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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树县有座白水观,道观冷清安静,只有位中年道人与一个小道童在道观中修行,小道童今日一早就被师父要求去后院打扫。
一位长须老者与中年道长正襟危坐在茶室中,青瓷的茶碗里也不过漂浮着几片舒展开来的茶叶,茶沫堆在碗沿。
本是道观中修道八百年的槐树精的长须老者不禁问道:“道长,那位高公子可真的会为此事出手?”
中年道长很粗俗地将嘴中的茶渣刮回茶碗中,笑道:“他若是不愿出手又怎会在顾府破境。”
长须老者听后手中的茶碗都没拿稳,瞠目结舌地看着道长,“破四境?”
长须老者难以相信自己五境修为竟然都未曾感应到这处天地的炁场有何异样波动。
徐道长淡然道:“他极有可能曾踏入四境,所以敢如此大胆,与河神叫板。”
“那…”长须老者欲言又止,想起当初那高公子暴起时的一反常态,便是作罢。
当初长须老者看中他仅仅只是因为他有个剑仙的靠山罢了,三境修为和河神府抗衡怕是不够看。
徐道长笑道:“可莫要小看这些在外的野修,虽说你不曾远游,但也见过不少山泽野修和仙师。真论做局厮杀,那些山门宗派的谱牒仙师远远不是靠厮杀出来的野修能比的。”
即便如此徐道长如此说,长须老者依旧放不下那颗悬着的心。
徐道长宽慰道:“他不愿意,也有后来人顶替他的位置。”
长须老者惊讶道:“莫非道长您早已算好了?”
“人算不如天算,拭目以待吧。”
“师父!师父!”屋外传来一道幼稚的声音。
穿着宽松道袍的小道童奶声奶气地张舞着双手冲进东屋,气喘吁吁地喊道:“师父,师父!有个老道长浑身是血倒在咱道观门口了
“血刺呼啦的,好吓人哪。”
北城大道上有一座牌楼,上面“风生水起”四个大字气势如虹,自打北树县城有,这座牌楼就已经存在了。
一道孤单的身影从一间客栈离开,昨天时日太晚,吴仪只好与船老大约好的今天一早的船离开。
吴仪乔装打扮混过了城门看守,朴素的农夫衣裳和头巾让他于泯然众人。
吴仪看着城门口挂着的陈瑞文画像通缉令,听了旁人的话她才知道如今的大致情况,不过与她知道的大相径庭。顾德祖已经和高之节合伙,必须尽快离开。
吴仪没有什么行李,很快登上客船。一个年轻妇人抱着孩子坐在她旁边,男孩很可爱看着她一直乐呵呵的,一边咬着小手,一边伸向一旁的吴仪。
让孩子的笑容扫去阴霾的吴仪喜笑颜开,终于从噩梦中渐渐走了出来,那天晚上遭到张吉天的暗算,也没想到高之节那个混蛋竟然竟然趁人之危,把她……
船老大眼瞅着发船时间到了,天上又飘下了小雨,准备解绳撑竹篙离岸。可突然被两个军爷喊住,船老大立马笑脸相迎,从荷包里拿出一包烟,拆开递给领头的军官,再是后面的大兵。
船老大谄媚道:“老总,有啥事尽管吩咐。”
军官一把将船老大递的烟推开,提了提皮腰带,严肃道:“顾团长有令,所有离开码头的船都要经过严加盘查,以防通缉犯陈瑞文流窜。”
年轻军官让所有人回到码头上,仔细排查了众人,最后把视线停留在了吴仪身上。
军官问道:“叫么什名字,家住哪的?”
