身上马,坐在叶静身后,双手紧握缰绳,没有再多顾虑,自然而然地将叶静揽于臂弯里。
两人共乘一马,就这样向着某个方向径直飞奔而去。
“恶人从南面来的,我们要从西门出城堡。”恩如海在叶静耳畔说道。
“嗯。”叶静轻轻点头。
虽然被熟悉的陌生人拥在怀中,但是并没有感到太害羞,她不是迂腐之人,知道此乃迫不得已,且觉得身后之人并无狎昵,亲近却彬彬有礼。
只不过是剧情需要的安排罢了。今后自己与这假人儿会有怎样的发展,还不一定呢。叶静这样想。
是啊。得先逃出去,才能有以后的事……
此时,天还未亮,西边的吊桥城门并没有被放下,所以他们不能马上出城。
尽管值守的士兵远远就看到恩如海的白马,也遵照这位少城主的喊声,赶忙搅动机关将吊桥放下,但那毕竟是一座厚重的城门,不会像普通小门那样一推就开。
要等它完全放平,能够正常通行,需要有一个过程——虽然时间不长,但还是会让可恶残暴的凶徒们拉近追赶的距离。
大白马在吊桥前焦急地踏着蹄子。
恩如海必须做好战斗准备,他大喝一声:“光天化日之神戟降临!”手中那根雪白的小木棒就变成一杆闪耀着白光的方天画戟。
叶静也悄悄地从云袖里取出了红色的羽毛笔。
于是,在同一匹白马背上:
一个威武的汉子将白光画戟虚空一挥,“嗯啊”一声,一粒白色的光点便将敌兵手中的武器击飞。
一位美丽的女子把红羽毛笔隔空一点,一条绿色线段的出现,就能暂时延缓恶人的追赶。
“坐稳,我们会有很长一段路要赶。”恩如海见吊桥已架在对岸,立刻调转马头,快马加鞭冲出城门。
叶静随手挥动两下,扫出绿线,准确无误地将两支羽箭击落在地。
大白马踏上吊桥时,恩如海右手持画戟一指左边护城河,大喝一声:“嗯啊咋地!”
但见一道一米来粗的光柱从天而降,照耀在河面,然后又消失不见,紧接着又听“噗”一声响,从河底冲出一道白光,带出无数水花,向四周激射开来。
恩如海伸左臂替叶静挡住从天而降的水花,同时亦用左手抓起皮囊,口朝上将一部分水纳入其中。
“我们可能会长时间无法吃东西,但是必须要补充适当的水分。”恩如海说着,将皮囊收好,放进双人马鞍的褡裢内。
直到十几个小时之后,叶静才明白恩如海此话的含义,方了解他是一个多么有远见的人,并且也意识到他为什么要用火将伤口烧合——因为真的没有多余的时间进行止血处理,只是简单包扎的话,他将会由于流血过多而身亡。
恩如海是这样打算的,他们必须逃进伊堡西边的“白伊森林”才有可能摆脱歹徒们的追击——出城堡之后的路,是一望无际的荒野——他们不可能将战火引向附近的村庄。
因此,他们就只能暴露在歹徒的视野中。
接下来的逃亡时间,比叶静想象中要长得多得多。如果单单是在马背上长久的颠簸劳累,咬咬牙还能忍受过去。但是更难以应对的是,穷凶极恶的歹徒们骑着各式各样的坐骑始终在后面紧追不舍。
于是,叶静和恩如海不得不进行一场旷日持久的马上追逐攻防战。
他们时不时就要放出绿线段和白光点化解敌人的攻击。而他们最有效的反击,也只不过是恩如海屡次将敌人手中的武器击飞。
或者是叶静通过【笔翰如流——画地为牢】技能施放出的绿色圈子,暂时困住片刻即将要追上他们的黑虎骑士——他颈部之上戴着黑虎头套,坐下还是一头黑色猛虎。
这听起来很刺激——倘若跑个把时辰可能的确是一件非常来劲的事情,但要是十几个小时如此折腾,那就不只是无聊和枯燥这么简单了。
那简直就是一种对意志力和忍耐性十分残酷的考验,稍有不慎就会落入歹人之手——他们杀人不眨眼,其后果可想而知,何况他们之中还有觊觎叶静已久的无耻之徒。
皮囊中的水已经耗尽,叶静的眼前仍看不到任何森林要出现的迹象——地平面除了黄土,没有任何东西。
叶静由于工作性质的关系,有过多次熬夜做设计的经历,也曾经长达三十六个小时不眠不休,自认心性与耐力是极其过人的,但却从未面对过如此久的高度紧张,这无疑令她非常痛苦。
她感觉自己快坚持不下去了,忍着饥渴——是真正的饥饿与口渴——多小时滴水未沾,粒米没进,使她的体力已经超越了极限无数次。
她也终于明白,“她的极限”不是没有极限,而是已经达到极限了。
恩如海自然不会比叶静好到哪里去。
他把更多的水让给了叶静,并用自己宽阔的脊背,挡住多支漏过绿线与白光交织的防护网后的羽箭——他的背,已伤痕累累。
他的法力也即将枯竭,只够勉强维持白光方天画戟的存在——他需要有这么一柄给力的武器弹开更多的远程攻击。
他要保护心爱的女人,不是用语言,而是用行动。
但是,绝望比死亡更可怕……
忽然,叶静眼前一亮!那是因为,前方灰黄之间的天地交接处,出现一条黑色的长线——白伊森林终于出现了!
片刻欣喜后,叶静再次陷入忧愁:即使冲进这片密林之中,就真的能摆脱掉身后这群可恶的凶手吗……
“纳闷”还没有完全占领“脑部高地”,“不安”又杀了出来。
叶静看到黑线之中,有一个黑点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朝他们飞来。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她就看清了那逐渐放大的黑点——赫然是一条蜿蜒于空中的黑色长龙。
这下彻底完了!没想到前方居然还有伏兵?只看黑龙那威严的气势,就让见到之人彻底放弃了抵抗的念头——那是不容置疑的无比强大的存在。
希望的种子刚要发芽,就要被无情地掩埋吗?叶静心中产生一种十分厌恶的、仿佛被戏弄的不甘之情。
她感受到恩如海有过稍纵即逝的一怔反应——显然这种突发状况也是他始料未及的——之后,他并未过多犹豫,没有停止甚至变换方向,而是迎着黑龙继续拍马向前,很有一股义无反顾的决绝之感。
然而前方,是敌是友?尚不明朗。
叶静眼瞧着黑龙就要与他们撞个满怀,却没有任何要减速拦截的意思,这一瞬间,让她怀疑是否真如想象中那样会被送回家。
希望的幼芽,似乎要冲破泥土的束缚。
黑龙带着巨大风压,与白马擦身而过之时——实际上两者间还有很远的距离——所有空气都仿佛凝固,世界也好像进入了静止状态。
叶静清晰地看到,这条黑色长龙背上站着一位天神般的勇者骑士。
他蓝色长发飘舞,一身黑色鳞甲,手中提着一柄长长的、泛着青光的、巨蟒吞口的偃月大刀。
饼子曰:
地狱级别高难度,穷凶极恶竞追逐。
两人一马出西门,白伊森林是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