吴仪略显慌张道:“回老总话,张兰花,我爹叫张老四,住张家村。”
那军官腰侧挂着把盒子炮,耀武扬威地好是吓人,他没有继续盘问,握着腰带便带人转身离开。
不知是怎么的,那孩子好像是被吓哭了,在年轻妇人怀里哇哇大哭,她只好带着孩子进船蓬中,解开自己的衣扣敞开胸口,将自己的乳房放进孩子嘴中。
船上大多都是男人,不少男人都投来目光,让年轻母亲十分不适,更有两个男人肆无忌惮地看着吴仪与正在奶孩子的年轻母亲。
吴仪虽然也对这年轻母亲的行为有些红脸,一下子就想起了那个混蛋,顿时忍无可忍扭头大骂那些个粗鄙汉子。
一个满脸横肉像个杀猪的屠夫指着吴仪鼻子大骂道:“嘿!小娘们,我看你胆子挺大,想死吧你。”
一旁像是那屠夫模样的同伙开口威胁道:“我听这姑娘伢口音也不像本地的,刚刚是不是骗了军爷,信不信我这就抓你去见官?”
那屠夫立刻两眼放光,淫笑道:“对!抓你去衙门,咱们顾团长肯定重重有赏!”
顿时船蓬内充满了几个大男人淫荡且嚣张的笑声,年轻妇人害怕得拉了拉吴仪的袖管,让吴仪不要再招惹他们。
吴仪这时也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失去了武功,沦为了一个普通女子。当年在盐城,她在街上就喜欢打抱不平,教训了好些个青皮流氓这些臭男人,十七八个的都不是他的对手。
吴仪也不得不咽下这口气,可那些男人好像更加得寸进尺,那一脸横肉的男人胳膊健壮,起身朝吴仪抓来。
吴仪没了武力,但也不是寻常女子,灵巧地侧过身子,擒住汉子的胳膊。吴仪心中大喜之时,却发现自己完全按不住她,被汉子反手抽在脸上。
汉子粗粗地哼了哼粗气,鼻孔冲出的热气好似携带着什么污秽之物,“臭婊子,还有两下子。”
粗鄙汉子此时已经站在了年轻妇人的身前,年轻妇人自然不出躲藏,怀中抱着孩子也不得藏腋胸口的春光。
旁边的一个大嫂实在看不过眼,出言指责汉子,“你们这些个大男将的,欺负两个女子做么什啊!”
很快便有其他人纷纷出声,这粗鄙的汉子虽是无赖,但却也不是个有胆作奸犯科的种儿,之前也是欺负吴仪一个外乡口音的女人罢了,还真不敢欺负这些本地人。
船老大回头骂道:“都别他妈闹了,这雨大,一会遇上暗流小心颠下去。”
船老大一扭头,瞳孔蓦然放大,一道身影在他眼中极速放大,那一身纯黑道袍的年轻道士重重地一脚踩在船板上,整个蓬船都蓦然一滞,狠狠地吃下河水。
船蓬内的乘客全部被摔得横七竖八,年轻妇人怀中的孩子还好抱得紧,只是那船老大有些可怜被颠下了水。
吴仪看着眼前这个想要千刀万剐的男人,恨的咬牙切齿,他居高临下的模样让人十分恼火。
柳之节淡漠道:“跟我回去吧,有些事我想和你说清楚。”
“说什么?”吴仪冲出船蓬,瞪着柳之节恶狠狠道。
吴仪不管不顾地冒雨怒吼道:“说你是怎么杀人,怎么趁我被人下药轻薄的我?”
柳之节用炁场隔绝船蓬内的客人的声音后,解释道:“那天我在小西天养伤,遇上了顾德祖,得知他与张吉天都各怀鬼胎,想要对你和小西天山上的土匪宋伥鬼兄妹不利。于是我当天晚上与他联手打伤了陈瑞文,就是你师叔,去救你的时候已经晚了。
“当时我确实没有办法,只能打散你丹田中的真气,后来的事我无话可说。”
吴仪愣在原地不知所措,雨水淋湿了她的秀发,长长的睫毛挂着雨珠,雨水洒在她的脸上,从下巴滑落。
柳之节叹了口气,继而道:“你可以跟我回去证实,就算是不相信我,往后遇上郑公子,她来杀我时,让她多听我说几句,再一剑杀不迟。”
吴仪看着柳之节哭得嘴角咧开,浑身湿漉漉的倒像只青蛙。
“对了,我真名叫柳之节,记得跟郑公子说一声,得罪了。”